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火塔一層當中,靈兒嘟著嘴,看著一臉貪婪之色的張浩,重重的哼了一聲,才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後者此時手中正捧著一個漆黑色的卷軸一臉傻笑。「冥魂變!」看著這三個仿佛能噬人心志的漆黑大字,不由得咂了咂嘴。
緩緩將其展開︰「魂者,乃天地所孕而生,分;天,地,人三魂。又有七魄相容。凝三魂煉七魄方能超月兌凡塵,化魂嬰經輪回亦可初成,經天劫歷生死九轉分身……」
張浩一口氣看完之後,才從震驚的目光中回過神來。
按照冥魂變當中所講,每個人的靈魂都是天地孕育所生,只有極少數才能經歷天地輪回。
而靈魂分為天魂,地魂,人魂,對應著三種靈魂境界,天魂最強,人魂最弱,普通人大多都是人魂境界,想要進階地魂境界極其困難,更別說天魂。
只有把三魂凝聚七魄煉化才能死後靈魂不會消散,當靈魂能夠化成魂嬰之時,才算是冥魂變小成境界,更別說後面的經天劫歷生死,那個境界並非他現在可以理解。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張浩心神沉入腦海之中,按照冥魂變修煉法決開始探尋自己靈魂所在的位置。
心神在腦海之中一點一點的搜尋著,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之處,直到當他不知疲倦的搜尋兩個時辰後,才在腦海泥宮丸處遇到了一股阻礙。
「找到了!」張浩感覺到這股阻力,頓時心里涌上一股喜意,然後迅速控制著一股心神向泥宮丸之處沖去。
「嗡。」當那股心神剛剛接觸到泥宮丸的時候,腦海之中就猛然響起了一聲鐘鳴般的巨響,震得他心神都差點失守,而那股心神之力也隨之被震的有些散亂。
「他娘的。」
張浩咬牙怒罵了一聲,繼續凝結出一股心神之力再次向泥宮丸沖去,隨之又狠狠的與那種無形壁障踫在了一起。
又是一聲震徹腦海的鐘鳴之聲響起,讓他雙耳嗡嗡直響,腦海當中傳來一種針刺般的感覺。
「老子今天就不信這個邪!」
低吼一聲,張浩再次控制著心神之力沖了上去。這麼多年的的病痛早就讓他心智堅若磐石。
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可是一旦認真起來他就會展露出凶狠之意,這點從他每天在星火之內承受那種焚筋煉骨般的疼痛並且能夠堅持下來就可見一斑。
在他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之下,整整過了一天,那泥宮丸才猛然發出啵的一聲,隨即一個無形的能量壁罩才宣告破裂。
「嗤!」當張浩的一股心神沖進泥宮丸之後,才回過神來,心里立即涌出一股狂喜之意。
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後,臉色頓時變得陰沉無比︰怒罵道︰「他娘的,老子費了半天勁就來到這麼個破地方?」
只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無邊無際而又灰蒙蒙,死寂般的空間。而在這個空間當中,懸浮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光球。
這個白色光球正在緩慢旋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吸力從上面釋放而出,不斷的把周圍的灰色氣體吸納進去。
「這不就是我當初被那條赤紅小蛇咬了之後進來的地方麼,早知道費這麼大勁是來這里,我讓那小蛇再咬一次不就得了?」
心中突自抱怨著,可他卻不知道別人想要打破那層壁障有多難。
上次那也是他重傷後機緣巧合之下靈魂出現了松動,而靈兒又將續魂芝給他服用之後,才能進入這里,並且凝結出靈魂本源。尋常修真者想要凝結靈魂本源沒有個幾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根本想都不敢想。
要是讓其他的修真者知道他如此毫不費力的凝結出了靈魂本源,還突自抱怨的話,估計會被他氣得直接一口鮮血噴出來不可。
張浩咧著嘴抱怨了一會兒,這才按照冥魂變法決當中所說,控制著一絲心神向白色光球慢慢靠去。
冥魂變當中所訴,心神融入魂源才能激活靈魂之力,進而才能吸納天地間的靈魂能量進行修煉。
隨著那絲心神逐漸靠近白色光球,張浩心里也是出現了一絲緊張。
