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妖師 第七十九章 花落石白

作者 ︰ 大門牙小白兔

傅青竹常做關于火的夢,但從離山以來就少了,但這次她又夢見了,雖然醒來能抓住的記憶很短暫,但她記得是一場火還有荊不夜,那場曾經困擾她二十余年的火不在她身上了,在荊不夜身上,她看著他在火里,他望著她,她看不清他卻知道是他。

「門主,有人到半日山山崖劫下了長老。」

「三天三夜。」傅青竹冷笑著從座上站起。她終于是等到了,那人來得還算是及時。「走吧,去看看!」

「是,門主。」

傅青竹終于還是戴上了面具,身後隨著江雅言和幾個門人到了半日山山崖前。

不出意料,來的是她預想的人——石白。傅青竹先也不招呼,直接上來就是武力。

石白到底也是高手,即便毫無戒備之下反應也會很快,而此刻在別人地界,他顯然變速毫無防備的,揚手劈出一掌化了傅青竹的力道。

面具下傅青竹冷冷一笑,「哼!石白,我不夜門的事情你也想插手?」

「你不夜門的事我不想插手,但是她的事我必須管。」石白抬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舍一般。

傅青竹覺得他的目光和荊不夜看竹生有點像,但她卻不喜歡荊不夜以外的男人這麼看她。「她是我不夜門的人,容得你來管?你如果要管她何必等到今日?石白,你來得太晚了吧!」早在當年,她滅了花家堡之時,如果石白出來帶走花滿溪,花滿溪就不會有這二十年更不會有今日。而這二十年,他若有心,也有無數機會帶走花滿溪,為何非得到了現在?最後再說這這三天三夜,花滿溪被懸掛于山崖上風吹日曬,早已經月兌水得不成人形,對傅青竹預算的而言,石白是來得及時,因為從石心山莊到不夜門的路程,日夜兼程也得十天,但其實石白相對于花滿溪的情況,他來得終究是晚了點。

「不晚。只要她還有一口氣,我就會救她,只要她活著就不晚。」

「哼!你確實不晚。正好……陪她上路!」傅青竹說完話掌下帶風已經壓到石白眼前。

石白往後一仰頭避過傅青竹這一掌掃,同時抱著揚手一掌,傅青竹閃身避過,石白再抱著花滿溪避開原地。

傅青竹的反手的出手落了空,跟著又是一擊,石白再次閃避,並且出手一個暗器偷襲,傅青竹側臉避過,卻不知啪的一聲,面具竟然再被暗器打落。

面具被打落就是自己落了一招,這讓傅青竹覺得失了面子而生氣。她低估了石白這些年的武功進步,惱恨失手之下出手更狠了,招招逼殺,毫無余地。

石白被逼得只能暫時放開花滿溪,全身心應對,家傳絕學烈火碎心掌已經出手,傅青竹自然也得拿出實在本領應對了。兩人交手間,狂風四起,電光火石之間飛沙走石無數,漫天飛葉。

「傅青竹,放過花妹子,無論你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需要你去死,你會答應嗎?哼,她又不是你真妹子,你憑什麼要我放過她這個叛徒?」傅青竹早就想過,如果她殺了石心山莊莊主,她不夜門必然再一次名震江湖。傅青竹知道石白目前一直有保守和退讓,像是怕傷了她,也知道理由,但她卻絲毫不感激他。

「你明知道,我會答應。」

石白突然停下,傅青竹的出掌順勢到了石白頭頂,因為他這一停傅青竹以為有詐反而猝然停下,但立刻明白他是當真,高手過招他一念之下就會喪命,他根本是找死。瘋了?

「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去死。」石白直直看著她面具下的雙眼道。

「石白,你是當真?」真瘋了?

「當然是。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你眼里除了林楚,就真沒有別的人嗎?」

「石白,我眼里有沒有別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會有你!」傅青竹反手往自己門人一招手,「劍!」

