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位在葫蘆口山谷「突擊戰」中吃過虧的席修士的同門師兄在這里,看到這情景,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團青色的迷霧。|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小°說°網的賬號。但是席修士沒吃過這個虧,所以雖然察覺到不妙,卻稍微猶豫了一下,于是青色氣霧在幾息間便濃郁到成了一團薄紗。席修士心頭一驚,立即運功,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團籠罩了不知多寬礦洞的青霧,卻听到幾聲噗噗輕響,然後是一團火光在他眼前閃過,除了火紅色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無比灼熱的火焰和氣流席卷了整個礦洞,席修士感覺到自己的衣服在瞬間都被燒成灰燼,一種刺痛無比的灼痛感遍布全身肌膚。戰斗經驗豐富的席修士在此同時運起真氣,灌運全身,抵擋住那要將自己吞噬的高溫。
席修士丹田里那液化的真氣在瘋狂地運轉著,拼命地抵抗著這能熔金煉銅的高溫,耳邊回響著的師佷們那淒厲的慘叫卻是完全顧不上了。當初在葫蘆口山谷,陸壓只是丟出去《木華生機符》、《烈焰符》各一張,就把兩位築基期修士搞得灰頭灰臉,爭取到了難得的逃命機會。這次陸壓卻是「喪心病狂」地用上了五張《木華生機符》,《烈焰符》倒是只用了一張。因為理工男出身的陸壓做過嚴謹的「科學試驗」,現同時點火兩張以上《烈焰符》,效果反而沒有只點一張《烈焰符》好,能是微小的點火時間差會造成火焰波互相減弱干涉。
加上現在又是在礦洞這樣相對封閉的環境,威力至少要翻幾倍。五位聚氣期弟子在慘叫聲中修為差的直接被燒死,修為高的如同席修士一樣拼老命運用真氣護體,終于在重傷的情況下保住一條小命。但是隨即另外一個致命威脅又來了,缺氧!
奄奄一息的兩位極門聚氣期後期和大圓滿弟子是不知道這其中的科學道理,他們只知道突然間覺得呼吸困難,一只無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了他們喉嚨。他們如同離水的魚,張大著嘴巴和鼻子,卻呼吸不到一絲有用的空氣。
聚氣期還不能達到闢谷,所以需要進食,自然也需要呼吸。只是他以依仗真氣閉住呼吸,真氣越雄厚,閉氣的時間自然越久。現在這兩位極門弟子為了抗住火焰高溫,幾乎耗盡了丹田內的真氣,那里還有余力去閉住呼吸,甚至連去儲物袋里掏一粒補氣丹的力氣都沒有了。于是兩位極門聚氣期弟子只覺得喉嚨被越掐越緊,他們幾乎把肺都吸破了,卻還是吸不到一絲有用的空氣。與此同時,意識跟他們身上最後一絲的力氣一樣,在飛快地流逝,不過二三十息,虛月兌無力的他們就開始陷入迷糊暈眩狀態,隨即陷入昏迷,最後的下場自然是窒息而死。
席修士是築基期修士,自然還有真氣「余量」去閉住呼吸,但是身體被高溫火焰「舌忝舐」地夠嗆,要是有人能看到他現在的模樣,肯定會一致認為他剛剛從爐子里走出來,全身上下不著一絲一縷,而且漆黑無比,冒著熱氣。
還沒等正在閉氣的席修士來得及在心里詛咒那不知名也沒照過面的對手,只听到轟一聲響,泥土石塊啪啪地往下掉。剛才由五張《木華生機符》和一張《烈焰符》組成的小型「雲爆彈」爆炸時,整個礦洞就被炸得「渾身顫抖」,只是沖擊波沿著礦洞向兩邊得到了「宣泄」,加上這段礦洞都是比較牢固的結構,而且能在開礦中得到了加固,所以除了掉了些石頭泥塊外,沒有坍塌。
但是陸壓卻有其它辦法讓你坍塌。由于陸壓布陣相對比較快捷,而席修士一行破陣又需要時間,尤其是第一陣「三途火照黃泉陣」讓席修士一行停滯了近一個時辰,所以陸壓有足夠的時間在這選定的地段進行施工。