如果冥魂變當中所說有誤的話,這樣冒然用心神沖擊自己靈魂本源,就算不死估計也會留下後患,輕則瘋癲,重則當場斃命。
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旋即一咬牙控制著那絲心神狠狠向白色光球沖了過去,想要獲得一些東西,就必須為此付出,想通這點之後他就沒有再有一絲猶豫。
當心神之力踫撞到白色光球之後,沒有像沖擊泥宮丸那層壁障時的嗡鳴之聲,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驚天爆炸。
那一絲心神之力就那麼輕易的沖進了白色光球之中,就像一滴清水滲透進海綿當中一樣,就那麼消失不見,與他徹底斷絕了聯系。
張浩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旋即眼中透出一股凶狠之色。
「老子還真就不信這個邪。」咬牙切齒的咆哮了一句後,又凝結出一股比以前更大的心神之力再次向靈魂本源沖去。
這次倒是沒有像上次那樣消失,不過也就是在靈魂本源表面蕩起了一道漣漪,隨之又和他失去了聯系。
張浩看著這個白色光球眼角抽搐了一下︰「這他娘的難道是一無底洞?就算你是無底洞老子也要把你填滿。」
旋即又是一道比先前龐大十幾倍的心神之力再次狠狠對著白色光球撞去。一旦發狠之後,他也是一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主。
然而,就在他仿佛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用心神之力沖擊著靈魂本源之時,靈兒卻小手捧著先前搶來的那兩枚碧綠色果子呵呵傻笑︰「這次本姑娘可賺大了,沒想到在這種破地方還能踫到無漿果,嘿嘿,等我將這兩枚無漿果煉化吸收之後,肯定會實力大進,到時候,哼哼……」
想到這兒還拿一雙星眸不懷好意的瞥了一眼遠處盤膝而坐的張浩,嘴角露出一抹弧度,賊兮兮一笑之後,旋即也開始了修煉。
卻見她小嘴一張,一股吸力從中傳出,手里那兩枚碧綠色的果實就釋放而出一股股有如實質般的精純靈氣,然後被其吸入嘴中。
如果張浩現在清醒並且看到這一幕的話,估計會直接被這小丫頭氣的昏過去,然而,他現在卻進入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根本沒有精力去注意外界發生的一切。
隨著一遍又一遍的沖擊靈魂本源,他的心神之力開始出現了枯竭之像,一陣陣眩暈之感涌了上來,讓他心中第一次感到是那麼的無力。
「給我破。」猛然間怒吼一聲,一股前所未有的龐大心神之力洶涌而出,帶著有如浪濤般的嘩嘩之音,瘋狂的咆哮著向靈魂本源沖去。
隨著這一次前所未有的沖撞,泥宮丸內整個灰色空間都動蕩了起來,轟鳴之聲響徹在整個空間之內。
一**有如浪潮般的漣漪從白色光球表面擴散而開,使其散發出一道道嗡鳴之聲,隨即啵的一聲出現了一個通道。
而這個通道的出現,立即使白色光球也隨之顫抖起來,一圈圈無形能量從中擴散而出,把整個灰色空間都籠罩了進去。
那股無形能量隨之又迅速收了回去,白色光球開始急速旋轉,一股堪稱恐怖的吸力從中傳出,撕扯著周圍的灰色氣體形成了一個像龍卷風般的東西。
緊接著,從白色光球當中釋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華,把整片空間都照耀的亮如白晝。
隨著耀眼光華的出現,周圍那些灰色氣體像是受到明燈指引一般,以更為瘋狂的速度向白色光球內涌了進去,發出了陣陣浪潮般的聲音。
如果有主修靈魂的修真者看見這一幕的話,一定會感到驚訝,像他這麼蠻干的沖擊靈魂本源可是聞所未聞。
甚至連一些修煉到天魂境界的修真者,都不敢這麼隨意的去沖擊那靈魂本源,要不然一個不慎就可能受到重創。
而張浩卻並不懂這些,在他發出那股龐大的心神之力的時後,就感覺一陣陣虛弱之感涌上心頭,緊接著接著眼前一黑,咧嘴昏了過去……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張浩這才睜開眼楮。當他再次睜開眼楮之時,那股虛弱之感還沒有退去。狠狠的搖了搖頭想要把這種來自心底的虛弱甩出腦海,卻發現那不過是徒勞罷了。
「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掙扎著站起身來向靈兒所修煉的地方走去。
然而當他看到小丫頭手里拿著那兩枚碧綠色的果子,一縷縷濃郁到近乎實質般的靈氣從其中源源不斷的被她吸入口中時,臉上就出現了一抹肉痛之色。
