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人有點奇怪啊。」石秀芳撓撓腦袋,下一刻,便听到屏風里響起說話的聲音,接著夏清語走出來,于是她瞬間便把阿丑忘了,瞪大眼楮跑過去拉著夏清語道︰「夏姐姐,怎麼回事?這……這便做完了?可是給我們太太做的手術,分明要比這個時間長得多。」
「要都是那麼長時間,你是要累死我啊?」夏清語深吸一口氣,搖頭笑道︰「這個手術很簡單的,當然就做的快些了。好了,中午都過了,怎麼陸雲逍還不來接你?算了,前方畢竟還在大戰海匪,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被絆住了,若是姑娘不嫌棄,就留在我們這里吃飯好了,只是……這樣的話,你母親會不會發現你偷跑出來?她會擔心的吧?」
石秀芳笑道︰「我和丫頭們交代了,讓她們幫我瞞著呢,沒關系,我就在姐姐這里吃飯……」不等說完,便見陸雲逍走進來,連聲道︰「我來晚了,實在是有些事絆住,只是……這都過晌午了,二妹妹用飯了嗎?」。
「沒吃呢,剛剛夏姐姐說要我在這里吃,大哥哥若是也沒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蹭飯?」石秀芳眉毛一挑,顯然是看穿了陸雲逍的用意,她倒也不介意給這哥哥吃點兒甜頭,杏林館的生活還真的是很快樂,她想在這里多蹭些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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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兄妹到底準備好了沒有?我可再等不得了。如今連那個二姑娘都整日泡在杏林館里,以為我不知道她安得什麼心思?哼!」陸府甄姨娘的臥房中,甄姨娘正臉色不善的小聲發著脾氣。
「姨娘?奴婢也是疑惑著呢。那二姑娘天天往杏林館去,石夫人怎麼也不管一管?她們到底安得什麼心啊?」紅綃小心翼翼看著甄姨娘。低聲問了一句。
甄姨娘看了她一眼,冷哼道︰「不管她們安得什麼心。都肯定不是好心,你也不用知道。你只讓張管事去催一催那對兄妹,我要他們趕緊發動。哼!有了這許多情報和銀子,還磨磨蹭蹭的,什麼意思?」
紅綃忙道︰「是,奴婢找個機會和張管事說,姨娘放心,還有這麼多銀子沒給他們,他們比咱們還急呢。之所以拖到現在,大概也是為了萬無一失。奴婢只是奇怪,怎麼粉黛和胭脂知道這麼些杏林館的事?」
甄姨娘冷笑道︰「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許初荷那賤人,從來都是心機深沉,想來她剛到江南,便已經把杏林館那里當做重點,派了人在那附近打探觀察,也別說,如今可不是派上了大用場?」
紅綃心想這還真是許姨娘能做出的事兒。和人家一比。自家姨娘雖然恨大女乃女乃入骨,可都做了些什麼?不過扶持了一個千金堂,還讓杏林館打壓的頭都抬不起來,上千的銀子。白白打了水漂兒。
正想著,就听外面有人報說唐逢春求見。
甄姨娘不由得就是一愣,她原本因為唐逢春等耽誤了葉夫人的病情。對這表叔已經生了厭惡之心。然而想到等這個計劃實現後,終究還是要靠這表叔把夏清語徹底打死。因不得不收拾了下心情,出來見唐逢春。
卻不料唐逢春竟是來辭行的。這可是令甄姨娘大吃了一驚,連忙問其原因,卻听唐逢春嘆氣道︰「杏林館勢大難抑,我在這里已經是沒有用了,不如早早歸去的好。」
甄姨娘皺眉道︰「雖然杏林館如今名聲在外,卻也不是一家獨大,杭州城除了千金堂,還有靈芝齋,先前表叔不是說過要請蘭國手出面嗎?」。
唐逢春苦笑著搖搖頭,澀聲道︰「原本的確是這麼打算的,也和靈芝齋現在的當家說好了,哪里知道,那當家的將蘭國手請來後,下了馬車,那死老頭子就奔著杏林館去了。那當家的是他女婿,去攔著他,還被他罵了一頓,當時大街上人來人往,都听到了,我站在千金堂前,真是老臉都丟得干干淨淨。」
唐逢春說到這里,便站起身向甄姨娘一抱拳道︰「佷女兒,當日老夫開設千金堂,原想著有陸府幫襯,怎也不會讓杏林館搶了風頭,到後來,我請了孔方和周陵過來,那也是天下聞名的大夫,可知我是真的盡最大努力了。奈何小侯爺心系杏林館,如今誰都知道,市面上鬧得沸沸揚揚,人人都說千金堂和陸府沾著親,小侯爺卻都不肯過來千金堂,便可知道千金堂和杏林館的高下了。這……再這樣下去,千金堂連本都收不回來,就要關門大吉。所以我特特來和佷女兒辭行,這事兒,我看就算了吧。」
