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難看,這麼劣質,一看就是便宜的垃圾。
他身邊的女人哪個不是花枝招展,哪個的衣物不是幾萬十幾萬的。夏晴天要是帶出去了,不是給她丟臉?
不過,他也確實沒有給過她一分錢。
原本她大學時找了一份兼職工作,好像是在雜志社畫些插畫之類,嫁給他之後就辭了,在斷了收入來源的情況下,她沒有多少錢可以添置新衣。
最後還是這堆「垃圾」中選了一件稍微好看一點點的,一件白色蕾絲長裙。
扔到床/上︰「換上!」
夏晴天看也不看。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讓人倒胃口,我怎麼帶你出去?」
他的話十分刻薄,張揚,不屑。
「嫌我丟臉的話,你大可以不要我去!你以為我很想跟你出去嗎?」
夏晴天忿然回擊。
顧司廷逼近她,眼底透出危險的訊息︰「是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
她盯著那條裙子,語氣相當嘲弄︰「顧先生,你這麼有興致邀請我一起吃飯?」
他是吃錯藥了,還是忘記吃藥了?
「廢話少說,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不然,我就親自動手!」
可惡……
用這種態度請人吃飯,估計也只有以前那個笨蛋夏晴天才會心花怒放地答應他。
但她現在不是了!
夏晴天抓著長裙,忍耐著朝更衣室走去。
換好之後,她又對著大鏡子理了理頭發。她的頭發十分柔順,發質很好,不梳理也不會覺得毛躁分叉。
夏晴天走出更衣室,顧司廷站在落地窗旁,背對著她。陽光明媚,他的身影高大挺拔,渾身染上了一層金光,猶如從電影中走出的男人。
她沒有看他,十月份的天只穿一條無袖的長裙有些冷。夏晴天蹲,在那一堆被他全扔在地上的衣物中找到一件淺綠色針織衫。
衣服凌亂。
這男人真是……從不會善待她的東西。要麼嫌棄,要麼扔,要麼摔。
她記得以前很多她喜歡的東西,比如漂亮的杯子,畫冊,相機,音樂盒……大多都被他惡意破壞了,變成了一堆垃圾。她又舍不得扔,只好先擱在衣櫃底層的抽屜里。
要不是看到這些衣物,她都差點忘了。
那時候,她的難過,就是他的享受。
听到悉索的動靜,顧司廷回過頭來。
女子側身站著,將針織衫的紐扣一顆顆系好。她柔黑的長發從肩膀處滑至背後,露出她戴著小巧鑽石耳釘的耳朵。
她脖頸修長優美,皮膚如象牙般潔白。淺綠和白色長裙的搭配,讓她像是一朵開在枝頭的山茶花蕾。
仿佛有淡淡的香氣。
並不張揚,卻仍舊十分引人注目。
即使是這些他看不上眼的便宜貨,她也穿出了不一樣的氣質,沒有絲毫低檔的感覺。
顧司廷的眸光先是亮了,倏地又變成了厭惡。
只因為她臉色實在是夠冷——
她竟敢擺臉色給他看?!
顧司廷一只手塞在兜里,朝她走過去,姿態凌人,十分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