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櫃台之外的三人,分別是兩名老者和一名中年美婦,他們的穿著氣質都非同一般,而櫃台之內的那名綠袍青年,在氣場上,則是差了一些。
杜凡的驀然出現,自然引起了這幾個人的注意,當即將目光紛紛投來,同時神念一掃,片刻之後,他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詫異之色。
「閣下面生的很,老夫此前應該沒有見過,你是?」站在櫃台之外的一名灰袍老者,雙目一閃,開口詢問道。
此殿顯然不是煉氣期弟子以隨意到來的地方,而對方從容的樣子,讓他有所遲疑。
杜凡也見到了前面幾人,在他想來,這幾位多半是棲霞宗的金丹長老,既然有人主動對他開口,他也就索性快走幾步,迎了上去,同時面帶一絲笑容的開口說道︰
「晚輩杜凡,見過幾位前輩。」
「杜凡?莫非閣下就是本宗新晉的那位榮譽長老?」一名身穿白色宮裝的貌美少婦聞言先是一怔,旋即心中一動,眨了眨美眸,試探的問道。
「正是晚輩。」杜凡點點頭,不卑不亢的說道。
另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聞言之後則是眉頭一皺,臉色雖說不上陰沉,但也絕對不是太好看。
「真的是杜長老,呵呵,在下陸子清,為棲霞宗金丹長老,你我皆為本宗長老,不必以晚輩自居。
妾身幾人還有要事,不便在此地多做逗留,若是杜長老日後有空,不妨到南峰蓮花閣一敘,我等三人數月之內都會住在此處的。」
那名白衣少婦嫣然一笑,話語溫和,說出了一番交好之言。
「幾位長老請便,在下日後定會登門拜訪。」杜凡微微一笑,對三人拱了拱手,十分客氣的回了一禮。
「好,一言為定,那我等就先行告辭了。」陸子清頷首笑了笑,對杜凡說出了告辭之言。
灰袍老者也是對其含笑的點了點頭,而那名黑袍老者,則是面無表情,隨後三人便離開了南峰長老殿。
三人走出大殿之外,那名黑袍老者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眉頭一皺的開口說道︰「陸長老,此人不過是一名煉氣期的小輩,你何必對他如此客氣?
也不知道宗主師兄他們是怎麼想的,硬是在棲霞宗為此子弄出來一個榮譽長老的職位,本宗一向戒規森嚴,竟然讓一名煉氣期的外來小輩擔任長老,這不是胡鬧麼!
此舉簡直是不理喻的事情,哼!」
灰袍老者聞言,當即臉色露出一抹古怪,卻是沒有開口說些什麼的意思。
「看來魏長老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情,也難怪,你整日閉關苦修,對外界之事很少過問,消息閉塞,才會是現在這副態度的。」陸子清嘆了口氣,如此說道。
「哦?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魏長老聞言心中一動,雙目瞬間射出一道精光。
「本宗所有金丹長老之中,恐怕也就你一人不知曉其中原委了,杜長老來到棲霞宗之前,便已是七星商盟的供奉,似乎受到了蕭雁前輩的格外青睞,親自安排此人來我棲霞宗修煉,並派喬江南道友一路護送。
能被蕭雁前輩看重之人,他的身份地位自然非同凡響,就連本宗的一干太上長老,甚至是老祖都不得不重視此事,這才賜下如此職位的,若非如此,宗主師兄怎麼敢做出這等事情?
