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不丟臉
有家人的感覺是非常好的,比如你出門在外會知道有家人在期盼著你的回歸。惹了事情,會知道家人一定會包容你,原諒你。遇到了好事，家人也會陪著你一起快，甚至比你自己還要快。
小白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他三天沒有吃好東西了，試場雖然不是很冷但是也不是相當溫暖。這里雖然不是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嬸娘的地方他就覺得相當暖和。
飯菜也口，大概是吃的慣了的原因。
溫來鳳也沒有急著問考試的結果，問的都是這兩天他吃的好不好，有沒有被凍到的事情。
小白一一的答了，然後道︰「嬸娘，小白考的很好。」
「是嗎，我就知道小白厲害了。」溫來鳳模了模他的頭，今晚她將炕燒得熱呼呼的兩人在一個被窩里擠擠睡了。
第二天溫來鳳接著要去賣涮串，小白一天能攢錢自然要幫忙了。是溫來鳳讓他在家里讀書，小白卻搖頭道︰「小白想休息一點陪陪嬸娘，要讀的書我帶著在外面也以看。」他戴著溫來鳳給做的簡單手套，在外面拿著書也不會被凍到。
第二場考試要在第一場考試的結果出來以後，如果考中了前一百二十名就就允許第二次考試。
小虎子這次也來了，溫來鳳本是听了小白提了一下也沒在意，是沒想到連村長潘來富也來了。
今天就遇到了，他正好听小虎講這里有賣什麼涮串所以帶著兒子來吃，沒想到賣這個的正是溫來鳳。
兩個人都怔了一下，溫來鳳反應過來笑道︰「原來是村長啊，來嘗幾個串兒。」說完給他撿了個小盤子遞了過去。
但是潘村長卻皺了下眉，連忙取了幾個銅子付了錢後連話也沒講拉著小虎子就到一邊吃了。吃完了盤子是讓小虎子送來的，自己都躲著沒過來。
溫來鳳過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這是怕周圍的人知道他們是認識的吧？想了想這個時代的女子多半是不出頭兒的，象她這樣拋頭露面的跑到縣城里做生意大概會被人瞧不起吧！
果然，村長過不多久就讓人稍來了信兒，讓她不要再做什麼生意了也不怕給孩子丟臉。
溫來鳳邊向回推著車子邊問小白道︰「小白，你覺得嬸娘這樣做丟你的臉嗎？」
小白搖了搖頭實話實說的道︰「不，嬸娘攢錢是為了給小白讀書不丟臉。」
溫來鳳模了模他的頭，道︰「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孩子想法不錯，攢錢有什麼丟臉的，懶的沒有錢才丟臉。」
小白︰「……」原來如此。
溫來鳳帶著小白又到了市場，這次她又買了許多的材料，時間還很長她還以攢很多錢。
小白也幫著她，今兒胡屠夫多給了她一顆豬心，千恩萬謝後她回家將豬心一煮做了個涼拌豬心。
小白幫著端菜上桌道︰「嬸娘攢錢不容易，其實不用這樣破費的。」看廚房中的剩菜就知道自己不在家的這兩天嬸娘根本沒吃什麼菜，所有好吃的都是留在自己回家的時候再吃的。
一邊感動一邊又不想嬸娘為了自己花錢，于是覺得自己很費錢所以才講了這句話。
「破費？小白，攢錢就是用來花的，沒有必要在這上面剩著。如果你在自己身上省也就算了，但在親人上就不能如此了。人這輩子，只有幾個極親人，知道嗎？」溫來鳳模了模小白的頭語氣很溫柔的說。
小白深有體悟，道︰「嬸娘，如果小白以後攢了錢一定會讓嬸娘吃好的住好的。」
「乖了。」溫來鳳听得十分窩心，小白什麼的還真是個好孩子啊。雖然不知道未來是怎麼樣的，但是有他這句話全身都充滿力量。
以前一個年長一些的朋友講她兒子時就說過，當兒子講他以後會攢錢給媽媽買鑽石項鏈的時候她高興得快瘋了，和乎見到誰都向他們夸獎兒子的懂事。當時溫來鳳覺得她真的太容易滿足了，誰知道到時候鑽石項鏈還值不值錢啊。
但現在她體悟到了，孩子氣的講出這樣護短還真讓人覺得全身都舒服的很。這一天她心情都非常的好，將小白又摟又抱的不在話下。
小白邊替她看著火邊燒火，火光下溫來鳳突然道︰「小白，你是不是長高了？」
小白抬頭道︰「沒有注意。」
溫來鳳蹲下來認真的看著他，不但長高了眼楮也向細長方面展了，這證明了他在向少年方面展？
不過對于八歲的孩子來講他還是挺小的，看來要好好的鍛煉才行。
「記得，以後每天早上無論多忙都要打一套拳知道嗎？」
「知道嬸娘。」
