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妖師 第九十六章 治療

作者 ︰ 大門牙小白兔

巫術,對傅青竹和荊不夜而言是很陌生的東西,所以一切只能由著黃葛氏去擺弄。雖然為了準備儀式所需花費的時間長了點,用了五天,但整個舉行儀式的過程卻比想象的順利,甚至有些平淡無趣,仿佛只是看黃葛氏戴著面具在搭成的簡易祭台跳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舞而已。

儀式在午後舉行,不過一個時辰不到便見黃葛氏張狂又野蠻的舞步猝然停歇,取下面具露出滿是汗水的臉,分明是已經結束了,荊不夜看著傅青竹還坐在原處沒有一絲變化,覺得很懷疑,「這樣就以了?」

「我也不知道結果如何。」黃葛氏望向傅青竹一會兒,面上汗更重了。

「竹生,你感覺如何?」荊不夜趕忙幾步上前去問當事人。

傅青竹抬頭瞥了這兩人各一眼,最後在明顯忐忑的黃葛氏身上停下,「你跳得挺好看。」

「誒……多謝夸獎。」黃葛氏似乎稍稍輕松了些。

「竹生,我問的是你的腿感覺如何。」

「有點熱,別的沒什麼。」

「有感覺就是好的。」黃葛氏明顯吐了一口氣,「還要配合藥物治療才行。」

「哦?」傅青竹有些失望,並且完全表現了出來。

「竹生——」荊不夜安慰道,「再養些日子應該就會好。

傅青竹輕點頭,「嗯。」

「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黃葛氏保證道。

「希望如此。」傅青竹對她沒有完全信托,但出于為自身也會有幾分期許。

「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所托。」黃葛氏略遲疑了一下道,「我會為你開好藥方配好藥,內服和外用都會跟你說明,我盡量每天來替你看一回。」

「盡量?」傅青竹挑眉看著黃葛氏,「你很忙?」

「忙倒是不是,只是……最近有些煩心事。」

「什麼事?看我能不能幫你。」傅青竹是打算抵她替她看病的功勞。

黃葛氏輕搖頭,「怕是難。」

「哦?什麼事?」越是難為的事情倒是越勾起了傅青竹的興致。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替人看病而已。」

「那是你的本職,你煩心什麼?」

「請我來的人身份非常,而我要治的人更非凡人,雖我向來對自己的醫術有所恃,但此番卻一直模不到門路。」

「哦,這樣我倒是真幫不上你。」

黃葛氏淺淺一笑,「就算我治好你,你也不必想著要回報我什麼,我救治你當是還你義父的恩情,你並不欠我什麼。」

傅青竹靜靜地看了黃葛氏一小會兒,撇開眼,「我明白了。」

黃葛氏去配藥離開了,只有兩人獨處時候,荊不夜才忍不住道,「竹生,關于師祖,我听說過他的不少事……」

傅青竹眉頭微緊,目光落在荊不夜身上,「義父他是我生平所見最好的人。」如果沒有傅無涯,哪兒會有傅青竹呢?

「我听說過,師祖待你如掌上明珠。只惜他老人家仙逝得早,我不曾得見他的風骨,不然我一定和你一起盡孝膝下。」

「……」

「……」

兩人對望了許久,好像都想說什麼,但最終誰也沒說什麼,直到一片落葉落在傅青竹肩上,忽然噗地燒了起來。

荊不夜趕忙一把抱住傅青竹並出手拍滅了那火,並狐疑道,「好奇怪。」

「也許是我變得奇怪了吧。」

「你沒奇怪,你還是你。」

傅青竹垂下眼,伸手壓在荊不夜手背上,「不夜——義父如果活著,一定會喜歡你。」她義父曾說她喜歡的他就會喜歡,因為她太挑剔,她能看上的就是最好的了。

「竹生——」荊不夜反手握住傅青竹那只手,低聲說到,「以後,我會替師祖待你好。」

傅青竹抬眼瞧了他一眼,傾身往前,一個吻輕落于荊不夜左頰,之後低喃了一句,「不夜,我說沒說過你比我想象的好。」除了她的義父,她想不出有別的男人對她如此貼心過。

「你說過。」

「……那就好。」

「……」

傅青竹分明惱荊不夜呆板得像木頭,卻又被荊不夜注視太久而覺得他目光的痴纏說明他根本不呆,她又半惱火地開口提示,「不夜,我向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嗯?」荊不夜一時沒能理解這句話。

「一定要我說明我現在想要你了嗎?」傅青竹抱住荊不夜的頸,貼在他耳邊咬道。

荊不夜一懵之後像是被調戲的大姑娘家一般紅透了臉,支支吾吾道,「竹生,現在大白天的,而且萬一黃夫人回來……」

「你怕人知道?」傅青竹推開他後瞠了他一眼。

「竹生——」荊不夜一把將傅青竹抱回懷里,「當然不是這樣。」

傅青竹因為慪氣而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不過她並非真生氣所以最終還是待在荊不夜懷中,雙手反而更緊地貼上他的脊背,抓緊了他的衣,「不夜——」

「竹生,怎麼了?」他很少听到她用如此低落的語氣說話。

「不夜,你該知道為師一向自負,做任何事都是當機立斷從不言悔,到今時今日……我卻竟覺惶然不安。」她會渴望他也只是因為她竟然覺得自己這樣空落落一個人太空虛而已。

荊不夜面上微緊,隨之雙臂也用力更堅實了些許,「竹生,你如果有什麼心事,以的話……就告訴我,我想替你分憂解難。」

傅青竹輕搖頭,「我說不出。」

「好。說不出就別說。」荊不夜目光微收,垂眼輕撫她的後背安慰著。

他手掌落在她背上的力道很有把持但她卻覺得心一陣陣往胸口上撞。傅青竹輕蹭著荊不夜的胸懷,回想著幾時那個被她牽著抱著的孩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有能容納她的寬大胸懷的男人,近二十年時光,她卻覺得只有他離山後時間才開始流轉,之前仿佛只是一個轉眼的瞬間。

「不夜,你長大了。」

荊不夜手上動作微頓了一下,「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傅青竹不答話,用自己的雙臂合抱住荊不夜的胸圍,感嘆道,「這麼大一只了。」

「……」荊不夜一時無語于傅青竹給他的兩次。一只?