我還听說,昨日傳出關于杜長老一些**韻事方面的流言蜚語,也是歐陽長老他們刻意為之的。
杜凡成為本宗長老這件事,必然會給此人帶來一些壓力,而他們這麼做,便是為杜長老將這種壓力降到最低。
以上種種,足見本宗高層對于此人的重視程度了,因此魏長老日後最好還是不要口不擇言,以免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陸子清神色凝重了幾分,對黑袍老者如此說道。
「原來是這樣,多謝陸長老提醒。」魏長老聞言臉色大變,半晌之後才長吐了一口氣,對陸子清拱了拱手。
……
「杜長老,在下便是南峰長老殿的執事之一,陳志健,不知杜長老有什麼需要在下做的?」
櫃台之內的那名綠袍青年竟然是位相貌極其丑陋的黑臉大漢,他已經從先前幾人的對話當中得知了杜凡的身份,此時抱拳開口,神色間不說恭敬,倒也是頗為客氣。
「原來是陳執事,在下來這里,是為了領取月俸。」杜凡對其點點頭,直接說明了來意。
「杜長老竟是為了此事而來?」綠袍青年聞言一怔,一副大感愕然的樣子。
「怎麼?此事有什麼不妥,莫非在下還沒有此項權限?」杜凡眉頭一皺,出口問道。
「杜長老不要誤會,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本宗長老的所有權限,杜長老是皆都具備的,只是如領取月俸這種小事,你大吩咐內門雜役去做的。
本宗內門雜役多的是,就連內門弟子都有驅使雜役的權利,更別說如杜長老這等身份的人了。」陳志健聞言當即擺了擺手,面帶笑意的為杜凡解釋道。
「哦?竟有此事?不知在下應該如何去做,才以喚來雜役?」杜凡微微一怔,詫異的詢問道,若是他以驅使雜役的話,對他來說,日後是會方便不少的。
「看來杜長老還不知道此事,不知你所住之地,房間之內的牆壁上面有一個手掌印?」陳志健目光一閃,瞬間恍然,開口問道。
「在下所住的客廳牆壁上,確實刻有一個黃色掌印,莫非此印還有一些名堂不成?」杜凡略一思索,便想了起來,當初他還以為此物是裝飾之用,現在看來是另有玄機了。
「沒錯,那個掌印便是用來召喚雜役之用的,只要杜長老將手掌放于其上,往其中注入少許法力,雜役們便會知曉是誰需要服務。
不多時,就會有一名內門雜役到達杜長老那里,任憑差遣的。」綠袍青年微微一笑,為杜凡如此解釋道。
「多謝陳執事告知,如此一來,在下日後是方便的多了。」杜凡對其拱了拱手,稱謝道,他此時的神色雖然平靜,不過心中卻是嘖嘖稱奇起來。
「這點小事不值一提,不過既然杜長老已經來了,在下這便為你取來月俸。」陳志健擺手間,轉身離去了。
不多時,陳志健取出一個儲物袋,放于櫃台之上,開口說道︰「本宗長老月俸為靈石一千二,還有二百靈石的傳送補貼,和一枚金生丹,全部在這里了,杜長老看上一看吧。」
「一千二,再加上二百,看來棲霞宗長老的待遇也不比七星商盟差上太多,只是所謂的金生丹,在價值上應該要比皓月丹低上一些。」杜凡聞言心中一動,不禁如此想到。
旋即他神念一掃,現那個儲物袋中含有十四塊中階靈石,和一個金色小瓶,當即露出滿意之色的說道︰「沒有問題,有勞陳執事了,在下還有一些事情,這便告辭了。」
「杜長老盡管自便,若是日後有何事情,以隨時來找在下的。」陳志健帶著微笑,對杜凡抱拳說道。
杜凡微笑頷首,將櫃台之上的儲物袋收起之後,當即離開了南峰長老殿。
下山的過程,杜凡自然是依靠神速符之力原路狂奔。
當他路過山腳區域時,遇到了許多內門弟子,這些內門弟子的年齡普遍不大,罕有超過二十之人。
有一些弟子認出了杜凡,當即上前行禮,由于年少的原因,無論男女,聲音都是脆生生的。
他們神色之中只有好奇和感興趣,卻是沒有杜凡先前預料的那般,對于暴戶或者是某二代的不屑與指責,這一點讓他暗松了口氣,直嘆棲霞宗的門風好。
棲霞宗雖然不強制要求弟子的服飾穿著,不過女弟子大多穿黃衫,男弟子則是天藍衫。
對科學頗為了解的杜凡,自然知道藍加黃是等于綠的,尤其是男弟子所穿的天藍色衣衫和女弟子的黃衫相互映照下,隱約有翠綠之色閃現。
翠綠之色以給人一種生機勃勃之感,使得此地充滿著大自然的生機與活力,再加上那些年輕弟子臉上所洋溢的純真笑容,不禁讓杜凡從心底里喜歡上了棲霞宗,也掃去了些許對于空桑門往事的惆悵。
杜凡對于上前行禮的那些弟子,都是和顏悅色一一回禮,故而耽誤了不少時間,當他來到南峰山腳傳送陣的時候,太陽都即將落山了。
直到夜幕降臨之際,杜凡才大感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別院之中。
步入到閣樓客廳之中,杜凡下意識的掃了牆上掌印一眼,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半晌之後,徑直走到了修煉室中。
最近一段時間他是耽誤了不少修煉的時間,他打算在新儀器到來之前,借著牡丹長老所贈功法玉簡,著重修煉。
還有就是噬靈訣,牡丹長老說的很明白,無論如何,都應該在短時間內將其修煉大成,故而他現在不會再做睡覺這種耽誤自身的事情了。
杜凡服下一滴凝神精油後,便開始運功將之煉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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