兩人將兩天的量都做好了，第二天中午時溫來鳳出去做生意小白又要跟著。溫來鳳沒辦法只好帶著他，一連賣了幾天攢了將近二兩銀子。
溫來鳳覺得如果一直在縣城就好了，畢竟人流比鎮上多太多了。
放榜那一天大清早兩人就擠在榜下找名字，結果真好找，一抬頭就看到了。小白竟然是縣榜首輪第二名，實打實的好成績啊！
溫來鳳高興的將小白抱起來了，是見小朋友皺著眉頭一臉極為便密的表情。
「怎麼了？」
「第二名，不是第一名，對不起嬸娘小白自大了，原本以為以考的好。」小白沮喪的道。
溫來鳳無語，想當年她考試到第十都覺得相當的高興了，這孩子的得失心是不是太大了？
「第二名已經不錯了……」溫來鳳笑著道。
「是，狀員只有一名。」小白嘆了口氣。
溫來鳳將人放了下來，沖著他的頭連著彈了三下，道︰「白熙秋，你現在離大考還遠著呢，以後再努力不是一樣嗎？再說一次考不好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小白捂著頭，道︰「哦。」
「哦什麼哦，要說嬸娘，我知道了。」溫來鳳叉起了腰道。
「嬸娘，我知道了。」小白提高了聲量道。
溫來鳳點了點頭算是滿意了，見小白突然瞧向她的背後似乎有認識的人一般。她也回過頭，見潘村長帶著小虎，小虎的一邊臉腫得老高看來是剛被打過。
溫來鳳輕輕向他點了下頭就帶著小白走了，而村長突然叫住她道︰「白家娘子，你怎麼見到我就走啊？」
溫來鳳嘴角一抽，道︰「這不是怕給村長您丟臉嗎？」
村長一陣尷尬，皺了下眉道︰「哪……哪里，我們今兒要回去了，希望你家小白能考的好。」
「回去了？那不遠送了，被別人看到您和一個拋頭露面的寡婦在一處說話就不好了。」溫來鳳不溫不火的說道，即不會讓村長覺得她這是在針對他又讓他不得不想起自己拖人稍話兒的事情。
村長被噎得講不出什麼，只道︰「回去後我會先去白家與他們講這個喜事的。」
溫來鳳笑道︰「真的不必了，還有兩場呢也不知考成什麼樣子，等真的中了秀才回去再說吧！」
村長點了點頭帶著落榜的小虎子回家去了，小白也很好的講了再見，倒是有禮貌的很。
就小白這個處世態度而言真的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多了，溫來鳳倒是很滿意。放過榜之後就要準備再一次考試，這一次小白更加勤奮了，甚至讀書到半夜。溫來鳳也不追他，孩子有上進心是好事。
她也沒閑著，幫小白準備了一些考試的東西在小筐子里。除了筆墨之後里面是不許帶吃的了，但是以帶喝的。里面是有水的根本不需要帶，是溫來鳳覺得考試太考驗體力了，不如給小白帶點糖水，這樣也好讓他會加些體力。
這事兒她也沒有問小白，等考試的那天基本她已經全準備好了。
小白又一次進入了考場，她希望這次他能考到好成績。無論如何，這孩子真的很努力也很聰明。
不對，他已經是非一般的聰明了。一般孩子哪會在學了這麼短的時候內就已經準備考秀才了，而且已經過了一關。
其實至今為止的考試不過是死讀書，只要讀懂讀透全背得下來就簡單了。小白在記憶力方面以用過目不忘來形容，再加上秀夫子與她的一些講解一般的也都理解了。但是畢竟是孩子，她倒是不認為他會考得一帆風順。
果然，第二次他只考到了第二十名。
這對一個孩子來講已經很好了，小白卻在回到家後哭了。
溫來鳳嘴角直抽，道︰「你哭個什麼呢，已經過關了。」
「嬸娘我對不起你。」小白 跪下了。
溫來鳳扶起他，再一次在他頭上扁了幾下，然後道︰「你才學了多久啊，這個成績對你來講已經不錯了。如果你想一路考第一什麼的那對寒窗苦讀的書生們也極不公，別以為自己太出眾好嗎，你要知道自己不是完美的。」
小白點了頭，是他心中仍然不服氣。之後讀起書來幾乎不要命了，這次溫來鳳不許了，直接搶下他的書道︰「給我去外面打拳。」
「是嬸娘，現在是半夜。」小白揉了揉眼楮道。
「打拳。」溫來鳳一字一字的道。
小白被她這樣嚴厲的一講只好放下書去打拳了，打了足有一個時辰溫來鳳才叫他回來。
小孩子打了這麼久的拳早就累得一塌糊涂了，一進來洗了臉後直接躺在炕就就睡了起來。
第二天溫來鳳又讓他打拳，小白不敢違背她的話只好又去。這一次又是一個時辰，他內心著急是嘴上卻不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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