說這一番話的工夫,甄姨娘已經冷靜下來,因看了唐逢春一眼,輕聲道︰「表叔這麼說,我卻有些不信,我們爺去杏林館,就有這麼大的影響?」
唐逢春道︰「這有什麼不信的?當日我也曾讓佷女兒想辦法拜托一些官家親眷來千金堂,百姓們都是盲目的,看著這些上層人物去哪里,他們自然就覺得那里好。」
甄姨娘點點頭,四下里看看,見身旁只有紅綃一個心月復丫頭,方微微一笑道︰「這麼說,只要我們爺不再去杏林館,千金堂便會好了,是不是?」
「唔……」唐逢春沒料到她會這麼答,因沉吟了一下道︰「這個……那肯定是會好上一些的。」說完便向前探了探身子,輕聲道︰「莫非……佷女兒是有什麼手段還未施展出來?」
甄姨娘冷聲道︰「這個也不用瞞著叔叔,那女人雖不在我們府里,可她掀起的風浪也太大了,我自然不能讓她這般得意下去。」
唐逢春沉默半晌,忽然輕聲道︰「佷女兒這想法是不錯的。只是,我看小侯爺如今,每日里能往杏林館跑兩三趟,他們二人這樣親密,即便你能破壞得了一時,只怕日子長了,小侯爺心中又忍耐不住,到那時,反倒易生變數,既如此,不如……想個辦法……一勞永逸。」
「一勞永逸?」
甄姨娘嚇了一跳,她雖狠毒,卻還沒有害過人命,侯府畢竟是官宦世家,就是夏清語,之前那樣跋扈,害了多少丫頭,可也不敢輕易就致人于死。而此時唐逢春的意思,顯然就是讓她想辦法將夏清語徹底除掉。
「表……表叔,這……這不行的,讓人知道,我就完了。」
一時間,甄姨娘只覺著手腳冰冷,一顆心卻是突突的跳地火熱,卻听唐逢春冷哼道︰「你既要對付她,若讓人知道了,難道你還能在這府里立足?既然下場沒什麼兩樣,為什麼不做一下大的?她不過是孤單一人,身旁那些除了她的僕從便是朋友,竟沒一個親人,誰能真正為她不死不休的?何況我已經接到消息,前線那邊和海匪最終一戰即將開始,到時候她是一定會再被征召去的,若是在那里讓她出點什麼意外,事後推到海匪頭上,可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呢?」
唐逢春會這樣說,自然不是真心為甄姨娘著想,他也有他的私心在內。自從成名後,他還沒有過這麼灰頭土臉的時候兒,而這一切,他自然要全部歸罪到杏林館的頭上。夏清語便是杏林館的魂,只要她沒了,杏林館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或許都不用自己使什麼手段,它就倒了,如此方能讓他出心中一口惡氣,在這杭州城里重新得回聲名風光,再進京時也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到那會兒,有陸雲逍略微幫幫忙,還怕太醫院中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嗎?
甄姨娘當然也不會不明白這位表叔的私心,然而唐逢春那番話卻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因沉吟了一會兒,方輕聲道︰「無論如何,表叔且耐心一些,不用現在就垂頭喪氣的,一切……咱們等著看天意吧。」
唐逢春微微一笑,知道這話說到了甄姨娘的心里,于是也不多言,便站起身告辭而去,來的時候一臉沮喪,走的時候倒是意氣風發了。
這里甄姨娘在心中暗自沉吟良久,覺得唐逢春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夏清語不死,這事兒終究有敗露的可能性,那時自己必定是萬劫不復。只是陷害容易,要害死對方,卻是艱難,且這事情必須要找最心月復的人做,好在那張大娘的娘家便是自己娘家府中的奴僕,一向對自己忠心耿耿,讓她兒子來做這事兒,倒也靠譜。
心中主意已定,卻听紅綃猶豫著開口道︰「姨娘,表老爺說的……似是也有些道理,只是……這事兒卻萬萬不能讓許姨娘知道了。」
甄姨娘瞟了她一眼,微微笑道︰「傻丫頭,你當我是傻子麼?這事兒讓她知道,給她一個拿捏我生死的把柄?哼!如此要緊的事情,必須要做的滴水不漏,讓那許初荷就算有猜測,卻也只能干瞪眼猜測著。」
說到這里,不禁得意一笑,眼中狠辣一閃而逝,心中念頭更是堅定起來。(未完待續……)
PS︰呵呵,甄姨娘怎麼可能坐以待斃讓柿子嗷嗚一口吃吃下這口回頭草呢?是不是?求粉紅票推薦票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