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飛機已經起飛了。兩個半小時後,就會趕到那邊。只是,那邊沒有機場,我們可能要借用別人的地盤停一下機……」
直升機上,手下在向徐管家匯報著接下來的安排。
徐管家點了點頭︰「兩個半小時啊……」他思索著,「過去正好是半夜……嗯,很好。這樣突襲的話,當年暗中的凶手,應該沒有什麼時間做準備,對小小姐下什麼毒手。」
「哎,希望我能完成任務,帶回小小姐,完成老爺和雅小姐的心願啊……」徐管家靠在了椅子後背上。
他看著機窗外黑沉沉的夜幕。
真是湊巧啊,前幾天,水木家的大少爺,水木華堂,也正好來到了邊境地區。為的是擊殺水木財團最大的對手--瑜顏墨。
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孤兒院,是否也有如同這里一樣黑暗的天……
……同一片蒼穹下,悅菱呆呆地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
雇佣兵們已經從後門追出去了。
就在她強撐著身子,跟隨水木華堂他們趕到這里的時候,瑜顏墨竟然憑空消失了!
地上有血跡,有草藥,還有她替他月兌下的衣服。
只是沒有他……
他仿佛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聲息的化作青煙飄走。
黑爺的手下們做了簡單的判斷,認定瑜顏墨曾經在這里呆過,但已經從後門逃走了。
在獵犬和搜查的人盡數離開之後,悅菱感覺自己像被抽空了一樣,無力地靠在了雜物房的外牆上。
「你好像很擔心他?」就在她以為四周已經無人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了這個魔魅一般的聲音。
悅菱打了個激靈,轉過頭去,發覺不知什麼時候,水木華堂竟然靠在了她的身旁。他離她很近,與瑜顏墨渾身的血腥味不同的是,他身上飄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悅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她。
「悅……悅菱。」好久沒說話,一說,竟扯得臉上的傷口疼。
「悅菱,你救了他。」
這洞察心機的一句話,讓悅菱的心漏跳了一拍。
水木華堂,這個男人,是如同惡魔一般的存在……
見到她緊張的樣子,水木華堂卻笑了笑,往她手上遞了幾個盒子。
「這是什麼?」悅菱的手心出了汗,幾乎捏不住東西。
「消炎藥和止痛藥,還有擦外傷用的。」水木華堂答道,他略微有些輕浮地伸出手指,勾了勾悅菱的下巴,「這麼美麗的少女,留疤的話,就不好看了。」
「謝……謝謝你。」悅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心中已經認定瑜顏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水木華堂卻是追殺瑜顏墨的敵人。可現在,他卻又給了她這麼多藥……她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謝他。
「為什麼……」就在水木華堂轉身的時刻,她卻輕聲地、似在自言自語地問道,「你這麼好……」
為什麼,你這麼好的人,卻要害他。
水木華堂停下腳步,給了悅菱一個微暖的笑︰「我不是個好人。不過……大概,你讓我想到了某個人吧?」
「某個人?」悅菱不知所以地茫然。
水木華堂狹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哀色,他看著漆黑的夜空,輕聲喃喃著︰「如果十八年前,她的女兒沒有死,大概也和你差不多大了吧……」
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
孤兒院上空的天,也和C市的,同樣黑暗。
悅菱目送著水木華堂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再一次,感受到了無力和虛月兌……
好累,累得不想去思考任何事。
那個從天而降,而又憑空消失的,听他們說叫瑜顏墨的男子,究竟去了哪里……他會不會還有什麼危險,身上那麼重的傷,一定逃不遠……
她想去擔憂,卻無力思考。
好想就在這里睡一覺。悅菱看著自己手中的藥,險些搭上性命,最後拿到的藥……卻已經用不上了。
她走進雜物房,失神地看著一地凌亂。
突然間,她感覺到了身後的風,帶著一股濃濃的藥味和血腥味,直撲向了她。悅菱想要驚呼,可剛剛張開了嘴,就被身後的男人捂住了。
危險的氣息再次籠罩了她的全身,她听到了那個有著磁性和低沉的嗓音,令她激動得幾乎暈厥過去。
「說,你剛剛和水木華堂談了些什麼?」問出這句話之後,瑜顏墨狂暴地咬住了她的脖子。
他撕碎了她身上僅有的破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