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驚險天坑
白蠻眾人听到這個結果都是大罵,這根本就不公平,憑什麼射傷人卻不加以懲罰。可是烏蠻一族給出的答案是,射傷人的事情肯定會按照意外傷人的律例來處理,比賽規則不能變,後來的得分仍然要記入成績。
眾人抗議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可是抗議的結果卻仍然沒有絲毫轉變。
韓侖搖搖頭道︰「沒用的,對于蠻不講理的人來說,順著他不犯錯才是上上策。這樣叫喊是沒有用的。」
羅嘯成道︰「嘿嘿,韓少爺還懂這些?」
韓侖道︰「本少爺雖然不喜歡經商,但好歹家里還有一大份家業。從小耳濡目染,有些東西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韓侖皺眉道︰「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
羅嘯成不回答,看著祭壇道︰「第二輪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項目。」
兩個人正在討論,忽然間那帶鬼頭面具的人又重新上了祭壇,他道︰「第二輪開始,雲頂一線,兩邊各派一人走天坑,先過者為勝。」
這規則如此簡單,這天坑又不知是怎樣一個過法。韓侖和羅嘯成正在想象的時候,忽然間那烏鴻神壇最上面的一層忽然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響。轉眼之間,只見那祭壇上面一塊塊石板像是被切成了一個個尖三角的餅,正在向祭壇的邊緣漸漸移開。不多時所有的石板從中央輻射著移開,露出了其中一個碩大的天坑
韓侖奇道︰「我的媽呀,這神壇竟然是建在這樣一個巨大的深坑上面的。」韓侖話音剛落,忽然那祭壇上忽然伸出四根很長的石柱,從兩邊伸向中央。兩兩對踫之下,便形成兩根貫穿天坑的道路,這兩根石柱,就像是放在碗上的一雙筷子,而他們要做的便是要通過這天坑上的兩根筷子。
這種難度不亞于雜耍團的高空走繩,雜耍團戲班子即使是高空走繩,下邊兒也會有網子托著,摔不死。但是走這天坑可是把命都交給了老天爺。如果摔了下去,就連尸骨都沒得找。
走過天坑的人,永遠都不想走第二次。沒有一個人願意,在那上面,生死完全捏在自己手中。沒有人能夠救你,只要心中一顫,腳下微微一抖,整個人都會失去重心。那下面就是地獄,沒有人面對天坑沒有絲毫膽怯。白蠻族那幾個少女顯然是第一次觀看鬼神之祭,這樣的比賽她們又哪里見過,僅僅看了一會兒便已經嚇得滿臉煞白。
不過比賽總得有人去,冉傾珞本來是要上場的,卻被村長攔住,他道︰「使者最好是將精力留到最後一輪,因為那時的戰斗才最耗體力。這天坑考驗的就是人的膽量,白蠻族的男人個個都是虎膽英雄,他們不會怕這小小天坑。」
冉傾珞點點頭,這時從白蠻的眾人中走出一個瘦子,搖搖擺擺的上了祭壇。韓侖道︰「這人瘦得好像十年沒吃飯一般,他能行嘛?」
村長道︰「他叫穆勒蘇,別看他瘦小,但是他卻是身形很穩當,平日里爬樹過橋他最是在行。這天坑對于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羅嘯成道︰「是嗎?沒看出來啊,原來瘦子有瘦子的好處,胖子有胖子的妙用啊。」
他正歡笑之時,烏蠻族那邊也是走出了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兩人準備就緒,那戴著鬼頭面具的人宣布比賽開始,雙方便踏上了天坑上面的那兩根石柱子。
兩人剛剛踏上這石柱子,都是有一些緊張,不過片刻之後便已經放松下來。兩人的平衡感都是十分出色,在這渾圓的石柱子上都是十分穩當,像是腳上扎著釘子,一步一步都扎進了石柱之中。行至石柱的中央,石柱稍微有一點晃蕩,兩人的身形都是放慢許多。一步一步的穩穩前行。
眾人看著這兩人比賽,場中一時間鴉雀無聲,整個山谷之中除了鳥鳴之聲,便再也沒了其他的聲響。眾人仿佛連呼吸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凝神看著場中的兩人。他們每次一抬腳,眾人的心就咯 一跳。
那穆勒蘇果然身形極穩,想不到他竟然能夠將雙手背在背後,閑庭信步似的走在那石柱上邊。他的速度不快不慢,但是極其穩定,每一步邁出的步子都是等長,每一次邁步的時間也是恰到好處,不快一分也不慢一分。
