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響起輕淡的話語,檀衣男子嘆了一口氣,終于開口道:「公子,您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罪,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女人……」他頓了頓,一咬牙接著說道:「闢雲從小跟著您,也知您這麼多年一路走來是多麼不容易,您能成功的走到今天這一步,您的才德那是自是不說,可還有您處事的……」
他又止音,後面那幾個「果斷絕然」卡在喉中未說出.
他看看那似乎在閉目養神的主子,見他面色無波,于是心中松了下來,接著道:「您要做的事從來不會受外界的干擾,不管是事或者人,所以……」
紫衣男子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睜眼,眸光深如幽井,聲音卻輕飄如絮,「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多慮了,這一切……皆在我的計劃之內.天門……自是她一人去的好.」
立于門口那人聞此,眼中猛地一亮,頓時明白過來,是啊……還有什麼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呢!
想到此,他自嘲一笑, 首行禮退了出去.
關門之聲響起,紫衣男子收了折扇,眉心輕輕皺起,背上的傷口用了紫凝散,愈合得極快,但是那痛卻沒那麼快消去.
他心中突然沒來由得一陣沉郁,不知是因那傷痛所致還是別的.但有一點他清楚,心中濃郁的情緒中有一絲卻是以往都沒有過的,但他卻不能確定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情緒.
三日後,玉龍山山中林間小徑上,兩騎飛奔,一騎棗紅大馬之上是一襲白衣女子,另一騎是一匹黑馬,騎馬之人是一個綠裙少女.
一紅一黑兩騎在林間馳騁,那棗紅大馬的速度極快,遠遠的將那黑馬甩在身後.
「香巧你快些!天黑就不好走了!」白衣女子勒馬回身,對遠處黑騎之上那個綠裙女子大喊道.
待那綠裙黑騎追了上來,在她身側停下,略有不滿的嘀咕道:「宮主,您那是‘赤焰’,日行千里,速度如電,我這普通的馬怎麼可能追得上嘛!」
寒玉笑笑,暗沉的天幕下,她的雙眼確像星般燦亮,「沒想到花如月還挺大方,這是他最寶貴的東西,竟然借與我了.」
香巧撇撇嘴,「花掌司對您何時小氣過,別說這馬了,如果您開口說要他的命,他可能也不會眨一下眼.」
寒玉的笑意更濃,眼光也更加璀亮,她不再言語,手揚鞭落,馬兒如箭般沖了出去,「快走吧,爭取在天黑之前到達青峰!」
半個時辰後,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這林中更是漆黑一片,寂靜無聲,半點燈火都沒有,只是時有瑩蟲閃爍,偶聞飛蟲低鳴.
這時,自半山腰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中傳來兩個女子的對話.
「宮主,咱們是不是迷路了?」一個清脆的少女之聲.
「我想……是吧」另一個聲音有些不太肯定.
「可是您帶的路呢!」有些不滿的聲音.
「是啊,我明明照著明之說的那條路走得呀,怎麼會迷路呢?」這個聲音似乎相當的驚詫.
「……」
「香巧,咱們在這兜了幾圈了?」
「五圈了!」
「啊?都五圈了?」
「……」另一個聲音在心底徘月復,您連幾圈都不記得,能記得別人說的路嗎?
「香巧,你聞到什麼味了沒?」
「恩?」那個清脆的聲音疑惑了一下,隨後說道:「好像是有股味道,很……」聲音未完便止了.
「是啊,很香!香巧,你怎麼了,怎麼……了……」另一個聲音接了,卻是越說越弱,最後消散于寂靜的山林之中.
隨後這片密林又恢復了如初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