陸壓用工程力學初步計算了一下,雖然離專業還差得遠,但多少還算跟關鍵點挨著了點邊。他和葉小東一起,不再顧慮飛劍法寶會不會損壞,在礦洞頂部拼命地打出了三十九個深三尺的洞,然後把陸壓「庫存」的一百二十六枚「爆破符」筒全部塞了進去。因為陸壓現在的精神力無法控制一百二十六枚「爆破符」同時激,他就在每個洞上都做了手腳,只要「雲爆彈」一燃,引線被點燃,幾息後會同時引爆同一個洞里的三到四個「爆破符」。
在此基礎上,陸壓還在伏擊區的礦洞頂上布下三個「山陷地裂陣」。忙完這些,陸壓三人剛躲到安全區沒到半刻鐘,就听到席修士一行人進了「伏擊區」。
席修士遇到的第二個「無邊落木」陣當然是掩人耳目的,在席修士等人以為陸壓黔驢技窮,反復使用威力越來越弱的陣法時,被動了手腳,跟「無邊落木陣」連為一體的五張《木華生機符》也被激了。
席修士和他五位師佷也是知道《木華生機符》的,但是他們跟絕大多數人一樣,萬萬不會想到會在這種場合遇到這種「催長樹木」的「無用符」。所以腦子只是那麼一遲疑,就中招了。
陸壓听到「雲爆彈」點響,數了五息,跟被點燃引線的《爆破符》同步,先用意念激了那三個「山陷地裂」陣。這個陣顧名思義就知道了,只是陸壓目前的修為不夠,遠遠達不到這種「山陷地裂」的效果,但是三個陣法疊加,能讓席修士頭上的礦洞裂開幾條口子還是以的。緊接著一百二十六枚爆破符閃亮登場,幾乎在同時點爆,那效果,不亞于地球的一次小型地下爆破工程了。
大約十余丈長的礦洞被炸坍塌了,大塊大塊的石頭和泥土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把這一段礦洞蓋得嚴嚴實實。
陸壓為什麼不選擇省時省力的泥土礦洞段,非要選擇這段石石質結構佔多數的礦洞?因為他首先要考慮避免生連鎖反應,萬一坍塌過大,把自己三人也給填進去。畢竟用意念控制激陣法和符不能隔得太遠,為了保險,陸壓選擇離伏擊區不過二十余丈的地方。所以這個時候你就要考慮,如果爆破威力不大,能對席修士一行人無法造成太大的威脅;如果威力過大,又是泥土礦洞區域,大面積塌方就能連累到自己。
所以陸壓選擇了這段礦洞作為伏擊區。首先以保證自己三人的安全,其次石塊什麼的雖然需要花費一番力氣去爆破,但是一旦爆破成功造成坍塌,對下面的人造成的傷害就大多了。被泥土埋和被石塊連砸帶埋,誰慘?
被陸壓一番算計後終于中招的席修士被無數的巨大石塊壓得嚴嚴實實,在他昏迷之前唯一的念頭是,青陽山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位詭計多端的弟子?恐怕以後自己的師門和無暇宮都有苦頭吃了。
塵埃落定,看著那段坍塌的礦洞,葉小東和董巧雲兩人是目瞪口呆,一個築基期修士連同五位聚氣期弟子,就這樣被活埋了?五位聚氣期弟子暫且不論,另外一位是築基期修士啊,是平時里高高在上、收拾自己這種聚氣期弟子就跟收拾豬狗一般的築基期修士啊!就這樣連面都沒有照到,直接被干掉了,而且連埋都省了。
看到陸壓念了一遍往生咒後站起身來,董巧雲忍不住問道︰「陸師弟,那極門築基期邪修和他手下都死了嗎?」
「他五個手下都死了,他暫時還沒死,不過就算他有命爬出這坍塌的礦洞,估計也剩不了幾口氣了,也沒什麼力氣追我們了。」陸壓剛才用心听了一下,只听到一個人的心跳聲,估計就是那築基期修士。也對,築基期修士怎麼能那麼快就掛掉,不過那心跳極其微弱,仿佛再多砸一塊小石頭就會斷氣,估計傷勢很嚴重,所以他也就放心了。
