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醉酒之後
那兩人沒有想到在烏蠻使者的面前,居然有人敢毫無忌憚地走上前來,更加肆無忌憚的四處打量。仿佛在韓侖的眼中,眼前根本就沒這兩個人,他看的是他們的佩刀,馬匹,服飾。
一人鞭指韓侖呵斥道︰「哪里來的不知輕重的小子,竟敢對我們這般無禮!」
韓侖鼓著一雙眼楮,他道︰「我是在看你這匹馬,這馬竟然能夠上山過河,可見是一匹好馬。」
那人得意道︰「我們烏蠻一族的馬都是千里良駒,自然英武神勇,難道要和這些白蠻子的病馬瘦馬相比嗎?」
韓侖道︰「馬是自然不能比的,的確也比不上。」他重重的強調了這個「馬」字,本來好好一句夸獎的話,弄得那兩人怎麼听都不順耳。
那人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兄弟不配騎這馬?」
韓侖道︰「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那人道︰「你找死!」
韓侖笑笑,他道︰「兩位覺得這白蠻苗寨如何?」
那馬上暴怒的一人道︰「這里也算得上苗寨麼?簡直就是一群破破爛爛的牛羊窩,住著一群奇形怪狀的家伙。」
白蠻苗寨里的人听得此話,哪還能忍,幾個小伙子拿著扁擔便要上去教訓這兩人。可是剛剛到門口卻被老村長攔住。他道︰「讓客人說話,別打擾。」
這老者也甚是睿智,知道韓侖一心幫著他們。韓侖既然答應了幫他們參加鬼神之祭,那就一定是有些本事,有韓侖在寨子面前他們大可放心。況且韓侖、羅嘯成他們都不是白蠻人,連苗族人都不是,即使以後烏蠻的人要責怪下來,也責怪不到白蠻的頭上。
那幾名拿著扁擔的少年人滿含怒氣的退了回去,只听見韓侖道︰「好好好,說得好兩位真是明鑒。不過俗話說各行其道,看來兩位在烏蠻之中混的也不咋地嘛。」
那人道︰「你胡說些什麼!哪兒冒出的野小子,敢跟我們這樣說話。」
韓侖似乎是沒看到他們的樣子,沒听到他們的聲音。繼續道︰「若是兩位混得好,那你們巫王又怎會派你們前來這破破爛爛的地方。這兩匹馬都是千里良駒,然而馬上之人卻都是浪得虛名之輩。」
那人怒目一瞪,道︰「你,找死!」說著便猛地一鞭子朝韓侖打來。白蠻村民見狀的都是嚇了一跳,隨即義憤填膺。韓侖是他們的客人,客人在主人的的地盤上被欺負,主人的顏面該往哪兒放?老村長正要叫村民們一起將這兩人趕出村寨,卻听見啪的一聲,那鞭子正打在韓侖的手心上。
白蠻眾人一聲尖叫,仿佛鞭子打的不是韓侖,而是他們。阿巧一把沖上前,對那人罵道︰「你這個背時砍腦殼的,好不通情理,就算我們比不過你們烏蠻,但是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力量。韓哥哥是我們的客人,你打我們的客人,就是跟我們白蠻過不去。」
那人笑笑道︰「過不去又怎麼了,老子還怕這個,我告訴你,巫王一直都愁找不到一個理由滅了你們。你們若是敢生事,我烏蠻族鐵定滅了你們。」
阿巧頓時語塞,轉眼看著韓侖,韓侖卻是笑笑,他道︰「我不是白蠻族的,我只不過是個路過這里討口水喝的路人。現在我要趕路,但我不想走了。」
那人道︰「你這賊想說什麼?」
韓侖道︰「唉,非得要我說得這麼明白。沒勁。好吧,我是看上你們這兩匹馬了。兩位抱歉,你們恐怕只有走著回去了。」
那人哼了一聲,道︰「就憑你這面黃肌瘦的粉面郎,算了吧。老子懶得跟你瞎扯,還要回去復命呢。」說罷就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韓侖道︰「哎,哎…你打了我一鞭子,這賬怎麼算,肯定不能走啊。」韓侖方自躍起,騰地一下便坐在那兩人的馬背上。那人想要回身來打,可是他攻右邊,韓侖卻閃在左邊,他攻左邊,韓侖卻閃在右邊。韓侖此時就坐在那人的背後。只要輕輕一點那人的肋部,那人當場就得趴下。
但韓侖沒有這樣做,他只不過是要教訓這兩個人而已,方才打下的那一鞭子,韓侖早就暗勁轉開了,只不過找個借口奪了他們的馬。既然這兩人是騎馬而來,那就說明白蠻和烏蠻之間相隔較遠,若是讓這兩個人走著回去,豈不就是最大的樂趣。
