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霞,我不過是一個撿來的養女,若我可能危害了姐姐,若你是爹娘,你會怎麼做?」
朱霞無話可說,可心中依舊相信著侯天青和墨台傾不會這麼做,畢竟二小姐也是他們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我是他們名義上的女兒,他們不會正面與我沖突,畢竟傳了出去只會損了成國公府的名譽。所以,他們只會拿我身邊的人開刀。如今朱霞是我的貼身丫鬟,就算買通了朱霞,也會讓我起疑。所以他們會找上剛被提攜就有一番作為的你們。」
侯佑憐望向銘心和小采。
「你們雷厲風行的做法估計傳遍了成國公府,這樣的你們夠聰明,有膽識,最重要的是,他們看中了你們對權力的貪婪。」侯佑憐行至窗前,自穆天子被折斷後,這窗前的花就換來換去,沒有一個準。
「他們定會想方設法讓你們歸順,當然,以絕對的權力為前提。」侯佑憐的冷眸滑過小采和銘心;「你們一定會想,我是一個孤女,他們何必煞費苦心來對付我?」
侯佑憐回到主位,淺嘗一口香茗︰「這一切,都是為了姐姐。」
只要是威脅到侯昌夷的,他們一個也不會放過,這就是所謂的父母。
「娘是個性子剛烈的人,就算過了七年,她還是會記得當初爹給她帶來的恥辱。爹當時雖然無可奈何,卻真是寒了娘的心,為了報復深愛著娘的爹,你說,她會給爹提出什麼樣的意見,既能除掉我,又能報復爹呢?」
三日過去,侯昌夷失蹤的消息被徹底封鎖,在外只稱染了風寒。
三洲王府也一直很安靜,侯天青多次打探也不得結果,甚至有幾次與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打了起來,受了些傷。
侯佑憐心知自己被人監視著,也不出門,一個人待在一葵園。
朱霞在小廚房那里做了糕點,打算拿去給侯佑憐,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好奇心旺盛的朱霞也不管什麼糕點就跟了上去,直到那人停在侯天青的書房門前,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不是小采嗎,她怎麼會去將軍的書房,莫不是真如二小姐所說的,他們找上了小采?
朱霞想要確定這一切的真相,潛伏到後窗,隱身在草叢里。從這里正好可以將里面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小采一入房就被侯天青抱住,大手在她的小月復處游移。
小采難為情地掙開侯天青的懷抱︰「將軍,先換藥吧。」
侯天青受傷的事只有小采知道,為了傳出什麼謠言,他一直都叫小采幫他換藥。
侯天青傷在胳膊,只是一些皮外傷,可小采換藥時的眼神卻是非常嚴肅。侯天青勾住小采的下巴就吻了過去,將她壓倒在桌上。
「將軍,若是被夫人知道了……」
「你不必擔心,就是她叫我來誘惑你的,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在三年前就是我的人了。」
朱霞捂著嘴巴拼命使自己不發出聲來,將軍的意思是,小采在三年前就已經把身子給了將軍,而且,這個小采還是將軍發放在二小姐身邊的細作?
「將軍……」小采歡喜地撫模著侯天青的俊臉,能得到他的青睞,就算一輩子只能偷情,她也心甘情願。
書房行著如此齷齪的事,朱霞再也看不下去,連忙趕回一葵園向侯佑憐稟報。
侯佑憐淡然地坐在院中,吃著糕點,品著香茗。
「二小姐,難道你就不擔心小采在背後插你一刀嗎?」朱霞急了,二小姐在得知這種事後還能如此鎮定,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難道是有了什麼對策?
「我早知爹不是個痴情的男子,不說小采,就連姐姐身邊的丫鬟都成了他的人。」侯佑憐不動聲色地說著令人不敢想象地話;「就連朱霞你,也在三個月前遭到爹的襲擊吧。」
侯佑憐昵了朱霞一眼,朱霞立刻羞紅著臉垂下了頭。
三個月前,她在水塘邊遇見了將軍,當時的將軍似乎喝醉了,抱著她不放,幸好她力氣比較大,逃走了。事後也沒有想太多,以為只是將軍酒品不好而已,現在想想,怕將軍的骨子里是濫情的。
侯佑憐嚼著糕點,笑了笑,看來,朱霞終于看清了侯天青的真面目。只可惜,墨台傾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被人利用。
有了小采這樣的細作,明顯的,一葵園的監視弱了許多。
小采從書房回來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照樣做著她該做的事,朱霞對此嗤之以鼻,奈何侯佑憐叫她按兵不動,先觀察小采是否真的背叛了她。
三日了,也不知賀樓軒夏的傷好了沒有。侯佑憐打著去置辦首飾的幌子帶著朱霞和小采出了府,留銘心一人在一葵園守候。
剛走進小苑就瞧見了院中傲然而立的男子,青絲如數散落飄揚在空中,白色的衣裳稱得此人更是絕代,陰厲的眸光射向不遠處的侯佑憐,嘴角勾起,帶著一抹嘲諷。
「三洲王哥哥,你怎麼下床了。」侯佑憐無視賀樓軒夏不善的目光,徑直走到他的身邊為他拍落肩上的花瓣;「三洲王哥哥別急,姐姐會回來的。」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侯佑憐,我倒是小看你了。」賀樓軒夏不冷不熱地說道;「若是昌夷看到了此時的你,不知會作何感想。」
侯佑憐淺笑而過︰「姐姐一向疼愛我,連三洲王哥哥送給她的定情信物都能送給我,這點小事,她也不會在意的。」
的確,以侯昌夷的性子,就算是侯佑憐做了什麼,她都不會在意。可是,她竟連他送的玉鏤簪子都可以送給侯佑憐,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嗎?
「三洲王哥哥可還記得七年前我送予你的人形木偶?」
見賀樓軒夏沉默,侯佑憐繼續道︰「為了能讓三洲王哥哥笑,佑憐可是廢了很多功夫呢,那是佑憐雕刻的第三十四個木偶,也是最好看的一個。」
侯佑憐想起當時的自己為了學習雕刻不分晝夜,十指差點就毀了,可是為了三洲王,她忍下來了。
「我知道三洲王哥哥不喜歡,心里只有姐姐,但也希望三洲王哥哥能珍惜佑憐的一片心意。那木偶,不可失,不得毀,不能贈。」
侯佑憐說完一堆話,覺得有些累了,朱霞事先已為她鋪好了床,只待她去休息。
「我在三洲王哥哥的房內休息即可。」說罷也不顧賀樓軒夏吃人的目光和朱霞驚訝的表情就走了進去。
賀樓軒夏氣得愣了愣,且不說侯佑憐是侯昌夷的妹妹,就算是自己的親妹妹,也沒有能私自決定去一個成年男子的房中休息的。
賀樓軒夏捂著傷口跟了進去︰「侯佑憐,你不要得寸進尺,我……」
也不怪賀樓軒夏結巴了,此時的侯佑憐正月兌了繡裙,只剩下里衣。那里衣似乎沒有扣好,從肩膀處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膚,隱隱約約還可以瞧見更深處的春光。
賀樓軒夏轉過身怒道︰「侯佑憐,哪有女兒家在男子的房中寬衣解帶的!」
侯佑憐將里衣扣好,放下帷幔︰「三洲王哥哥別忘了,這是佑憐的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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