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太監持刀,南風受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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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雖然不屑于有人用刀逼著自己,但還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小太監怎麼認得自己?不過只是片刻,南風便听出了這作死小太監的聲音,索性對著他說道︰「淳于听寒!你別玩過了火!」
听寒也知道自己這樣做,確實是鋌而走險,只是她沒有別的辦法,偏偏她倒霉,遇上的是南風。「我我有急事要出宮,司徒鴻志不讓我走,我沒有辦法」南風順手扯下她的遮面紗,問道︰「臨安要見你?」
听寒點了點頭︰「沒錯。」
南風不在多說,吩咐車童下去馬上離宮。出宮門時,那守門的侍衛也只是撩了車簾,向著里面一看,隨口說道︰「尉遲統領這是出宮?」南風點頭一笑,扯著听寒說道︰「帶這太監幫我拿點兵器。」
侍衛打量了一下听寒,放下垂簾,恭敬的放他們走了出去。出了宮門,南風一臉冷冰冰的問道︰「去哪?」
「城東西街,胭脂店。」听寒局促的說道。
「照她說的地方走!」南風在馬車內吩咐道。
出了宮,听寒才覺得,今日自己不是倒霉,而是幸運。只怕若是劫持了別的大臣,只要那大臣一個眼神,自己都會被當做此刻給殺死。「謝謝你了。」听寒這次倒是發自內心的說道。
南風白了一眼听寒,冷哼一聲︰「不必,算我倒霉!」听寒一笑,為了不被看出端倪,馬車走的並不是很快,听寒和南風緊緊的挨著坐在一起,為了緩解下尷尬,听寒開口閑聊︰「今日怎麼你也出宮?」
南風看出听寒的心思,非但沒有注意,反而是順手將手臂搭在了听寒的肩膀上,听寒瞪著眼楮低聲咬牙到︰「喂!你在做什麼?」南風輕蔑的撇了一眼听寒的太監服,懶散的說道︰「放心,本統領對男人沒興趣,特別是太監。」
听寒知道,他在報復自己上次那麼說,索性鼓著腮幫子在一旁生悶氣,不再說話。「到了,滾下去!」南風平淡的說道。听寒剛要下去,卻又問道︰「是這里麼?」
馬車外駕車的門童說道︰「西街就這麼一家胭脂店,就是這里了。」听寒點點頭,掀開車簾,沖著南風做了一個鬼臉,走了下去。剛跳下去,馬車便立刻馬不停蹄的向前奔去,南風的聲音從風中飄過來,鑽進自己的耳中︰「午後辰時,在這等著車隊!」
听寒一愣,隨後明白了南風的意思。轉身看到對面的街上,一家花枝招展的胭脂牌坊,門前有不少的姑娘進進出出。這一刻,听寒忽然有些緊張,算起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臨安了。
听寒邁著步子向胭脂店中走去,總算可以見臨安一面了!走進店中,卻不見臨安的身影,反而是引來了許多客人的矚目。一個太監到這里逛胭脂水粉店,雖然令人難以接受,倒也是合情合理。
顧不得別人怎麼看,听寒抻著腦袋到處尋找臨安,難道他還沒到?因為這西街上就這麼一家胭脂店,客流還是很不錯的,穿過長廊,突然出來一只手,將自己拉倒一間暖閣之中,听寒剛想驚呼,卻瞬間閉上了嘴。
臨安警惕的將自己拉倒最里面,一字一頓的說道︰「有人跟蹤。」听寒回頭透過屏風,才見到也有幾個便裝的男人在此閑逛,目光游刃,像是在鎖定著目標。什麼人?不會是景帝的,他不知道自己出來,如果他知道了,也不會允許自己出宮的!
