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黑洞在天傷少閣主頭上緩緩旋轉,一股奇特的吸力從黑洞當中涌現。
而接天閣那位少閣主頓時感覺到腦海中一片轟鳴,靈魂本源轟隆隆的顫抖著向外月兌離。
靈魂乃是一個人的根本,沒有靈魂的人只會變成一具尸體,修真者也不例外。一旦靈魂本源月兌離,那就意味著隕落。
此刻天傷少閣主臉色大變,怒吼一聲,手掌向頭頂上那個黑洞狠狠拍了過去。
可是那個黑洞仿佛有著吞噬一切的能力,任他磅礡靈力如何呼嘯涌動,卻不起絲毫波瀾。
「 !」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天維長老身形卻突然出現在附近,隨即在其背上輕輕的拍了一掌。
而天傷的身體頓時飛了出去,月兌離了黑洞的籠罩。
與此同時,站在地面上的張浩頭頂上也旋轉著一個深黑色的洞口,只不過這種來自靈魂本源的吸力,對修煉過冥魂變的他來,卻說沒有絲毫傷害。
輕輕一揮手,幽綠色火焰便從他體內涌出,瞬間將那個黑洞包裹而進。九幽心火對靈魂能量有著特殊的傷害,那個黑洞在這種火焰焚燒下頓時崩塌,隨即緩緩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這只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所以等眾人反應過來,戰斗已經結束。
「天維老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靈虛子看到天維竟然出手相助,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身形一閃便來到張浩附近,神色冷冽的喝道。
剛才要不是天維出手幫忙,接天閣今天恐怕又要隕落一位強者,而這個強者對接天閣來說還極為重要。
驚怒之下,靈虛子也不再壓抑心中怒氣,言語變的不善起來。
「咯咯……」
一陣柔媚笑聲傳來,妖月蓮步輕移也走到了近前,抬頭看著神色陰沉的天維長老,笑道︰「怪不得接天閣那些弟子越來越有長進,原來他們長老都是這幅鳥模!」
妖月雖然臉上一片笑意,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句句帶刺,就連一向冷漠的天傷少閣主听到後,臉上都不太好看。
「十招賭約因該結束了吧?」
這時,天月也湊了過來,冰冷的臉頰上浮現一抹嘲諷之色,盯著天維二人問道。
剛才發生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容不得他們抵賴。
天維長老目光深深的在張浩身上看了一眼,旋即輕嘆道︰「我們輸了!」
這四個字一出口,無論是遠處的道宗弟子,還是天羽長老,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在這之前,他們都沒有想到張浩居然真的能接下天傷少閣主十招,要知道那位少閣主現在的修為早已達到了渡劫中期。
一個渡劫中期的強者,居然輸給了一個空冥初期之人,這要是傳出去,接天閣可還有臉面?
渡劫期,每經歷一次雷劫,身體便會得到天雷淬煉,從而變得比以前強悍數倍。
一般來說,即便渡劫期強者就是站在那里不還手,空冥期之人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張浩不同,在收服不死星火與九幽心火時,他已經過無數次淬煉。
每一次經歷尊火的淬煉都不輸給雷劫洗禮,如今的他身體強悍程度甚至比那些渡劫期強者都要厲害許多,所以才會堅持到現在都沒有倒下。
此時听聞天維長老親口承認輸了這場賭約,張浩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身體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開始天旋地轉,隨即緩緩向後倒去。
靈虛子早在留意他的狀況,急忙伸手將他攙扶而起。
「沒事吧?」
天月也看到了張浩那副搖搖欲墜的神色,冰冷臉頰上閃過一絲擔憂,語氣前所未有的輕柔下來。
「死不了的!」
勝了這場賭約,張浩心中也變的輕松,沖天月露出一個笑臉說道。
可是他現在渾身血污,笑起來多少有些可怖。
妖月將二人的動作看在眼里,不知怎麼,心中一陣煩躁,眼角余光看到不遠處神色陰沉的天傷少閣主,眼珠一轉,頓時嬌笑道︰「少閣主,天維長老已經認輸,不知你還是否有意見?」
妖月這麼說擺明了是要天傷少閣主親口承認,不過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免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果然,天傷在听聞這句話後,臉色頓時變的更加陰沉,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我輸了!」
說出這番話,他的臉上肌肉都隱隱在抽搐,不過還沒等眾人是否听清,這位少閣主立即盯著張浩,喝道︰「不過他必須把從何處學來那種印法的事情說清楚,否則……」
然而話音未落,一個虛幻女孩卻突兀出現在張浩身邊,語氣充滿殺意的道︰「這句話我也想問你,你是從何處學會的冥魂印?」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正是一直不曾出現在眾人面的靈兒,只是讓張浩想不通的是,小丫頭為何此時冒然出現,而且身上還帶著前所未見的殺意。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冥魂印?」
天傷少閣主听到靈兒竟是開口質問自己,臉色卻微微一變,冥魂變這套功法在接天閣也極少有人知道,可是眼前這個靈魂體居然一口道破了這種印法的名字。
此時,包括天維長老在內,心中都充滿了驚疑。
「哼,這冥魂印是我冥域特有功法,你說我是怎麼知道的?」
