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岸等人的隊伍還在前行,赫恂給百里安安排的的住處是在廣德鄉較偏僻的一個小村莊內。
從廣德鄉的市集到那個小村莊的路兩旁盡是密密麻麻的竹林,風吹著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連空氣中彌散的都是竹子的清香,天空也被這密集的竹林染成了青綠色。喧囂和繁華在這兒都不好意思地躲了起來,只有路過的一兩個挑著擔子賣著茶水的小販。
百里安很喜歡這樣的地方,清清靜靜的,就像她以前在攬域住的地方一樣。
正當百里安沉浸其中時,馬車外面驟生的嘈雜聲響硬生生地將她從冥想中拉回到現實,她掀開簾子,想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求您了,借一匹馬給我,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跪在地上的小男孩苦苦哀求著。
「你還這麼小,借給你你也不會騎,這很危險的!」說話的是盧岸,他看出來眼前找他借馬的孩子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但他們現在自身正處于神經繃緊的狀態,他們不應該多管閑事的,又出于內心的同情憐憫,不忍直接拒絕眼前這孩子。
「這兒離市集太遠了,跑過去請大夫,我娘肯定來不及了。」
原來是急著給自己的娘親請大夫,知道了原因之後,盧岸更不忍心拒絕他了。
盧岸正處于內心掙扎和糾結之中,只听見馬車內的百里安說話了︰「讓孩子上車,趕緊去他家!」
「這••••••」盧岸很是為難。
「人命關天的事,晚了就來不及了。」百里安又換了一種安慰孩子的語氣︰「孩子,別急,我是大夫,我會救你娘的。」
「你真的是大夫嗎?太好了!有大夫的話,我娘就有救了。」
是的!人命關天的事,晚了就來不及了!她已經讓這種事情在自己身邊發生過一次了,那種痛苦,她不想再讓任何無辜的人承受。
「快點!這世間還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的呢!如果因為你的顧慮耽誤了最佳時間,你心里過得去嗎?我們這兒的所有人都會追悔莫及的。」
是啊!盧岸當然會知道沒有什麼比人命更重要了!
「讓孩子上馬,順著孩子指的路,加速前進!」盧岸對前後所有的人下了命令。
「是!」大家異口同聲。
百里安等人隨著孩子指引的方向來到了他所在的小村莊,那村莊離赫恂幫百里安安排的住處好在不遠。到男孩家庭院時,孩子咕嚕一下跳下馬︰「快過來,我娘在里面。」
小男孩領頭,百里安緊隨其後,相跟著涌進了男孩的家。
男孩家的大廳中就擺放著一些平常生活的必備品,一件額外的裝飾物都沒有,連桌椅都是那種最樸素的,桌椅上一路雕刻的花紋也沒有。但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得井然有序,為這樸素的家增添了一絲雅致,可見這男孩的娘親很會打理家事。
小男孩領著百里安進入到里屋,里屋還是沿襲了大廳的風格——樸素,除了擺放了一張床,剩下的只有男孩的書桌。
那張不大的床上躺著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女人,這就是小男孩的娘親。
百里安準備上前替躺在床上的女子把脈,走到床邊,男孩娘親的臉龐沖擊著百里安的眼眶,讓她抬在半空中的手定住了。
是她!
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在這兒?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兒子?
所有的這些疑問將百里安的思緒攪得一團亂麻。一切只有等她醒過來才能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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