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放的這本藥典,張浩不斷搖頭,想起剛才鄭雲的那種態度,他就忍不住郁悶的模了模鼻子。
這本書幾乎是鄭家小姐從門縫當中塞出來的,他本來想問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得罪之處,可是一看對方那幅樣子,也只好識趣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拿起這本書轉身就回到了自己房間,隨便的吃了一些東西之後,才仔細閱讀起來。
「呼…」深深的吐出一口悶氣,張浩將這本書狠狠的合了起來,怒道︰「這都是些什麼東西,看的老子頭都大了,可還是沒有記住一句。」
原來這本書當中所說的,都是一些如何辨認藥材,如何使用藥材,什麼藥材需要熬湯,什麼藥材需要碾粉等等繁瑣之事,種類足足有上萬種之多,他是越看越眼暈,越看越覺得心里煩悶。
最後干脆哀嘆一聲,在這本書上猛的拍了一巴掌,低吼道︰「不會是這鄭大小姐故意整我吧?」想到這兒,又覺得不可能,便將這個念頭拋了出去,一本書而已,自己也許真的太敏感了。
看著外面的夜空,無聊的嘆了口氣,已近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夜景了,好像是自從遇到靈兒之後,便再也沒有了這種悠閑時光。
以前他經常獨自仰望深邃的夜空,想著自己的一些心事,可自從與靈兒這個小丫頭相遇之後就一直在忙碌,好像肩上壓著一座無形的大山,有時候都都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我這是這麼了?怎麼突然想起這些?這不正是一直想要的生活麼?」張浩想到這些,也是被自己嚇了一跳,旋即苦笑一聲,道︰「大概是有些想念家了吧?」
迅速將心里的這個念頭壓下,旋即手掌一揮,鴻蒙火塔再次飄飛而出,靜靜的懸浮在了他的面前,看來的確不能讓自己過得太舒服,要不然很容易就迷失了自己!喃喃的說了一句之後,身形一動,向前走去,這一次,他打算進入鴻蒙火塔第二層進行修煉。
靜靜懸浮著的漆黑色小塔,仿佛像是一個黑洞般,吞噬著周圍一切光線,視線望去,只有深邃的黑色映入眼簾,讓人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凝重之感。張浩深吸一口氣後,隨即腳步向前踏去,一道如墨般的光線頓時將他身形籠罩而進,旋即便是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從鴻蒙火塔當中涌出,將他撕扯著向里面飛去。
看著視野內不斷變大的鴻蒙火塔,臉上閃過一抹期待之色,真不知道火塔二層當中又有什麼在等著自己,就在他心念電轉間,只覺眼前一黑,旋即就進入到了火塔當中。
對這片熟悉的空間,張浩並沒有什麼留戀,而是直接展開身形,向中心那座祭壇掠去,想要進入鴻蒙火塔二層,就必須通過祭壇上的一座傳送陣,而那座傳送陣,正是祭壇中心的白色石台,不過想要啟動這座傳送陣,就必須注入一定的靈力,否則,就算將整座一層空間毀滅,都不會有進入二層的通道出現。
「嗤!」一道破風聲突兀的響徹在了一層空間之內,那是張浩身形掠動到了極限發出的聲音,雖然現在他還不能像于老爺子所說的,那些修真門派當中弟子一樣御空而行,不過,全力奔跑起來,那般速度也是頗為不凡。
只見在其身後,不斷的閃現出一道道虛幻殘影,拖拽出了數米長的軌跡,而當他出現在了十幾米遠的地方之後,那些殘影才緩緩消失。
這樣急速奔掠之下,足足將半個多月,張浩才停了下來,看著出現在不遠處的古老祭壇,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旋即轉頭望了一眼後方,咂了咂嘴道︰「這也不知道是誰煉制的這座鴻蒙火塔,只是到個一層中心,就讓老子花費這麼長時間,這要是一步步的走,那至少也得一年半載吧?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在那星火包裹之下,一步步挺過來的?」
甩了甩頭,將這個念頭拋出去之後,邁動腳步,向著那座祭壇走去。
看著面前依然在沉睡的靈兒,張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輕車熟路的來到那座祭壇中心的石台邊緣,仔細看起了上面的那些符文,隨著視線沿著符文的路線不斷轉移,張浩頓時覺得一股眩暈之感出現在了腦海當中,這種感覺一出現,就讓他心里微微一驚,旋即收斂心神,將目光強行從那些符文之上移開。
這些符文雖然現在不知已經經過了多少年頭,可是上面所蘊含的那種蒼勁之感依然存在,而且,要是目光緊緊盯著那些符文去看的話,就會發現刻畫在火塔一層地面上的符文鴻溝好像活了一般,蠕動間,仿佛能將人的心神都困在其中。
張浩在暗暗心驚的同時,也不得佩服起了那位煉制這座鴻蒙火塔的前輩,真不知道此人達到了何種通天的手段,盡然能將如此繁復的符文,密布刻畫在了整座空間當中,想到這兒,他第一次從心里對這位煉制火塔的前人產生了敬意。
看著面前這座曾經困住星火本源的石台,張浩面色逐漸凝重起來,從腦海當中的那個白色光球當中,他得到了如何催動這座傳送陣的方法。據其中所說,想要徹底啟動這座傳送陣,就必須將石台內的陣法激活,而激活這座石台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帶有星火本源的靈力注入到其中,否則,要是用其它方法強行啟動石台,就會受到陣法反噬。