靈兒似是感應到有人過來一般,緩緩睜開了星眸。當發現他站在自己面前,目光緊緊盯著自己手中的兩枚無漿果,頓時急忙把那兩枚果子藏在了身後,問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那部冥魂變已經練成了?」
張浩見這小丫頭急著想要岔開話題,頓時翻了翻白眼,說道︰「別提了,那部鬼功法也太難練了,還害的我差點就魂飛魄散。」
靈兒知道他有時候極不可靠,聞言,只是撇了撇嘴,道︰「那你怎麼還能活蹦亂跳的走回來?」
可張浩听到這話之後,呼吸便為之一滯,也懶得和這小丫頭計較,對她身後努了努嘴,問道︰「那兩枚果子對你有用?」
靈兒一看瞞不過去,小臉上只好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旋即又強硬的道︰「關你什麼事啊,這兩枚無漿果是我先發現的,也是我從樹上親手摘下來的,我要怎麼處理你管不著。」
一听這話,張浩眼角就是微微抽搐,心中嘆道︰「我只問了一句,怎麼就招來這小丫頭一頓連珠炮的亂轟?這丫頭怎麼像被我踩到尾巴似的?」
旋即也不理她那警惕的目光,一**坐到地上,隨口說道︰「我一直很好奇,你不是一道戒靈麼,怎麼還能修煉?」靈兒听他這麼說只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誰告訴你我是戒靈了?」
張浩聞言一愣,吶吶的說道︰「難道不是麼?」
小丫頭把兩枚果子收回戒指之內,站起身拍了拍手,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緩緩開口道︰「當然不是了,你見過這麼聰明的戒靈麼,我只是住在戒指里而已,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像你這種智商很難理解的。」
張浩一听臉色陰沉,隱隱有暴怒的沖動,旋即又想起了什麼問道︰「你知道那兩枚果子是什麼東西?」
靈兒見自己剛才說漏了嘴,隨即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不知道,我也是瞎猜的。」說完還露出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
張浩見狀臉龐上的肌肉突突抖了兩下,心道,小丫頭現在說謊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不過他現在也沒精力跟她斗嘴,來自心底深處的那種虛弱讓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只是揮了揮手說道︰「當我沒問。你先給我取點吃的東西出來吧,我現在餓的要死了,沒力氣跟你扯皮。」
听聞這話,靈兒頓時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行啊,只要你吃的下就成。」
說完,小手一揮,就從次元戒當中飄出一條血淋淋的熊腿,扔到了他面前。張浩看著這一幕,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氣,旋即眼前一黑,當場昏了過去。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把這最後一身衣服套在了身上,靈兒也是揶揄道︰「你可就只剩下這最後一件衣服了,要我說,你還是留著出去的時候再穿吧,現在嘛,就隨便找塊樹皮圍在身上就可以了。」
「靠。」張浩當即爆了一句粗口轉身向塔外走去。
初夏的叢林到處充滿了勃勃生機,塔里兩天時間外面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當他從里面出來之後,正值陽光明媚時節,拾材,生火,烤肉。美美吃了一頓這才想了起來︰「那兩條畜生今天怎麼沒有追過來?」
靈兒正在逗弄著一只螞蟻,玩的不亦樂乎,听到這話,撇了撇嘴道︰「怎麼?想它們了?你可真夠變態的,被雞飛狗跳的追殺了十幾天還不夠,又皮癢了是吧?」
而張浩則深深的吸了口氣,好半晌才壓下心頭怒火,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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