其實阿余和溫言一樣,同是出身于普通平民百姓。阿余像所有大學生一樣,畢業後在經濟繁榮的大上海任職。
她記得阿余是一年前tk派給她的助理。
以往她對她,禮貌,客氣,疏離,一切都是點到為止。她要感謝下午神奇的遭遇,讓她在上海收獲第一份友誼。
這也是溫言第一次知道,原來當初那個小姑娘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原來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她打開落地窗前的窗簾,坐在旁邊的搖椅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她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改稿,時間有點緊所以她就要從現在就開始她的工作。
等她忙完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她下樓打開冰箱,一眼望去冰箱已經空空如也。她找到手機發短信叫阿余給她叫份外賣,過不了多久手機響了,是阿余的信息。
「有飯局快過來蹭飯,我在金悅酒店305號房。」
她套上外套,拿上車鑰匙,半個小時候後她出現在305號房間。打開門的那一刻,房間里原本低沉的氣氛有了一絲微乎其微的跳躍。她小心翼翼地咽了口水,低頭看自己的腳尖。
誰能告訴她,為何她會在這里看見了公司上層領導還有副總顧淮南?
她用余光去瞄中央的那個人,他微沉著眼,面容沉靜,柔和的月光勾勒出他線條干淨的下頜,渾身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質。
「咳咳……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永遠都是這個蹩腳的理由,溫言抱歉地沖大家笑了笑,腳步慢慢向後退,手差一點就模到門把手。
「過來一起坐。」他的聲音低迷而溫柔,目光柔和而溫暖。
「好。」她回答道,盡量讓自己熱血沸騰的心冷靜下來,于是在外人听來,她的聲音莫名的就有些弱。
溫言這個人有三好,一好錢,二好外貌,三好聲音。而顧淮南絕對是這三好的完美結合體,她最不忍心也最不能拒絕的,就是顧淮南這種三好的完美結合體。
她坐在顧淮南旁邊的位置後,顧淮南讓人添了一份碗筷。隨後,他又神色如常的享用美食。
在場的人不約而同把目光落在溫言身上,仔細打量,目光晦澀。
不一會,服務員給溫言添了一份碗筷。臨走前,還特地瞄了幾眼她身邊的顧淮南。溫言頓時心花怒發,因為有人認同你的眼光真是一件開心的事。可是她的這番舉動落在別人眼里,意味卻變了,有點小人得志的意味……
他們和顧淮南談論的公事溫言勉勉強強能听得懂個大概,她就是一個小透明根本參與不了這種國家大事。于是她就默默地拿著筷子夾肉丸子,可能是因為湯里油水太多太滑了,導致她幾次都沒有成功把肉丸子夾到碗里。
她在夾丸子的時候,顧淮南已經被人敬了好幾次酒。她總是用眼角的余光小心地看著他,看著他不動聲色地皺眉,抿嘴,最後又面色如常。其實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他額頭上有一層晶瑩的細汗。
顧淮南好像有點不舒服。
顧淮南縴長的手,捏著筷子很穩地夾起肉丸子,然後把肉丸子放在溫言的碗里。所有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他側過臉,目光微閃,抿著嘴淡淡地笑了。
溫言一口咬下丸子,肉汁四濺,心再次加速。
副總這樣笑起來,真的好像陸念澤。
飯桌上有個高層領導喝醉了,拿著酒瓶揚言要和顧淮南喝個不醉不休。顧淮南表示他是開車來的,不可以喝太多。
對方卻砰地一聲把酒瓶砸到地上,巨大的響動嚇得溫言下意識往顧淮南身後躲去。
高層領導滿臉通紅地沖著顧淮南大吼,「我今天就要你陪我喝完這杯酒咋樣?」想必對方一定是醉得不省人事,腦子都進水了!
顧淮南是誰?顧淮南又不是陪酒小姐!
「我來替他喝。」溫言從顧淮南身後站了起來,顧淮南微仰起漂亮眸子對她眨眨眼。溫言感覺自己心都酥了,這眼神分明在說,去吧,皮卡丘……
于是一晚上溫言耳邊響起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顧總,我敬你,小言,來干了這杯。」
再後來對話竟然演變成這個樣子……
「好!好!好酒量,來再干一杯。」
趴在桌子上臉色酌紅的溫言舉起酒杯,對著眼前好幾個模糊的身影,說「干吧,皮卡丘。」然後就噗咚一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房間死一般的寂靜……
在沉默數秒後,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低低嗤笑一聲。
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的顧淮南卻淡淡地笑著,雖然臉上還掛著笑,臉色卻愈發的冷,眼神清亮深邃,伸出左手敷在她的額頭上,「她有一些低燒,抱歉,我要先帶她回家。」
他眸中暗光一片,抱著睡著的溫言在眾人晦澀的目光中離開。
沒錯,他說的是,我要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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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去吧皮卡丘來源于這個冷笑話,算是網絡熱詞。不知道的同學無良的作者君給普及一下。昨晚我喝多了,第二天起來非常不好意思,就給兄弟打了個電話,我說︰不好意思,昨晚喝大了…兄弟回復我說︰兄弟喝醉乃人之常情。但是,你昨天把我的倉鼠扔了出去還大喊一聲︰去吧!!皮卡丘!!!這個我就不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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