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水木的小心思
鳴人回到木葉的時候，天色已經沉了下來。太陽掛在半山腰下，淡金色的光芒灑在木葉村里。
木葉忍校門前。
鳴人看著門前伸頭眺望的家長們，久久不能安靜下來。
腦海里正若有所思的鳴人，卻發現這時學校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羅貫而出的學生們不是臉上洋溢著歡笑，就是有些萎靡不振。
自然，那些高興的當然是考試通過的！而那些滿面愁雲的……則默默走到自己的親人面前，不敢看自己家人失望的臉龐。
得知自己孩子考試通過的，前擁後促著高興的離開了！
而那些準備接受父母陰黑的臉龐的孩子們，卻也在家人們的安撫寬慰下默默離去了。想必明年要再來一年了！
站在門前一口大樹背後，鳴人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學校門前的人群很快就散去了，片刻之後就是寥寥數人還停留在原地，卻也是準備離開的樣子。
鳴人搖搖頭，看到這番情景，實在是觸情所以生情啊！
像極了前世孩子們放學後的景象。只不過……轎車摩托消失了。
樹枝的陰影罩住了鳴人的身軀，誰也沒有留意這里還有個少年正默默的看著這一切。鳴人，沒有被所有人發現。
可是……是這樣麼？
伊魯卡站在學校門前，目送著歡喜的孩子們離去，目送著點頭努勁兒準備明年再來的學生們離開。
也不知道是帶著什麼心情，伊魯卡沉下頭微微嘆了口氣，正準備返回學校之際，他看見了一個人！
「鳴人？」愣神一秒過後，伊魯卡的聲音由疑問變成了帶有少許怒意的大吼︰「鳴人！！！」
「嗯？站在樹下這時還在感慨的鳴人听到有人喊叫自己的名字時，下意識的抬起了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鳴人臉上的肌肉似乎僵硬了，連笑都變成了僵硬的笑！
「伊……伊魯卡老師……」少年怔了一下，硬是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來，向著正朝自己走過來的伊魯卡擺擺手，算是打招呼了。
伊魯卡相信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子生過氣了。
本來心里對于鳴人的愧疚，現在卻全部轉化成為了沖天的怒意。尤其是看到鳴人還有功夫，還有心情朝著自己笑的時候。
快速走到鳴人的面前，伊魯卡沉著臉，重重的責問著︰「今天為什麼沒有來參加考核？」
鳴人不語，看的伊魯卡心里又是泛起一陣怒意。
正待要張開口再度責問他一番的伊魯卡，卻被鳴人的一句輕輕的話語給熄滅了。
「來考試……我能通過麼？」
我能通過麼？我能通過麼？
兩句話久久回蕩在伊魯卡的腦海里，這位班主任老師一下子胸中的怒意全消了，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少年，說不出話來了。
「呵！」鳴人苦笑一聲，「既然都已經是過不了了，那我為什麼還要來再承受一次失敗？」
看著少年淡笑著的臉龐，伊魯卡還是沒有說話。
是啊，都已經是注定通過不了的考試了，還來再承受又一次失敗的痛苦嗎？
伊魯卡張了張嘴︰「可……可你也不應該是……不來啊……」
這一句話說得很是磕磕巴巴。鳴人依舊笑著，看著伊魯卡，靜靜地听他把話說完。
「是麼？」
鳴人吐出兩個字，沒有回答老師，就這樣子兩個人對視幾秒後。鳴人向後退了一步，沖著伊魯卡說了一句︰「那麼……老師，回見了。我現在要回去了……」
少年撇下了身後的老師，轉身離去了。
望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伊魯卡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忽然大吼道︰「鳴人！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為是逃避麼？」
遠處的身影微微頓了一下，停止了行走，立在風中。一句輕語緩緩傳來，飄進了伊魯卡的耳朵里。
「既然已經是必然的事情……那又何必來說這是什麼逃避的問題？」
腳步重新開始走動，不多時已經消失在伊魯卡的視野里。微風拂過伊魯卡的面龐，伊魯卡的心情卻變得非常沉重。
沉重之際，又有一股子的輕松。確實是很矛盾的心理。
沉重……相信就不必多說了吧？
輕松……則是因為他又發現了一種鳴人深深掩藏在心底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特質。
這個孩子……是驕傲的！
呆呆站在原地許久之後，伊魯卡也離開了。
大樹周邊又靜了下來。樹葉沙沙地響著，仿佛不甘這種安靜！
兩人不知的是，兩人的一番對話，絲毫不漏地被第三個人听了去。
伊魯卡的身影消失後，忍校門口走出又一道身影。
嘴角被優美的弧度佔據，這個人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情，開心的笑了。
從學校大門口離開的鳴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耳邊不停的回放著剛才與伊魯卡的一番對話。
鳴人突然笑了。
既然已經是必然的事情……那又何必來說這是什麼逃避的問題？
鳴人發現自己好像也有著做哲學家的天分！
只是……這個世界有什麼哲學家麼？
有……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誰是……
搖搖頭，鳴人繼續向前走去，在轉過一條安靜的巷道之後，鳴人立住了，靜靜的看著對面的一道人影。
「呵呵……鳴人是麼？不用緊張，想必，我們是見過面的……」
鳴人臉上面無表情，看著來人，帶著疑問的語氣，嘴里慢慢吐出幾個字來︰「水木……老師？」
來的人……正是木葉忍校擔任教師的……中忍水木！
在听到鳴人在喊叫「水木老師」中間時的微微停頓時，水木的眼眸子里很快的閃過一絲的厲色，轉瞬即逝。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微小動作，早已被立在不遠處的少年默不作聲的記下了。
「呵呵。既然認識老師，我們談談？老師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面對著對面那個還是個小屁孩的學生，至少水木是這麼認為的，他輕聲微笑著說道。
沉吟了許久，鳴人終于點了點頭︰「好……吧……」
水木笑得更燦爛了。招招手，與走過來的少年「並肩」走了起來，很快又消失在了巷道的轉角處。
水木自以為很是聰明的舉動，殊不知卻也是晾在了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清晰，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