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奔跑過來的壯漢,正是吳兵,此時他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緊緊盯著鄭雲背影,臉色古怪之際,直到對方急匆匆的躲進山洞當中後,才緩過神來,隨後看著張浩,問道︰「你們做什麼了,怎麼…」
見到這個家伙如此模樣,張浩倒是率先愣了下來,隨即滿臉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
隨後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微微皺眉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于小芊呢?」
「她?」聞言,吳兵嘴角卻抽搐起來,眼楮向遠處瞟了瞟,才尷尬一笑,道︰「她在那邊自己生悶氣呢,你要是有事的話,我現在就去將她喊過來…」
話音落下,也不等張浩說什麼,吳兵頓時向遠處那株大樹轟隆隆的跑去,奔跑間,腳步將地面都震得咚咚作響。
看著這個家伙古怪的神色,張浩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而且也懶得理會︰「只要沒出什麼事,就任由她們鬧吧!」
「怎麼樣,我的方法好用吧!」于小芊躲在樹後,看到吳兵吭哧吭哧跑了回來,頓時一臉興奮的問道︰「看到了沒有?她們倆在那里干什麼?」
原來他先前那副淒慘模樣,是于小芊特意而為,目的就是讓其去打探一下張浩二人在那里做什麼。
「她們…」聞言,吳兵神色古怪的搖著頭,道︰「她們什麼也沒干,只是在坐那里聊天!」
「哼,量你也沒膽量騙我!」見狀,于小芊得意的哼了一聲,隨後才大搖大擺的從樹後走了出去。
吳兵看著她的背影,卻嘆了口氣,心中卻為剛才看到了那一幕,更加疑惑起來︰「難道鄭姐剛才……」
想到此處,他便急忙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鄭姐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也不可能看上他的,即使有意,鄭伯伯那一關也過不了…」
留下他在那里自言自語不提,于小芊滿臉得意的來到張浩身旁,瞥了他一眼,才嬌笑著道︰「怎麼樣?跟鄭姐姐聊了那麼久,有什麼收獲沒有?」
「什麼收獲?」張浩抬眼看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頰,神色疑惑的問道。
「嘿,不想說算了,反正我遲早會知道的,不過我得提醒你,鄭伯伯那一關可不好過,他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
听到此話,張浩心中更加充滿疑惑,緊緊盯著她那雙烏黑的眼珠,搖了搖頭,隨即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要是沒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
「嘿,你就裝吧!」聞言,于小芊嗤笑一聲,也不理會他那越加疑惑的眼神,背著手大搖大擺的向山洞那里走去,得意之色顯露無疑。
「受什麼刺激了吧?」見到她那得意的神色,跟那些莫名奇妙的話,張浩搖了搖頭,心中暗道,旋即緩緩閉起了雙目,運行功法吸納著天地間的靈氣。
將功法運行起來後,他這才在心中喚道︰「靈兒,你干嘛呢?」
自從小丫頭躲進次元戒當中,便再也沒有回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這一刻閑來無事,張浩才想起了她。
心中呼喚了片刻,卻並沒有得到回應,這讓他頓時感到疑惑起來,平時這丫頭沒事總是出來搗亂,可現在卻如同消失了一般。
而就在他心中感到疑惑之際,靈虛子的聲音卻突兀的在其心中響起︰「別叫了,師父她說過要閉關一段時間,讓你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去打擾她!」
聞言,張浩微微一怔,旋即苦笑道︰「閉關?這丫頭什麼時候如此勤奮了?」
「呵呵,沒想到小友掌握的尊火,居然會有這般功效,真是讓老夫羨慕啊!」然而,靈虛子卻繼續在他心中笑道,話語當中,倒是絲毫沒有掩飾那種艷羨之意。
「我也是僥幸得到而已!」見狀,張浩笑了笑,隨後問道︰「不知靈掌教有沒有想到治療鄭風的辦法?」
這句話頓時讓靈虛子沉默了下來,好片刻後,才苦嘆一聲︰「小友就不要挖苦老夫了,這治療之法,你不是已經找到了麼,再說,老夫現在也不是什麼一宗之主,這掌教二字可擔當不起!」
「呵呵,我可沒有挖苦你的意思,你是靈道宗的宗主,我不叫你掌教,又叫你什麼,再說,使用尊火替人療傷,你又不是沒看見,到時候別人沒有治好,我卻先倒下了!」張浩在心中朗笑一聲,話語當中透著一股真誠,他雖然此刻還不太相信靈虛子,但也並沒有事事都提防著他。
「如果小友不嫌棄的話,便稱呼老夫一聲老哥吧,呵呵,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麼叫過了!」靈虛子也是感受到他話語當中的真誠,笑了笑道。
「行,不過咱倆的輩分,可不能跟靈兒有任何關系!」聞言,張浩爽朗一笑,旋即想起了什麼,急忙提醒道。
「放心吧,師父她也就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真的想要收你為徒的意思!」靈虛子當然知道他心里打的什麼注意,苦笑笑道。
「嘿,那可說不好,只要有打壓我的機會,她就不會放過!」听到此話,張浩卻干笑起來,隨後才問道︰「靈…老哥,你到底又沒有辦法治療鄭風,咱們現在可沒多少時間在這里耗著!」
現在離九龍天火令出世,已經過去十幾天,消息也該傳到了一些勢力的耳中,接下來,要應對的事情,必定危險重重,張浩可不想將鄭雲她們卷進去。
