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阿翔之所以會站出來。倒不是出于本心想要幫助陶蔻。那是因為他們之前收了陶蔻的錢,每人一萬元的現金沒有作假,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句話阿翔他們還是懂的。再加上陶蔻這次還幫了阿芬一個大忙,這個人情他們理應還。
而且阿翔心里還藏了一件事,在劉海飛被抓那晚的白天,陶蔻曾經找他問過劉海飛的行蹤。雖然阿翔認為劉海飛被抓和陶蔻不能會有什麼關系,但是太過巧合的事總讓他心存疑慮。
阿翔總覺得陶蔻不是初中生那麼簡單,普通的初中生哪里能放倒兩個大男人!
當阿翔這麼想著的時候,陶蔻正木著一張臉對兩個女人說︰「我記得我之前有說過一句話,你們拿到錢後要立刻消。但後半句話,我還沒說完。」
兩個女人當時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現在一看陶蔻身後的兩個人,直道自己今天真的踫上了硬茬子,真不該再跑回來找這個罪受。
現在她們哪里還不明白陶蔻的言下之意,吳蘭立刻一臉緊張地說︰「我們明白,我們明白!從今天起我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章先生面前。」
此時此刻她們連章巍然的名字也不敢喊了,生怕陶蔻一個不爽就讓阿翔和胖子把她們撂倒。
「對,你放心!」吳梅也跟著賭咒誓。
「那我就記著你們這句話了。」陶蔻用余光掃視她們一眼。
吳梅和吳蘭立刻搗頭如蒜。這兩個女人從一開始的頤指氣使到如今的阿諛奉承,這臉變得比演員還要快。
見她們一臉狗腿的模樣,陶蔻也不想多和她們廢話,有了這次的警告想來她們是不敢再來。
等陶蔻朝她們揮了揮手後,兩個女人如同大赦一般撒丫子就往小區外面跑,倒是胖子不意地說︰「你就這樣放過她們了?不需要我們教訓她們一下?」
兩個女人還沒跑太遠,听了這句話腳下一個踉蹌,更是加快了速度。
還沒等陶蔻說話,阿翔倒是給胖子後腦上來了一記︰「她如果要出手的話還需要我們來?你不記得你前幾天躺在床上是為什麼了嗎?」
說著話阿翔用余光觀察著陶蔻的反應,他一想到就被這個小女孩模樣的人放倒就覺得不思議。她的手臂看上去很縴細,也不知是哪里的力氣。
只見陶蔻淡淡蹙了一下眉頭。
阿翔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等三人分別後陶蔻才自言自語般說道︰「果然最近還是要遠離這些家伙……」
她之前告訴阿芬自己能打敗阿翔和胖子是因為力氣大,現在自己的異能暫時沒法用,萬一他們現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大力士,那子就大了。這不擺明告訴他們自己有秘密嗎。
陶蔻嘆了口氣,開始往回走。不過剛走幾步,她就叫住︰「是陶陶嗎?」
溫和的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陶蔻一听,立刻扯了嘴角露出一個笑臉,扭頭︰「舅媽,好久不見。」
胡月茜穿著素色上衣黑色褲子,等見到陶蔻的笑臉時,兩三步迎了上來︰「我就說你舅舅電話里听上去怎麼那麼高興,原來是你來了啊!」
說完有拎著手里的幾個熟食袋子比了比︰「你看他還讓我給你買了只燒鵝。誒,不對!只是陶陶你來的話,怎麼還要我買酒呢?」
看見自己舅媽略帶疑惑的神色,陶蔻終于忍不住笑道︰「舅媽你回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也對。」胡月茜點了點頭,又道︰「陶陶,半年沒見,你長高不少啊……嗯,模樣也俊了!」
對于陶蔻胡月茜一直把她當做半個女兒。胡月茜很久以前就想要個女孩,但是她當年在生兒子的時候,難產留下病根,所以生女兒的事也一直無法實現。再加上陶蔻父母離得早,她也幫忙帶了幾個月,感情當然不假。
小區又恢復了往日里的平靜。
和胡月茜邊走邊聊,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陶蔻才進門就听見章巍然問︰「陶陶,剛剛跑哪里去了啊?」
「我去看看那兩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走了。」陶蔻一早就想好了說辭,這時也不怕章巍然的問話。
倒是胡月茜問︰「什麼兩個女人?」
「還不是吳梅和吳蘭嗎。」章巍然一說起這兩個名字,立刻拂去了笑臉,眉頭深鎖。
胡月茜緊張道︰「她們今天又來了?」
章巍然點了點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胡月茜說了一遍。
趁著這個時候徐老頭吸了吸鼻子,然後躡手躡腳地打開了胡月茜擱在桌上的兩個袋子,等看見袋子里裝的兩瓶酒後,利馬眉開眼笑。他對陶蔻招了招手︰「徒弟……快給老頭我去拿兩個杯子,我要喝兩口。」
之前兩天因為宋墨的事,徐老頭是滴酒不沾,現在事情都解決了,他當然心癢難耐,本來還打算在陶蔻面前端幾天高人的架子,酒都送到自己面前了,自然不好拒絕。