「是,門主!」一名門人往前,扔出劍來。

「那我就殺了你!」傅青竹接了劍後,立刻拔劍刺向石白。

石白不避不退,「我只請求你放過花妹子。」

 當一聲,傅青竹的劍被一柄大刀擋下,傅青竹也被震退了數步。

「他分明是在讓你,你何必咄咄逼人?」

「是他自願的。他自願尋死,我便成全他,有什麼不對?」石白願意去死,傅青竹卻絲毫沒有感動,她的心對他還是冷硬的。

「武修羅?」石白認出了救了他的人。

「武修羅,你前面說過不會干涉我的事,現在……是要食言了?」

「……」武修羅一時揪著眉頭無言以對。

「石大哥——石……大哥……」

石白顧不得和傅青竹之間的糾纏未清算,快步到了醒轉的花滿溪身邊,蹲身將人扶抱起來,「花妹子?是我來晚了。」

「你……不該來。」花滿溪說話聲音十分沙啞,並且顯得干澀而艱難。

「他該來,我會送他給你陪葬!」傅青竹又越過武修羅的阻攔殺來,一劍直取石白心髒,「讓你黃泉路上不寂寞的!」

突然,花滿溪沖立了起來,只一瞬,傅青竹的劍穿了花滿溪的胸,接著花滿溪驀然瞪大眼眼,噗地往傅青竹噴了一口血。

還蹲在地上石白幾乎沒反應過來,傅青竹已經捂著臉踉蹌後退,半張臉都是血。

「傅青竹?」武修羅見狀還是扶了傅青竹一把。

石白也反應過來,他有心去扶傅青竹卻也沒那個武修羅那個位置優勢,更因為眼前就往後倒下的花滿溪是替了她受了一劍,他自然該先救眼前人,便出手接住了花滿溪,「花妹子?」

傅青竹看清楚了是花滿溪出的手,她噴的那口血夾暗器還帶毒,她剛剛完全不當花滿溪是回事,以為她已經久要死了,卻沒響偏偏著了她的道。

「哈哈哈……傅青竹,你終于還是有一次栽在我手里。」花滿溪用那嘶啞的聲音難听地怪笑,實在難以入耳的難听。

「我殺了你!」傅青竹本來就經不起激,花滿溪如此一說自然就激怒了她。傅青竹又待出手,但剛一提內力,臉上就一陣鑽肉的疼,好像肉要被剝落下來一般,痛得忍不住哼聲。

「傅青竹?」武修羅又攔截了她一回道,「不急于一時之氣,你自己最重要!」

「不用你多事!」身上越疼,傅青竹的恨就越深,就越深要先殺了花滿溪才能滿意。

「宮主——」江雅言突然撲上來抱住傅青竹,「宮主,你不能這樣!」

相比傅青竹,花滿溪也沒好多少,在石白懷里大口吐著污血,已經再說不出話來,努力瞪著一雙眼瞪著石白看。

「花妹子——」石白封了花滿溪幾處大穴,仍舊止不住她的吐血。

「……」花滿溪最後忍著吐血張合了幾遍嘴,似乎說了什麼,但只是無聲,而後不甘地閉上了眼,身體也癱了下去……「花——妹子?」石白一瞬竟然呆滯了。

「石白,還不快走?」武修羅突然大叫提醒,「趁現在!」

這回,石白沒有任何猶豫地抱起花滿溪飛快地穿林而去,也沒來得及多看傅青竹一眼。

「武修羅,你竟敢壞我的事!」傅青竹知道之後,毫無客氣地一掌將武修羅掃飛,臉上疼痛難忍的同事,也吐了一口污血。

「宮主!」看到傅青竹吐血江雅言嚇得臉更白了。

武修羅到底有功力根基在,雖然沒防備到傅青竹那一掌,但受的傷也不是很重。

傅青竹有些站不穩,自覺地往江雅言身上壓去,「來人,將他拿下!」

「是,門主!」

門人有些謹慎地上前,但武修羅絲毫沒有反抗,任憑被綁了。

「雅言,我們回去。」到此刻,傅青竹唯一能信任的還是只有江雅言。

「是,宮主。」江雅言立刻扶著傅青竹回了不夜門。

「叫大夫——」江雅言將傅青竹扶回房後立刻催促人辦事,「快點!」

「奇毒難解。」這是不夜門所有大夫一同給出的答案。

「都出去!」江雅言面上有些明顯氣,又或許是因為知道傅青竹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狼狽模樣的,就將人都轟了出去。「全部出去!」

那些大夫雖然對江雅言不熟悉,但也知道這幾日江雅言都貼身跟著傅青竹,知道分寸就絲毫沒有疑問地紛紛退出去了。

「雅言——」傅青竹听著江雅言帶著發氣的聲音,幾乎覺得自己不認識自己這個婢女。

「宮主,你沒事的,雅言會幫你找好大夫,一定能治好你。」

「我睡會兒就好。你守在這里。」

「是,宮主。」江雅言的語氣終于恢復了平常的卑微和怯弱。

傅青竹睡得不算很安穩,因為她又做夢了,還夢見荊不夜,夢見火,然後她驚醒了。

「姐姐——」

「你怎麼在這里?雅言呢?」她記得是江雅言在陪她,而不是李解憂。

「她去幫你找大夫了,拜托我看顧你。」李解憂目露惋惜地地看著傅青竹,「我已經替你拔出毒針,並且暫時用術法抑制了你面上的毒,不會再擴散,你沒有性命之憂,不過,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傅青竹伸手模了模,立刻被那中拂過疤痕的感覺嚇住了,「我的臉怎麼了?」她猛然抓著李解憂問。

「暫時這樣而已,只要解了毒也許就沒事了。」李解憂安慰道,「會好的。」

「我一定要殺了花滿溪!」

「姐姐,知道你不愛听,但是我還是要說,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初花家堡新歡叵測而鼓動整個武林指認你為妖並主張燒死你,後來你滅了他家滿門,如今,花滿溪在你手下忍辱二十年只為殺你,她毀了你容貌,你又要殺她……這樣來來回回何時是了?」

「殺了花滿溪,花家死絕了就絕了。」

「殺了她,花家就絕了?你覺得就不會有人找你報仇了?」

「難道花家還有別的漏網之魚?」

「不單說花家,花家以外,還有被你滅門的幾家,如果還有後人,一樣會揪著你復仇……姐姐,這些殺來殺去有意義嗎?你報了一時之氣又能怎樣?」

「你閉嘴!我不想听你這些大道理。你不是我,你沒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一切,你沒資格說我。」

「是,我知道。只是,姐姐誒,傅前輩用命為你換來的今天,是希望你能選擇一個讓你一生幸福快樂的方式,而不是永遠沉湎于復仇的泥沼。」

「別拿義父來壓我。」

「姐姐,我沒那個意思。」

「雅言什麼時候回來?」她現在的情況,江雅言不在,她無法安心,只怕連睡都睡不安穩。

「短時間內回不來。」李解憂坦白道。

「她去哪兒了?」

「不知道。但我以為,名醫不是那麼好找的。」李解憂稍稍作了解釋,又踫了一疊冊子來,「這段時間,不夜門的事都是瓏娘和我替你打理。你精神好了,可以過目一下。」

傅青竹看了一眼,「不用,我不想看。」她不覺得瓏娘和李解憂會在不夜門這方面動什麼心思,她們想那樣做,就該先殺了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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