此刻靈兒語氣充滿冰冷,雙眼緊緊盯著他喝道。
「冥域?」
听到這番話,像元逸這樣的年輕之人或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天維長老以及站在遠處的天羽長老,臉色卻瞬間大變。
千年前那場浩劫,幾乎讓大半個修真界陷入其中,隕落的強者更是數不勝數。
而帶來這場浩劫的,正是冥域之人,最後甚至驚動了修仙者才將浩劫平息下來,只不過後來任他們如何查找,都無法得知冥域具體所在。
此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是冥域的女孩,天維長老立即想起了千年以前那場浩劫,眼神變幻不定的看著對面虛幻女孩,充滿凝重的聲音隨之響起︰「你真的是冥域之人?」
「當年的冥使可是你們殺的?」
靈兒現在仿佛換了一個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的問道。從小丫頭身上涌出的殺意,就連和她最熟悉的張浩,都感到一陣心悸。
「什麼冥使?我們不知道!」
天傷少閣主卻突然怒哼一聲,在靈兒步步緊逼之下,這位少閣主心中的怒氣也升騰了起來。
「不知道?嘿嘿,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推得一干二淨麼,你當我冥域之人是什麼?」
靈兒臉上浮現一絲怒氣,隨即便冷笑著想要動手,驚愕張浩卻突然悶哼一聲,口中涌出了一股鮮血。
小丫頭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冷笑道︰「接天閣真是好大的威風,嘿嘿,這件事情我會親自查清楚,如果讓我查到冥使是死在你們手中,我會讓接天閣……雞……犬……不……留!」
最後四個字,靈兒幾乎是從牙縫當中擠出,冰冷殺意沒有絲毫掩飾。
「我們恭……」
見此情形,天傷少閣主立即踏出一步,身上氣勢涌動起來。可是天維長老卻突然閃身擋在了他面前,一道微不可查的聲音隨即傳入了他耳中︰「此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等回去請閣主大人親自定奪,不要妄言!」
天傷少閣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天維長老用如此凝重的口氣說話,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這個冥域究竟是什麼?難道真的跟接天閣有關?
「帶他離開這里!」
靈兒沒有再去找天維等人的麻煩,而是回頭沖靈虛子說了一句,隨後又突兀的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看到這一幕後,天維長老臉皮卻微微一顫,剛才他一直盯著靈兒,可是直到對方消失,這位渡劫後期的老人也沒看發現她去了哪里。
這里只有張浩一個人知道小丫頭又回到了次元戒中,不過他此時也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體內傳來的劇痛,讓他臉龐微微扭曲著向鄭雲等人走去。
靈虛子將張浩交給天月攙扶,回頭深深的看了天維長老一眼,眼底卻閃過一絲冷笑。
別人或許不清楚靈兒的實力,但他卻是多次領教,當初小丫頭無聊之時,經常把他像沙包般打的飛來飛去。
那個時候,靈虛子的修為雖然只恢復到了空冥初期,但對曾經度過兩次雷劫的他來說,無論是眼力還是能量的運用,皆都不是空冥期修真者能夠相比。
可是在靈兒的拳頭下,靈虛子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甚至連小丫頭的身影都看不清楚。
想到接天閣得罪了這麼一個實力恐怖的丫頭,靈虛子心里便幸災樂禍的笑了笑,他還真是期待天澤閣主被小丫頭找上門,是個什麼樣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她們?」
天月雙手攙扶著張浩向鄭雲等人走去,看到他身上傷口仍然滲著鮮血,眉頭微微一皺問道,只是那語氣當中多少有些不滿。
「今天謝謝你們!」
張浩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了笑道。今天這件事情要不是天月三人也在這里,就算他賭約獲勝,接天閣也不會放他離開。
這一點,張浩心知肚明,雖然暫時不想和月神殿這個勢力牽扯上任何關系,但對于天月三姐妹的幫助,他還是會記在心里。
「誰用你謝?我只是奉了師父的命令前來,否則,你的死活我才懶得管!」
然而天月卻語氣冰冷的輕哼一聲,顯然這種道謝的話讓她心里非常不滿。
只是這些女孩家的心思,張浩又哪里會知道,他的一雙目光早已停留在鄭雲身上,心中微微一動,伸手向懷中模去。
當從懷里將手抽出來,在他手心已經多了一枚納戒。這是他從帝都回來時,柳暮為他準備的彩禮,本來是想向鄭雲提親的,可是最後卻出了這麼一場變故。
現在危險暫時過去,他卻又想起了提親的事情,手中握著納戒,緩緩走去。
可是他卻沒有發現,隨著自己的腳步逐漸靠近,鄭雲的身體卻在微微顫抖,仿佛懼怕著什麼。
「走吧,咱們離開這里!」
張浩來到鄭雲身邊,想去牽她的手,可是身上劇痛讓他剛剛抬起的手臂停又不得不停下,只好苦笑一聲說道。
可就在這時,站在鄭雲身後的鄭天豪,卻突然開口喝道︰「雲兒,還不動手!」
沒等眾人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張浩卻看到鄭雲手中握著一枚釘子,隨即插入在了他的胸口。
這枚釘子在他的胸口一閃而逝,隨即沒入體內。而張浩的臉色卻瞬間大變,眼神茫然的看著鄭雲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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