陶蔻對他翻了白眼︰「你確定你喝醉後不會酒瘋嗎?」
徐老頭瞪眼︰「我酒量好著呢!」
陶蔻狐疑地看徐老頭一眼。萬一這老頭喝醉之後把事情抖出來,就不好玩了,在陶蔻心里這新認的師傅實在不太靠譜。
徐老頭沒現自己徒弟的月復誹。
倒是章巍然站到了徐老頭那邊︰「陶陶,去拿被杯子,我和你師傅要喝兩口。」
就這麼一會兒這兩人的感情似乎突飛猛進了不少,也不知道趁陶蔻不在的時候徐老頭和章巍然說了些什麼。
得!陶蔻這下算明白,這桌子的好酒好菜原來不是給自己準備的,而是給徐老頭的。也是,誰讓徐老頭現在是章巍然名義上的‘債主’呢。
「別使喚陶陶,我去給你們拿。」胡月茜白了自己丈夫一眼說︰「不過你們別喝過頭了啊。」
「不會,不會。」章巍然訕笑,然後又對陶蔻說︰「陶陶,我還讓你舅媽買了燒鵝,咱們一起吃。」
這回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假裝出來的討好,陶蔻知道這是因為胡月茜的緣故。
陶蔻朝廚房里的胡月茜笑了一下。
一頓晚飯吃了快要兩個小時,陶蔻和徐老頭從章巍然家里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天已大黑,天際有幾顆或隱或滅的星星冒出了頭。
走的時候章巍然死命說要送陶蔻回去,陶蔻還不想那麼快回宿舍自然不肯。還好章巍然喝多了,在胡月茜三言兩語下終于被勸住。
和徐老頭一齊離開了章巍然家。
走著夜路,徐老頭模著肚子打了個酒嗝︰「你舅舅酒量太差了,老頭我還沒喝盡興呢。」
章巍然是個司機,平時基本是滴酒不沾,不是三杯倒已經算是不錯。徐老頭也只不過是嘴上抱怨一下。
陶蔻不答,卻問︰「之前我不在的時候舅舅問你什麼了?」
徐老頭看陶蔻一眼後,突然大笑︰「你舅舅差點把老頭我八輩子前的事都刨了個遍。」
陶蔻不意外,章巍然這個人本身就很死心眼,要是沒得到滿意的答案,他估計是不會讓陶蔻做徐老頭的徒弟。換而言之,能讓章巍然松口,徐老頭倒是還有幾分本事。
見陶蔻打量著自己,徐老頭對她擠了擠眼道︰「怎麼了,突然覺得老頭我很英明神武嗎?」
听了這話陶蔻撇嘴,還剛想說這老頭有幾分本事,這就得瑟上了!
陶蔻才想反駁,但是徐老頭的笑臉卻突然收斂了起來,他道︰「徒弟,你的異能是不是出問題了?」
一听這話,陶蔻心底大驚,她分明沒有將自己暫時無法動用的事說出去,這老頭是怎麼知道的?
見陶蔻露出驚訝的神色,徐老頭倒是又笑了︰「你一定是在想老頭我怎麼知道的吧?」
陶蔻愣了一下,隨機點頭。
徐老頭道︰「本來我以為你會用異能去唬弄那兩個女人,但是……」
徐老頭沒把話說完,一句‘但是’之後就把視線集中到陶蔻面上。
接下來的話陶蔻了然于心。
雖然陶蔻在徐老頭眼里足夠聰明,但年輕人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陶蔻即使冒著被拆穿和小混混有來往的事,也沒有出手,這才讓老頭看出了一絲端疑。
陶蔻說︰「因為昨天的事,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大概我無法調動異能。」
之前陶蔻沒有對徐老頭說是因為自己對他還有幾分保留,但在這一日的相處下來,陶蔻不得不承認他收自己做徒弟的確是出自真心。
「這樣啊……」徐老頭垂眼,如同感嘆般說道。
陶蔻還以為他是為自己擔心,畢竟還有一個吳哥虎視眈眈地杵在那里。正當她微微有些感動的時候,她就看見徐老頭一拍大腿說︰「太好了!」
徐老頭一臉興奮地說︰「實在是太好了,接下來的一個月正好跟著我學功夫!」
陶蔻內心僅存的一點兒感動不翼而飛。
第二天,陶蔻就回了學校。不是陶蔻不想馬上和徐老頭學功夫,只是沒幾天就要期末考試,班主任查得緊。陶蔻這假再請下去就不妙,要是一痛電話打到陶蔻姥姥那里,那還了得?
任徐老頭怎麼心不甘情不願,陶蔻還是回到了校園。
見到陶蔻脖子上纏了紗布,嚴妍先是嚇了一跳,陶蔻只能把對章巍然的那番說辭再對嚴妍說了遍。
同學們都表達著關心,唯有林敏兒不陰不陽地看了陶蔻一眼。
上午四節課的時間很快過去,食堂里人滿為患,十個窗口都排著長長的隊伍,人太多空間太小,耳邊不斷徘徊著‘嗡嗡’的聲音,那是學生們的談話聲。
嚴妍和陶蔻站在食堂門口對視一眼,皆露出哭相。這隊伍也不知道也排到什麼時候,就算輪到了自己,大概也只剩下殘羹,雞腿什麼的就別想了。
嚴妍抱怨道︰「都是廖老師拖堂,今天又吃不到紅燒肉了。」
陶蔻點頭,但比起紅燒肉來,她更不願意排那麼長的隊伍,正當她想說去校外買午餐的時候,嚴妍的肩膀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嚴妍嚇了一跳。
那人說︰「嚴妍、陶蔻,你們也來晚了啊?我們搭個伙去學校對面下館子,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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