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中垣躺在屋頂上,細數著夜空中的星。突然想到些什麼事情,將擺放在一邊的佩劍拿起來,對著月光的方向,緩緩地拔開了劍。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會有那種感覺?那麼熟悉!熟悉中又帶著毅然決然地恨,恨得咬牙切齒!每次用這把劍的時候,總覺得心中有種不情願。」
邙中垣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閉上眼楮,耳畔那些聲音總在回響。
「如果他堅持如此,我能做的,就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有何不可,我為身上流淌的血感到羞恥。今日是我心甘情願,與人無尤。」
「從你們的出生開始,一切就已經被計劃好了,你們的成長不過是在離目標步步逼近。」
「我原以為我的堅持是種對抗,沒想到你們竟然••••••你相信嗎?我會殺了你!」
「你不會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輸在太••••••」
「說了解我還太早,殺你不是不會,只是還太早,這一劍只是一個開始。」
剛睜開眼,月光透過劍刃反射的光直直地刺向邙中垣的雙眼,來不及防備,像是早有預謀,不過,它只是一把劍啊!邙中垣被光扎得無法睜眼,火辣辣的感覺在瞳孔中蔓延,蔓延至大腦,蔓延至全身。
「啊!」邙中垣睜開眼,不過那已經不是他了!火紅的雙眼像是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邙中垣極力控制住自己,頭痛欲裂,身體搖搖晃晃。
「什麼聲音!」百里安听到聲音後迅速走出房門,只見邙中垣從房頂摔下,捂著頭部不停地嗷叫,不停地在地上翻滾。
「中垣,中垣,你看著我,你看著我!」百里安將失去控制的邙中垣強硬地抱在懷中,可此時的她早已精疲力竭,能支撐多久誰也不知道。百里安之前遇到過邙中垣這樣的情況,她知道這時候最重要的是先穩定住他,尤其是他的那雙眼,讓他透過那雙欲火般的眼看到周圍的人和事,這樣才能慢慢冷靜下來。
懷中的邙中垣抬起頭,用那欲火錘煉過的雙眼看著百里安。若不是以前見過此狀,百里安早已大驚失色。看到這樣的邙中垣,百里安的雙手更加的用力,不管懷中的人如何掙扎,她決不會松開她的手。就像五年前一樣,現在她仍然不會松開。她是一名早已沒有資格松開任何病人的大夫。
「小北,順子,快拿針來!」百里安沖著對面的屋子拼命地喊著,「小北,快拿針,快••••••」
小北和順子听到聲音先後跑出房間,急忙之中沒有注意到師傅說拿針的事,順子立刻跑到前堂去拿針。順子從沒見過這般場景,跑的時候踉踉蹌蹌的,短短的一路上連摔了好幾次。
順子邊跑邊喊︰「師傅,師傅,針來了,針來了!」
「小北,快,照以前那樣做!」百里安對小北說道。
「知道,師傅!」小北先是在邙中垣的背上緩緩地扎上一針,邙中垣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緊接著,小北又在邙中垣的額頭上扎上一針,此時的邙中垣已經暈了過去,百里安小心地松開邙中垣,吩咐順子說︰「把中垣抬到房間里面去!」
順子將邙中垣抬到房間里面去,小北也扶著心力交瘁地師傅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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