說完,陸壓轉過頭,示意葉小東和董巧雲兩人趕緊跟上,「剛才這麼大動靜,肯定驚動很遠,很快就會有人趕過來,只是不知是正還是邪,我們還是先按照原計劃找出礦區的小路吧。」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終于有人趕到「案現場」。從席修士一行人來時的方向走出十余人,打頭的是兩位築基期修士,正是當初與席修士一同去找十萬亡靈怨魂的其中兩位,後面跟著**位聚氣期弟子,都是後期和大圓滿修為弟子。
看到前面坍塌的礦洞,一位築基期修士側耳听了一下,對另一位築基期修士說道︰「關師兄,還有很微弱的心跳聲,應該是席師兄還活著。」
關修士只是略一思量,便對身後的聚氣期弟子道︰「趕緊把你們席師叔以及其余幾位師兄弟都刨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另一位築基期修士則添了一句道︰「動作快點,玉華山的人也極有能听到動靜了,會往這邊趕,所以快點!」
七八位聚氣期弟子手腳並用,刨了一個多時辰,終于看到一位聚氣期弟子的尸首,「找到趙師弟了,不過已經斷氣了。」
關修士和他的師弟對視一下,連連催促道︰「那就是找到地方了,快點動作。」
第四個被刨出來的是席修士,昏迷不醒的他還留著一絲細如游絲的氣。撬開他禁閉的牙關,塞進去一粒「萬應丹」,灌下一口水後,關修士用旁人難以听到的聲音對另一位築基期修士說道︰「老席把我們當傻子,想拋開別人獨吞功勞,結果踢到鐵板了吧。哼,這世上誰比誰傻!」
「還是關師兄你技高一籌,暗中在他們其中一個弟子身上做了手腳,遠遠地綴在他們後面,讓他們當探路先鋒。果然不出關師兄你所料,前面真的有埋伏。這老席,就是精明的有點過頭。這次被關師兄你救下,不知道他們百堂還有什麼臉在我們七曜堂面前耀武揚威?真的是為我們七曜堂一脈大漲志氣,回去後,陰鳩老祖一定會重獎關師兄你的。」
關修士鼻子微微一哼,下巴卻是已經揚了起來。
不過這時卻听到對面一聲響,正在挖掘的坍塌泥土石塊突然出現一個臉盤大小的洞,一張臉出現在洞口前,跟一位極門弟子對視幾息後,「玉華山!」「極門!」雙方幾乎是同時叫出聲,然後都往後面一躍。
關修士當機立斷道︰「顧師弟,你趕緊帶人把席師兄護走,其余弟子遺體收拾一下,來不及管了,趕緊走。我在這掩護斷後。」
顧修士連忙招呼一位師佷把正在緩慢回氣的席修士背上,再在刨出來的三位極門弟子尸首上模了一遍,摘走他們的儲物袋、玉牌以及其它隨身物品,然後帶著弟子轉身離開。
密切關注的關修士看到洞口沒有什麼變化,知道對面也不敢輕舉妄動,看到顧師弟已經走了,然後捏了手訣,彈出三朵黑幽幽的火花,沾到三具尸體上頓時化為黑紅色的火焰將他們吞噬。與此同時,關修士一個閃身也消失在黑暗之中,跟著前面的人匆匆離去。
听到這邊許久沒有動靜,洞口這才被擴大,直到夠一人進出。一個玉華山打扮的聚氣期弟子先鑽了出來,舉著毫玉石左看右看,除了三具如同焦炭的殘骸,沒有任何東西。于是便給那邊了信號,隨即鑽出六七人來,最後一位是正是當初曾經下令追殺陸壓與葉小東的江姓築基期修士。
「師叔,除了這三具殘骸,沒有其它的東西,不過我們現大量腳印,大概在十余人以上。」
「嗯,這三具殘骸肯定跟我們在那邊挖出來的一樣,都是極魔門弟子的。看情景,想必是他們中了埋伏。極魔門邪修破入這紹梁山礦區是意料之中的,他們怎麼就中了埋伏?這一區域還未曾有我玉華山弟子活動,而那些被打散跑進來的散修也應該沒有這麼強的實力,難道是第三股勢力混進來了?而且看這痕跡,除了使用符之外,應該還使用過陣符!難道是青陽山的人暗中潛入?我還是趕緊將情況向長老們稟報吧。」江姓修士站在那里默然想了一會,最後決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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