相比之下,那烏蠻族的瘦高漢子卻是有些害怕,他邁出一步之後或許連續邁出個兩三步,然後又戰戰兢兢地蹲來,穩住身形又才繼續前行,這樣一來穆勒蘇的速度自然就要比他快上許多了。
那人眼看就要輸了,心中一陣焦急,只見他竟然從衣襟里模出幾只飛鏢,唰唰唰向前打去。那幾枚飛鏢無一落空,全部打在了穆勒蘇的大腿之上。
白蠻眾人看得清清楚楚,頓時便破口大罵。這些烏蠻人蠻不講理,出手傷人。嚴重影響比賽公平。可是烏蠻的人連理都未曾理他們,好像那人做的事他們都沒看見,好像那人做的事就是理所應當的。
穆勒蘇身形一晃,險些掉下天坑,好在他平衡感實在是超人,受此重傷竟然只是身形晃了一下。白蠻的人慌亂的心終于平復了一下。
此時穆勒蘇離天坑對面也不過是三四丈的距離,可是現在的三四丈就像是三四百丈。,穆勒蘇每走一步兩條腿都在發抖,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水。只見他咬緊牙關,又繼續行著。那傷口顯然十分疼痛,可此時他已經顧不上疼痛了。因為此時只要稍有差池,便會墜落深谷。穆勒蘇將重心放低,一步一步的接近對岸。
可是又听見唰唰的兩聲,穆勒蘇的腳踝上又被飛鏢打出了幾道傷口。穆勒蘇一咬牙,無奈此時腳上再也沒了力氣。他便俯來,一點一點地抱著柱子向對岸移去。
那烏蠻族的瘦高個子沒想到兩輪飛鏢都未曾將前面那人打落。現在他趴在柱子上,再要打飛鏢的話便很可能出人命。那人不敢再發飛鏢,便趁著這一點時間,顫顫巍巍的向對岸走去。
穆勒蘇臉上一片猙獰,不過仍是堅持著向前爬去,眼見離著對面還有不遠的距離。三丈,兩丈,一丈。穆勒蘇眼前一昏,整個人就要向右邊偏倒,白蠻族人一看俱是大聲尖叫了出來,這一聲尖叫讓穆勒蘇又重新清醒了一點,他手上大力使出,猛喝一聲,整個身體邊爬過了最後一點的距離。
回首看去,只見穆勒蘇爬過的地方,都是被鮮血完全染紅,灰白色的石柱頓時變成了一根血紅的柱子。
白蠻族人見這一場賽事已經贏了,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涌上祭壇,將穆勒蘇抬下去。穆勒蘇笑道︰「阿蘇沒有給白蠻丟臉。」一句話說完,便暈了過去。眾人眼中滿含熱淚,少女們已經不忍心看他的傷口。兀自嗚咽起來。冉傾珞將他腿上的飛鏢拔出,用靈力壓制住他體內的血液,不讓其外漲。另一只手中的靈力卻是在不斷地為他輸送女媧一族的治愈之力。
可恨的烏蠻族人。
白蠻眾人見到穆勒蘇身上的傷勢,一時間都是恨得牙庠癢,烏蠻一族奸計層出窮,三局比賽就有兩場傷人。這讓人全然無法承受。這本人就一一場不公平的比賽。不過好在是扳回一局,比賽總不至于輸。
一輸一贏,兩方剛好打個平手。一切都要看第三局,這是決定性的一局。若是白蠻輸了,苗疆恐怕從此就要陷入長久的戰爭之中,如果白蠻贏了,烏蠻一族就要交出兵權,讓白蠻統治南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對于兩族來說都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對南疆也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冉傾珞方才救人治傷,耗費了不少靈力。雖說她體內的靈力是可以自動回滿的,但是回復的速度畢竟趕不上揮耗的速度,這第三局首輪上場之人便不可能是她了。
冉傾珞正在一邊調息著靈力,忽然間一陣轟隆直響,那天坑上的石頭漸漸地合上了,烏鴻神壇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烏蠻輸了一局,本來覺得毫無懸念的比賽竟然出其不意地打了個平手。一時間烏蠻人的臉色甚是難看,特別是那巫王,臉色已經全然變了,也不知是憤恨還是恐懼。
第三輪比賽中,白蠻找來的幾個外族人就要登台,這幾人身手不凡,第三局變數頗大。
忽然間那身穿黑斗篷的人鬼魅般地來到了巫王的面前,道︰「大王不必憂慮,這第三局他們一定會敗。」
巫王眼楮一亮,道︰「鬼王大人可有把握?」
黑袍人道︰「已有九分把握,大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巫王道︰「鬼王大人如此說來,本王就放心了。」
那黑袍人一打揖,轉身便消失不見。
看來這本來公平的比賽,其中的水真是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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