傅青竹絞緊雙手並收攏抱得越緊,人越整個貼上了荊不夜的身,臉埋在他頸子附近,隨著壓進她的唇和她的呼吸一起蹭在了他的脖子上。

「竹生?」荊不夜被那柔軟的觸感撩撥得面上又添了一層薄紅,趕忙抵住了傅青竹推開兩人的距離。

傅青竹抬起頭來微皺眉望著他,「怎麼了?」瞧著他一臉紅潮她已經有幾分明白了,有些想笑,但又咬住了唇忍著。

「沒什麼。」荊不夜淺笑了一下,打算應付過去。

「沒什麼怎麼臉這麼紅?」傅青竹知道因由卻故作不知,還伸手撫模他的額頭,裝出一臉擔憂,「天氣太熱還是病了?」

「或許是天熱吧。」

傅青竹的手被荊不夜阻擋並拉開,他輕緩了一口氣,薄汗浮面,面上的血色倒是淡了幾分。

傅青竹噗笑了一聲,拉下荊不夜的脖子,仰面貼上他的唇,輕含他唇瓣後推開寸許的距離,兩人依舊很貼近,額還貼著額,鼻還對著鼻,呼吸都是同樣的氣息,「真不想或是不敢嗎?」

「竹生——」幾乎不受挑釁的荊不夜這次卻反了常態,他雙手將懷中人緊收,終于不再壓抑自己而猛然吻住了懷中人。

強烈濃厚的屬于男人的氣息突然壓下,傅青竹幾乎立刻就忘了自己之前是想逗逗他而已,所有心思都被吸引到專注于這個吻。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冷心冷情的,即便確認了自己並非對荊不夜無情之後,但這一個毫無顧忌的長吻之後,她也被感染了一臉紅暈,低垂頭不敢泄露自己此刻的形容,悶听著兩人同樣的心聲斐然。

緩過來氣息,荊不夜輕撫傅青竹柔滑的聲含沙啞道,「竹生,我們……這樣不好。我是真心想娶你。」他心郁地輕皺著眉。

傅青竹雙手仍舊抱著荊不夜不放,溫馴如貓兒般將頭輕靠在荊不夜肩上,听他說了這話卻僵了一下,幾乎想推開他,但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她悶悶地低著聲道,「有什麼不好?」

「這幾日,我們沒有成親卻把夫妻間才能做的事都做了,你……始終是女人,這樣……對你不好。」荊不夜有些惱自己自制力不足,這幾夜都和她纏綿後交頸而眠,儼然夫妻,……

「我不是人。」

「竹生——」荊不夜眉間的郁氣更重了,想說什麼而磨動唇瓣,但最終沒說出話。

「我現在只喜歡就這樣。」傅青竹將頭往下滑,壓在荊不夜胸口最接近心髒跳動的位置。

荊不夜沉默了良久,再一次艱難讓步,「好。」他語氣竟有些委屈,仿佛他最吃虧。

傅青竹離開了荊不夜的懷抱,荊不夜也沒強留,她抬頭看他竟是失落模樣,他扭開頭似乎不願意被她看清他此情此境,傅青竹莫名竟有些不忍,便出口岔開了話題,「等黃葛氏回來,讓她把你的病也好好看看,反正她也得常來,一舉兩得而已,不會太煩事。」其實她有些懷疑他的夢游並不單純。

荊不夜遲了一些,忽然道,「我想起來,我該去洗衣服了。」

「什麼?」傅青竹一時不敢確認自己所聞。

荊不夜剛起開一步忽然又回頭,「我先送你回房。」

傅青竹被匆匆送回房間,再眼睜睜看著荊不夜匆匆離開——他在逃避什麼?傅青竹剛剛的提議完全是完全真心為他考慮,怎麼也沒能想明白他如此反應。

傅青竹有些惱,但不至于自己一個人還慪氣,正經開始思考一些事並耐著性子等著荊不夜回來再對他撒氣,不多時,听見有人踏進門來。

傅青竹被拉回思緒,帶著十分不悅的情緒道,「回來了?」

「抱歉,傅宮主,讓你失望了,不是荊公子。」出乎傅青竹預料的是回應的是女聲,帶著幾許笑,幾乎像是卓農民工。

來人一開口傅青竹就抬頭了,直直瞪著對方,仿佛對方就是不速之客,等對方說完話她更端著一臉冷漠道,「你把藥配好了?」

「是。」黃葛氏輕點頭,將藥方和藥都放到了傅青竹眼前,「瓶子是外用的,你每日一粒化熱水泡腿半個時辰,這邊包里就是內服的藥了,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兩回即。藥方是預防我若不能來,你讓荊公子去藥方抓配即的,但這方子也是暫時用著,之後我有機會來隨著你的情況我也會酌情更換藥方。」

「看起來你確實是遇上了麻煩。那人是什麼病?」傅青竹隨口問。

「雙腿殘廢。」

傅青竹目光微湛,「你治的莫不是個女人?」

「對。」黃葛氏錯愕了一下,「傅宮主為何如此猜測。」

「我只是正好知道一個雙腿殘廢的女人。」傅青竹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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