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0日,星期二,後天就是小學生們嚴陣以待的六一兒童節了,沒錯,確實是嚴陣以待,因為根本不放假,再加上各種各樣對于小學生們來說除了負擔之外別無用處的活動,每年的六一兒童節對于兒童們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的期待,說是兒童節,其實只是一個讓兒童娛大人的節日罷了,嚴陣以待這個詞以說沒有任何的錯誤。
而就在這一天的早讀當中,實驗小學的六年級一班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江小龍回來了!重返教室的江小龍看上去神色很是疲憊,臉上還稍微有點蒼白,對于江小龍的回歸,其他的學生們顯得有點不自然,畢竟听說他們家出了那樣的事情,大家的心中都有點害怕,一時間竟然沒有人願意去和江小龍搭話。
不過,也有幾個膽子大好奇心也大的男生沒有那麼多的顧及,看到沒有人去和江小龍說話,他們便上前去詢問江小龍這些天停課的原因,听到那幾個人的問話,何平差點又笑出聲來,他們居然直接就問江小龍家里是不是鬧鬼了,是不是全家人都被嚇瘋了,是不是進了精神病院。
何平饒有興趣的看向了戴著一副眼鏡,留著小平頭的江小龍,他對于江小龍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以及听到這個問題之後的反應都很感興趣,而很顯然,對這兩個問題感興趣的並不是只有何平這個始作俑者,其他的學生雖然沒有上前去和江小龍搭話,但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江小龍的身上。
沒有出乎何平的預料,在听到那幾個男生的問題之後,江小龍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之前還只是蒼白,現在直接就成了鐵青,甚至還有些許的顫抖,眼楮當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恐懼,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那幾個問話的男生看到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此時也有點後悔了,就在他們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
「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不要交頭接耳!好好看你們的書,不要多管閑事,有那個閑工夫的話就多管管自己的成績!」
和聲音一同進入教室的,是一個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頭也已經有點花白,戴著一副眼鏡的高瘦男子,這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襯衣和藏青色的褲子,手里抱著幾本書,正是何平他們的班主任,而且很巧的是,何平雖然已經忘了這人的名字,但他的姓氏卻還記得,正好就姓班,何平他們私下里老班老班的叫著,既是他的姓氏,也是他的職務。
「江小龍!」老班環視班上一圈,看到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便對臉色還有點鐵青的江小龍說道︰「你出來一下,其他人安靜上早讀,趙玉珂負責管理紀律。」
老班叫走了江小龍,這也難怪,出了那樣的事情,就算是經過了治療和心理醫生的開導,但對于一個小學生來說,這還是有點太過沉重了,而且不知道江小龍是不是已經听說了他的大伯江德明身死的消息,這些事情加在一起,弄不好江小龍或許就廢了,雖然老班也不是很喜歡小小年紀就心機很深的江小龍,但至少他也算是班上的學生,當然不能不管。
江小龍和老班出去了,話題人物不在,大家也就沒有什麼好聊的,江小龍身上的事情他們這麼多天來都已經聊得沒勁了,至于江德明的死,卻又不是他們能夠知道的,因此眾人又開始安靜的看書,或者裝作安靜看書的樣子。
何平此時卻悄悄的用手捅了捅旁邊趙玉珂的胳膊,看到趙玉珂回過頭來露出一個詢問的眼神,何平悄悄的問道︰「你爸是不是警察?」
趙玉珂點了點頭,這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以前開家長會的時候,趙玉珂的父親就來過學校,還是穿著警服來的,因此很多學生都知道趙玉珂的父親是警察。
「是不是市局刑警隊的大隊長?」
看到趙玉珂不解的表情,何平自嘲的笑了笑,是他弄錯了,趙玉珂雖然知道她的父親是警察,但具體是什麼職位,卻不是她一個小學生能夠理解的了,就算她能夠理解,想必她的父親也會認為沒有必要專門對自己還在上小學的女兒說明自己的職位,于是何平又換了個問法︰「是公安局里的領導沒錯吧?」
這一次趙玉珂點頭了,雖說不知道具體的職位,但她好歹也見過其他警察對她父親恭恭敬敬的場面,知道她父親應該算是一個官,不過她還是有點疑惑,何平和她父親又有什麼關系?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詢問有關她父親的事情?
只見何平拿出一個已經封好的信封,說道︰「今天中午你回家之後,如果見到你爸,就把這個交給他,不過我估計他中午應該回不了家了,如果他沒有回家,那就下午回家的時候交給他,總而言之只要一見到他,你就找機會交給他,至于他要是問這是什麼東西,你就告訴他這是我給他的,關于他現在正在查的一個案子的信息。」
趙玉珂感覺到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自己的父親是警察,在小學生看來,警察就是查案子的,但這跟何平有什麼關系?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父親正在查哪一個案子?他又是從哪里得知這個案子的信息的?或許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趙玉珂下意識的就將何平遞給他的信封接了過來,準備裝進書包里。
「情書!是情書吧?」
身後突如其來的叫聲讓何平一愣,接著他便立即反應過來,六年級,正是開始明白男女之別的年齡,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最是敏感,他著實低估了小學生們對于八卦的好奇之心,其他人都沒有听到他和趙玉珂的對話,在旁人看來,他遞給趙玉珂一個信封,還在那里說悄悄話,趙玉珂還將信封收了起來,這明顯就是情書,這兩人,有問題啊!
何平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真想要表白,用得著情書嗎?就算是情書,那好歹也要用個更好的信封吧,就像學校旁邊的小店里那種散著香味的印花信封,而何平交給趙玉珂的信封是什麼?是他在父母的臥室里找到的那種最沒有特色的牛皮紙信封,通常都是裝公函用的,再怎麼木訥,也沒有人用這種信封裝情書吧!
隨著這一聲,全班同學都注意到了這邊,何平無所謂,他連解釋的心思都沒有,再說也沒法兒解釋,一群小屁孩,懂個屁的情書,不過趙玉珂的臉,卻已經是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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