「既然小友的尊火可以替他療傷,再找一些輔助的丹藥,自然不成問題!」靈虛子沉默了片刻後,語氣也是變得凝重,緩緩道︰「老夫納戒里有一種‘冰髓丹!」這種丹藥本來是為了抵抗火毒而煉制,現在看來,倒是可以用它來護住鄭風經脈,這樣小友使用尊火療傷時,也不用像先前般小心翼翼,或許可以加快一些時日!」
「冰髓丹?」聞言,張浩微微點了點頭道︰「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對這些東西他不懂,也懶得去問,話音落下,手上紅色納戒當中,被扔出一物,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個滲透著裊裊白霧的玉瓶。
而在瓶中滴溜溜旋轉著一顆通體雪白的丹藥,這顆丹藥圓潤的表面沒有一絲瑕疵,要不是從上釋放著那股逼人的寒氣,張浩恐怕還真的會把它當做一顆珍珠。
「這便是冰髓丹!」靈虛子將丹藥扔出納戒後,才笑著道︰「這顆丹藥本來是位老夫自己準備的,可是後來出了那件事後,便沒有了機會,呵呵!」
「唉…我替他謝謝你了!」張浩微微嘆息一聲,隨後從修煉狀態退了出來。而靈虛子則在他心中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將丹藥攥在手心,一股徹骨的冰冷,從玉瓶中滲透到了他的掌心,迅速令他手掌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晶,仿佛被凍在冰中的雕塑一般。
感覺到這顆丹藥當中蘊含著如此恐怖的寒氣,張浩也是微微訝異,心意一動,一層銀色光華從手臂之上蔓延開來,眨眼間便將那冰層融化了去。
看著手掌上的冰層融化,張浩挑了挑眉道︰「這丹藥級別不低吧?」
「算是六品之列!」靈虛子似是隨意的回了一句。
「六品麼?」聞言,張浩一怔,這丹藥的最高品級也才九品,之上就不已品來劃分,九品之上是仙丹,只是對他來說,那些太過遙遠。
「這次的人情,我記下了,以後定當竭力回報!」張浩認真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緩緩說道。
「呵呵,為了一個外人,你敢承老夫這麼大一個人情麼?」靈虛子倒是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
「外人?或許吧…」張浩微微一笑,而笑容中卻看不出什麼意思,但那雙深邃的雙眼里,卻露出了回憶之色。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鄭風的時候,他那種執拗的性子,真的與自己很像,當年自己身患重病,沒有一位藥師肯出手相助,致使父母心力交瘁,早早離世,也許正是因此,張浩現在才會不遺余力的去幫助鄭風,為的或許就是曾經的那份回憶。
「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嘴用針縫起來!」而就在張浩陷入回憶之時,山洞當中,卻傳來鄭雲薄怒的呵斥聲,旋即便是見到于小芊縮著脖子從中跑了出來,顯然剛才她進去之後,又問了什麼不該問的事情。
「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多久…」看到這一幕,張浩笑著搖了搖頭,可那笑容中,卻有著一絲艷羨之意。
于小芊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對著他嘿嘿一笑,烏黑的眼珠內,露出一抹皎潔神色,隨後才向著躲在樹下的吳兵走去,顯然又得到了什麼八卦消息,想要找人分享。
鄭雲清雅的臉頰上透著一絲羞紅,從山洞中換過衣衫後,才走了出來,看到于小芊又在那里與吳兵二人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頓時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這里已經不適合咱們,必須要換一個地方!」就在此刻,張浩突然開口說道!
听到他說要換地方,鄭雲倒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過來,臉頰攀上一絲紅潤,低聲道︰「小芊那個丫頭平時口無遮攔,你別听她胡說…」
「哦?她說什麼了?」見狀,張浩神色變得訝異,旋即便是明白了過來,笑道︰「我是說咱們都得離開這里,再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聞言,鄭雲頓時俏臉一片通紅,低著頭道︰「這里不是挺好的麼,為什麼要走?」
她剛才還以為對方听到了于小芊在山洞當中所說,正有些手足無措,見是因為這個原因後,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只是心頭不是為什麼會有淡淡的失落。
「沒有什麼理由,只是一種感覺!」然而,張浩卻搖著頭,看了看飄在半空當中的烏雲,隨即緩緩說道︰「去叫她們吧,我感覺到再不離開此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種感覺沒有任何緣由,只是心中突然出現的一種征兆,可這種征兆卻讓他胸口發悶,壓抑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聞言,鄭雲沒有再問什麼,點著頭將于小芊叫來後,帶上鄭風,幾人匆匆離開了那座山洞之處。
而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後,一道浩瀚的靈魂波動,在這里緩緩掃過,旋即一個白袍老者,突兀的出現在了山洞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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