「催動星火本源麼?」張浩喃喃的說了一句,旋即不再猶豫,手掌緩緩貼向了石台之上的古老符文,體內的靈力也是悄然流轉起來。
隨著他的手掌落在了石台之上,頓時從石台當中猛然爆發出一股狂暴的吸力,隨即張浩便是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向開閘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而丹田當中的內丹,也是像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猛然旋轉起來,一股股潮水般的靈力,不斷的從其中暴涌而出,旋即消失在了那座石台當中。
看著體內飛速流逝的靈力,張浩咬了咬牙,旋即心神催動著內丹,將其中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那座石台之上,而隨著他這傾瀉般的源源不斷輸送,那座石台之上的古老符文,也漸漸亮了起來,一絲絲星芒從石台中心的符文之處慢慢浮現而出,隨即緩緩向周圍蔓延開來。
「成了麼?」張浩看到這慢慢浮現的銀白色星芒,心里也掠過一抹喜意,可是還沒等他將這股喜意表現在臉上,一股狂暴的能量猛然從石台當中爆發開來。
「轟!」這股狂暴的能量隨即便是狠狠與他灌輸的靈力踫撞在了一起,張浩只覺得那股能量以一種摧枯拉朽般的勢頭,向他體內涌入,旋即便是听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之聲響起,只見他的身體,突然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而出,隨即在地上擦出長長的一道痕跡,順著祭壇邊緣,摔了出去……
「噗嗤。」一時間,體內靈力急劇翻涌,那股狂暴的能量不斷的在體內到處肆虐,所過之處經脈齊齊破裂,張浩面色瞬間一片慘白,鮮血隨之從口中狂噴而出,將面前的地面沾染的一片腥紅。
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顧及這些,體內的那股狂暴的能量,直接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沖進了他的丹田當中,旋即便與他丹田中的那些靈力劇烈踫撞起來,一道道沉悶炸響聲不斷從其中傳出,令他丹田內的氣海翻騰起了驚濤駭浪。
「嗤…」張浩再次被震得噴出一口鮮血之後,迅速盤膝而坐,心神急忙沉入丹田,調動著體內靈力,向那股狂暴的能量圍攏了過去,隨著靈力不斷的靠近那股能量,張浩也切實感受到了這股能量當中蘊含的狂暴之意有多麼恐怖。
只見他體內的靈力剛剛圍攏過去,就被直接以一種蠻橫的姿態輕易撕裂開來,最後更是肆無忌憚的向著丹田當中的那顆內丹沖了過去。
狂暴的能量向著內丹狠狠的沖撞而去,沿途所過之處,轟隆隆的爆炸之聲不斷傳出,那種姿態顯然是想要將他的內丹摧毀而去。就在張浩以為今天必定招受重創之時,一直懸浮在內丹之上的星火本源,卻突然轟的一聲升騰起來,緊接著,便是將內丹包裹而進。
也就在同時,那股狂暴的能量,隨即便是在張浩絕望的目光下,狠狠地撞在了那層包裹著內丹的星火本源之上。
就在他以為接下來會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炸,將自己的丹田徹底摧毀之時,詭異的一幕卻突然出現,那股狂暴的能量在觸踫到星火本源之後,像是遇到了什麼令其恐懼的東西,急忙掉頭向後逃竄而去,這一幕讓他心中微微一怔,沒想到這股能量居然像是有靈性一般,還會掉頭逃跑?
不過隨即他就反應了過來,心神獰笑道︰「嘿,既然你這麼害怕這星火本源,那我怎麼能不好好的招待你一下呢?」
想到這里,心神便緩緩向星火本源靠攏過去,就在他心存戒備的靠近星火本源之時,想象當中的灼熱之感並沒有從中傳出,反而那星火本源像是見到久違的親人一般,將他那縷心神輕柔的包裹而進,隨後徹底的將之融入了其中。
張浩也是對這種變故不解,不過隨後他的嘴角就露出一抹恍然之色,再次分出一道心神,慢慢的接近星火本源與其溝通,隨著這道心神發出的意念,那星火本源也是雀躍起來,一簇簇銀色火苗不斷升騰跳躍著,向這道心神靠攏了過來,隨即化為一條火龍,圍繞著心神盤旋不休。
張浩看到這里,已然徹底明白了這星火本源為何呆在他的丹田當中,原來他所修煉的混沌焚天決,就是要將這本源火種化為己用,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張浩心神微微一動,那簇星火本源頓時便在他興奮的目光之下,化為了一道奔涌的火龍,向體闖入體內的那股狂暴能量追了過去,而那股狂暴能量見到星火本源向它追來,急忙順著經脈慌不擇路的向體外逃去。
「老子剛才差點兒死在你手里,現在想跑,未免遲了些吧?」張浩冷哼一聲,催動著星火本源加快速度,向其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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