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碧天的雲,蠻荒的山,被秋霜洗黃的野草,儼然像一位飾著金色麗紗的少女,在蕭瑟的秋風中婆娑起舞,展現著迷人的倩姿。
潺潺流水,溪邊風景無限好,蓮葉隨風搖曳,仿佛在跟清風嬉戲。
男孩手里提著一個裝滿蜂蜜的白色膠壺,佇立在秋陽映照的橋頭上,宛如一尊威武的戰神,執著地堅守著自己的承諾。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蜻蜓飛掠過水面,水面泛著數不清的漣漪,嗚咽地向遠方流淌,仿佛要流向那迷茫的未來……
即使未知,卻又那麼的執著,哪怕是飛蛾撲火。
就猶如他,即使隱約地感覺到那個女孩不會來了,可是,卻從日出,等到了日落。
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失約,而在鄉下的他,甚至從來沒有用過手機,沒有玩過QQ,所以,不知道她的聯系方式。
他所知道的,只是一個蒼白無力的名字︰嚴夕月。
之後的連續三天,他還是從日出等到日落,仿佛深怕錯過她出現的任何時候。
然而,沒有。
她依舊沒有出現。
漸漸地,他便死心了,此後,便沒有再來過……因為他就要跟著他媽媽去一個距離這里很遠、很遠、很遠的城市了。
時間會慢慢沉澱,有些人會在你的心底慢慢地變得模糊。
然而,在梅溯的心底,
「You’remorethanashadow,I’vejusttobelieve。」是他對嚴夕月的執著。
所以,許多年後,在某一個繁華的城市,他偶然再次遇見她的時候,更堅信了所謂緣分,所謂愛情。
在S市。
秋意漸濃,室內就算開著空調,還是抵不住襲人的寒意。
嚴夕月一覺醒來,隱約之中仿佛沉睡了一個世紀的漫長。
「龍二?」她用手背擦了擦惺忪的睡眼,待看清了坐在床邊的人確實是龍炎霆之後,便有些緊張地連忙爬起來,「你不是還發燒嗎?怎麼坐在這里,衣服也不知道多穿一點。」
因為還在醫院,就連嚴夕月也是睡在跟龍炎霆同一個病房的備用床上;這會兒,龍炎霆就是穿著一套淺藍色的病號服,坐在病邊盯著嚴夕月,一直到她醒來。
「我早就退燒了,只是你,從上午睡到現在。」他指了指貼在牆上的時鐘。
時針指向了九點二十分,外頭已迎來深濃夜色,所以,是晚上九點二十分。
也就是說,她睡了十多個小時……難怪了,精神是好了,卻睡得渾身酸痛。
「你好了?」她說著,伸出手貼上了他的額頭,然後又貼了貼自己的額頭,發現兩者幾乎沒差別,這才放心了。
因為及時回來,又經過這三天的輸針水,龍炎霆退燒了,被蟄到的地方也沒有想象之中的紅腫。
「還痛嗎?」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地去觸踫他手上被蜜蜂蟄到的地方。
龍炎霆搖搖頭,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她,然後就坐到了床上,跟她面對面看著彼此,「不痛了,就是有點癢癢的,總想要去抓。」他說著,就想要伸手去撓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