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提著水果籃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顧淮南正對著李蔚交代工作。他側過臉低聲交代了幾句,李蔚拿著一堆文件便離開了。阿余很狗腿的一見到顧淮南就噓寒問暖的,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
溫言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她揉了揉肚子,坐在旁邊的病床上。
顧淮南此時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像是在搜索些什麼,最後目光落在溫言身上。坐在病床上的溫言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一層晶瑩的細汗。
瞧見顧淮南看向別處,阿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瞧見溫言蒼白的臉色不由愣住。怪不得她一路上都不說話,都悶悶的。
顧淮南走到床邊,手摟過她的腰,感覺她全身上下都在顫抖。他用手敷上她的額頭,不燙甚至還有溫度,溫度還有點偏低。他的指尖無意間觸踫溫言的手,她的手冰涼涼的,沒有絲毫溫度。
「哪里不舒服?」他的聲音溫和忍耐,不急不躁。
「牙疼,肚子也疼。」溫言一手捂住臉,冰涼的手緊貼到臉上的那一刻,她感覺牙好像沒有那麼疼了。只是肚子還好疼,她剛才站著腿都哆嗦了。
顧淮南眉心緊扭,面無表情的看著阿余,「剛才她吃了什麼?」
阿余很細心一一列舉了,「日本的神戶牛扒,北海道長腳蟹刺身,一小杯紅酒,還有冰激凌,甜甜圈和女乃茶。」
阿余每說一個顧淮南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到最後阿余的聲音都破音了。
顧淮南替她擦掉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溫言此刻疼得背脊上都出了一層冷汗,顧淮南抱起她,「送急診室。」
阿余早就被嚇得目瞪口呆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溫言的身體那麼虛弱。要是早知道,她就是死也不會讓她沾一口。
上次給顧淮南扎了兩次針的小護士剛好過來開門,看見顧淮南抱著溫言,「我去叫醫生來,病人你不能動手抱她,你的手還有傷,把她放在病床上平躺著。」
顧淮南沉默了一會,把溫言放在病床上平躺著,雙手不斷摩擦溫言的雙手,試圖給她更多的溫暖。
溫言在此刻凍得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中像是感覺回到小時候。她身體不好天冷的時候全身都冷冰冰的,睡了一晚上的被窩都還是冷的。父親會每天在她睡前打上一盆熱熱的湯水讓她泡腳,並告訴她腳上的穴位。
最近她怎麼老是想起父親?
她微眯著眼看眼前的顧淮南,明明是冷冰冰的一個人,卻總是令她莫名其妙的感到溫暖。他總會輕輕地模著她的頭,一遍又一遍。直到很多年以後,溫言仍然清晰記得這一幕,那年,有個人是曾經這麼溫柔地對待她。
她感覺眼眶微濕,看著對方清雋的容顏,那一刻她真想開口對他說,願你也被溫柔對待。
——
大家有沒有備好紙巾,擦眼淚呢?也願親愛的你們,也被溫柔對待。在這場青春盛宴中,待你為這場萬死不辭的成長風塵僕僕地奔到青春末尾時,有人張開雙臂,給你一個磅礡的擁抱。
嚶嚶我好喜歡的一段話,是安錦年寫的,超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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