那人的怒火簡直要燒到眉毛了,他道︰「砍腦殼的,你才是狗!老子要殺人!」說著,那人拔出腰間的佩刀,揮刀就要後砍,韓侖卻是猛然一擊他的手肘,那柄刀便猛地月兌手對著另一個騎馬的人飛去。那人一陣惶恐,哇的一聲轟然墜馬。
韓侖笑道︰「你看,他都下去了,你也就別閑著了,也下去吧。」只見韓侖把那人的衣領一提,像是提一只蟑螂一般輕松。忽的一下,韓侖將那人拋入空中,那人哇哇幾聲大叫,便直直的從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到方才落馬的那人身上。兩人摔在一處,頓時又是兩聲慘叫。
韓侖將兩匹馬趕在一邊,道︰「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那兩人從地面上爬起來,渾身是泥,甚是狼狽。只見他們臉上不僅僅有難言的憤怒,還有一絲恐懼。那兩人深知馬是已經要不回來的了,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暫時先退。
那人道︰「小子,你給我等著,老子總會收拾你。」
說罷,兩人就一步一個踉蹌,在眾人的視線中飛快的走遠了。白蠻眾村民都是一陣歡呼雀躍,大概幾十年中也只有今天才能如此過癮地痛打落水狗。
眾人見事情已經平息,便回去吃飯慶祝。等眾人趕到的時候,羅嘯成卻已經早到了一分。桌上的酒大都被他喝得差不多了,此時見到韓侖們回來,他笑道︰「韓少爺,事兒擺平了?」
韓侖驚異道︰「你沒去?」
羅嘯成道︰「我去干嘛,那種小角色韓少爺一腳可以踹飛十個,那里還用的著我。我自然是在這里享用美酒了。這苗寨釀的酒,都是用最甘醇的泉水,最飽滿的大麥,這酒雖然不烈,但是聞著夠香。放下美酒去看熱鬧,我可做不到。哈哈。」說著又是一大碗酒下肚。
韓侖搖搖頭,嘆道︰「酒鬼啊酒鬼,和酒鬼真沒法講道理。」
阿巧走上前來道︰「這位客人可是要喝烈酒,烈酒我們也是有的,只不過平時沒有喝過,若是客人需要,阿巧就去取來。」
羅嘯成一听又有酒喝,眼楮放光。連忙點頭稱贊,道︰「烈酒好,烈酒過癮,如果不麻煩的話,就請姑娘讓羅某嘗嘗。」
阿巧道︰「你們今天幫我們出了氣,我們也沒有什麼能夠報答各位客人的。其他的苗寨都很匱乏,但是酒的話,保你們喝夠。」說罷嘻嘻一笑,轉身就跑不見了。不多一會兒,阿巧便帶著四個漢子,抬著一大缸美酒,來到了堂中。她道︰「這是我家釀的酒,已經窖藏了四十年,我請大家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羅嘯成老遠酒聞見了酒香,此時見到著滿滿兩大缸子的陳釀,樂得眼楮都眯了。阿巧拿了個葫蘆瓢子,揭開蓋子便舀了一大瓢清酒,嘩嘩地倒在羅嘯成的碗中。羅嘯成一飲而盡,咧了咧嘴,道︰「好酒,好霸道,我喜歡,哈哈。再來!」
羅嘯成飲了一瓢又一瓢,在座的所有人也是十分高興,都是舉酒暢飲。可是沒有人拼得過羅嘯成的酒量,到最後兩缸酒被喝的幾乎所剩無幾。羅嘯成幾乎都已經醉了,其他人可想而知。唯一沒有酩酊大醉的人幾乎便是史雲揚了。並不是他的酒量比羅嘯成好,而是他悄悄地將酒中的酒精全部由靈力散發到體外,這樣一來就仿佛是作弊。別人喝酒,他卻是在喝水。到後來,他看著這屋子里倒滿了人,就連羅嘯成也是倒了下去。他便走出門去,可是出門之後才發現,原來這酒還真不是一般的酒,這酒的後勁實在很大,史雲揚走了沒幾步,頭就已經暈的厲害。
此時的苗寨十分寂靜,青翠的山林間不時飛出幾只雲雀,咂咂一聲,箭一般地直沖雲霄。細細听來,還能夠听見幾句遼遠的情歌傳來,聲音甜美而悠遠,讓人心中忽然平靜如水、史雲揚覺得這苗寨朦朧地實在太美。
史雲揚沿著村落里的籬笆行著路,只覺得眼楮里像是進了水,什麼都看不清。就連路都是歪歪斜斜,仿佛是在不停地晃動,史雲揚晃了晃腦袋,稍稍清醒了一下,便又向前走去。
走到一個木樓前,史雲揚已經是滿頭金星,天旋地轉地讓他想吐。忽然間他卻听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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