听寒不解的回頭看向臨安,臨安做了個手勢,拉著听寒順著小路走了出去。來到二樓的一間小閣,這里安靜了不少。臨安關上門,醞釀著想要說的話。
听寒眼中有淚,看著臨安的臉頰變得更加尖銳了,整個人像是瘦了一圈,面色也很不好。想起在宮中這些日子以來,整日盼望著能再次見到臨安,如今見到了,听寒鼻子一酸,委屈的上前擁住臨安,一邊哭一邊問道︰「怎麼現在才來?叫我等了這麼久」
臨安心中也不是滋味,身子一僵,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听寒的後背,安撫著說道︰「我這不是來了麼。」好不容易哄好了听寒,臨安這才出口說道︰「邊境的副將被景帝撤了職,卻一直沒有新的將領上任,不知道他在搞什麼詭計。這批將士,是南風手中的人,大權都掌握在南風這里,景帝一定是在估計這個。」
听寒鎮定的點了點頭︰「需要我做什麼?」臨安也不拖拉,直接說道︰「套出司徒鴻志的計策,我會和南風商議想辦法應對。」听寒點點頭,腦海中閃過今日南風出宮的時的場景,怪不得他今日出宮,想必一定是要處理此事。
「還有麼?」听寒抬眼問道。臨安搖搖頭︰「暫時沒有了,你現在不能有太多的動作,爭取能時常出宮,將朝中消息傳達給我。」
听寒不解︰「南風是禁軍統領,怎麼,他整日在永安殿前當差,這點事都不知道?」臨安笑道︰「他這個統領做的,還不如後宮的一個侍妾能知道的事情多。」
听寒明白了,後宮可以有意無意的套出皇帝的話,但是統領堅守的,就只有殿門之前的一畝三分地,對于殿內的局勢,卻是一點消息都得不到。
「我懂了,我會盡力而為。」听寒答應著臨安。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臨安就將要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這時候,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他倆不知不覺間,有了這樣一種默契,就是誰也不想先離開。
「宮中陰謀諸多,你要學會保全自己。」還是臨安先開口囑咐道。听寒又紅了眼眶,乖順的點了點頭︰「我會的,你也一樣。」臨安輕嘆一口氣,將頭扭向窗外,不想讓這樣的情緒影響到自己的思維,開始轉移話題的調侃道︰「總覺得和一個太監這樣說話有點別扭,下次換個宮女什麼的,實在不行,女乃娘我也可以接受。」
听寒迫泣為笑的打了臨安一巴掌,二人終于有了笑顏。臨安囑咐了幾句听寒在宮中的事宜,見天色已經不早,很快就要到約定的時辰了,臨安才不得不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回宮中去吧,若是被景帝發現,你就慘了。」
听寒乖順的點了點頭︰「好,下次再見你,還要等多久?」听寒的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不舍。臨安柔聲說道︰「等你拿到這一次消息的時候。南風上一次已經冒險進入後宮一次了,這回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染南風傳遞情報。我們之間,必須要保全一個。」
「你要想辦法多出宮,這樣有些事才方便許多。」臨安一邊送著听寒從小路出來,一邊囑咐道。剛想要反駁的听寒,想到這次不知還要等上多久,才能再見到臨安,就把話咽了回去,低頭說道︰「嗯,我盡力。」
听寒按照臨安的指引,甩掉跟蹤自己的人,在胭脂坊對面的街角里,等著尉遲南風。這一次,不是南風,而是一個不認識小太監,直接走過來對自己說道︰「跟著我走,一句話也不要多說。」
看著馬車後面拉著的一個個大木桶,听寒猜到,可能這就是內務苑所說的運輸髒水的桶了。听寒低著頭,走的腳都疼了,才到宣武門。「今兒這小太監,怎麼有些面生?」那個領著听寒進宮的上前說道︰「哦,阿福今天生病了,臨時找了一個,放心吧,沒問題。」
看守宣武門的侍衛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這活計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做的,快走快走吧。」那小太監點頭哈腰的催促著听寒快點走,直到到了內務苑門前的長廊,小太監才開口說道︰「從哪來回哪去!下次這殺頭的差事,我可不接了。」
听寒假惺惺的感激幾句,匆匆的向著雲光殿走去。
雲光殿中,離鳶跪在地上,景帝坐在主位上,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麗妃站在一旁,惡狠狠的盯著離鳶說道︰「說!你家主子上哪去了!」景帝倒是不屑的說道︰「麗妃,你把朕叫來,就是要朕來捉染染現行的?」
麗妃憤憤不平的嬌聲抱怨道︰「皇上~公主公然違抗聖旨,居然扮作太監溜出宮去,還劫持了尉遲將軍!都這樣晚了也不回來,一點公主的樣子都沒有,這要是傳出來,可當真是把皇家的顏面都丟盡了!」
景帝不以為然的說道︰「染染固然有錯,現在想來,倒是朕把染染看的太緊,當年若不是因為染染背著朕溜出宮去,也不會在外漂泊五年,這一次,染染故技重施,只怕也是有不得已之處。」
景帝處處維護听寒,麗妃氣的說不出話來,剛要開口,離鳶卻在下面顫抖著說道︰「陛下所言極是,公主她她只不過是一時起了玩心,並沒有忤逆陛下之意,還請陛下從寬處理。」
听寒一步三回頭的來到雲光殿前,剛走進,整顆心都差點蹦出來,只听麗妃的聲音在殿中響起︰「大膽奴婢,沒人問話,居然敢公然和皇上討價還價!來人,給本宮掌嘴!教訓這沒有規矩的奴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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