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彼岸花環繞其中的是兩塊被風雨拍打得有了明顯痕跡的墓碑。可今天百里安的眼楮再次受到了沖擊。
娘親和弟弟的名字在多出來的兩塊石碑上赫然醒目,周圍的彼岸花也有明顯的移栽現象。應該是立碑者見彼岸花將中間的墓碑簇擁得太緊,想把娘親和弟弟的墓也葬在這兒,所以將外圍的彼岸花整體向外放大了一圈。
可見,娘親和弟弟的墓碑只有可能是一個人立的——練韞!
到底發生了什麼?練韞到底知道些什麼?為什麼她要躲起來?
百里安看到橫亙在自己面前的是這樣一片景象,腦袋霎時騰空,整個人暈倒了下去。
在著地的那一瞬間,百里安剎那間听到有人叫她,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誰給托住了,寬大的臂膀讓百里安感覺很有依靠。連睜開眼的力氣也沒有,不過百里安知道︰是中垣吧!所以哪怕睜不開眼,她也覺得安心。
百里安看見娘親和弟弟在院子里玩耍,不管她怎麼叫破喉嚨,他們都听不見。沖到他們面前,他們就像看不見一樣。她伸過手,去拉娘親,卻什麼都抓不到,娘親和弟弟就像被一雙大手擄走,剎那就消失了,連同周圍的一切。
「娘親!」百里安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廣德村莊的屋子內。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輕聲細語,不像他一貫的語氣。
「怎麼會是你?」百里安對面前的赫恂感到很好奇,「中垣呢?把我送回來之後又走了嗎?」
「百里姑娘怕是在昏倒的時候把我當成邙中垣了吧!」赫恂微笑著說。
「你怎麼會在那兒?」百里安對于赫恂出現在那兒很不能理解。
「我正好在那兒有點事需要解決,結果就遇見姑娘你了,真的是很巧呢!」
真的是巧合嗎?是他跟著百里安到的那兒,還是他與那兒的人或者什麼事有聯系?
「那荒無人煙的地方有什麼事要在那兒解決?」百里安疑惑,不相信赫恂的話。
「只是一點私事而已。」
「你越說我越好奇,到底你是干什麼的,需要在那兒辦事?」
「其實更需要好奇的是姑娘為什麼在那兒吧!」
百里安突然想到自己還有一個爛攤子在這兒沒有解決,但想不出什麼好理由能讓赫恂相信他,就順口一編︰「我滾下山之後,就迷路了,然後我就想找到回來的路啊,然後我就這麼走啊,走啊,就走到那地方去了。」說完之後,百里安自己都听不下去,垂下了腦袋,耳根子通紅。
「是這樣啊,還好我遇見姑娘了,不然,準出什麼亂子!」
赫恂的語氣讓百里安很討厭,明明不相信,卻還裝得相信的樣子,這不是讓她難堪嗎?
「你不會是跟著我一直跟到那兒去的吧!」
「這」
還沒等赫恂說完,百里安就搶著說︰「算了,算了,我不怪你了,你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嘛!不過下次別說什麼去那兒正好有事,這理由太扯,誰會去那種地方有事。」
赫恂自顧自地笑了下。
其實這次真的是百里安錯了!赫恂真的是正好在倉平有事,踫巧遇見在墓碑前駐足的百里安,赫恂一開始沒打算打擾她的。千方百計擺月兌了跟在她後面的人跑到這兒來,一個人的清淨是對親人的一種惦記,他怎麼忍心打擾此刻的她呢?不過,看見百里安漸漸下垂的身體,赫恂絲毫沒有猶豫,從叢林中一躍而出。
「百里!」
在落地之前的一瞬間接住了百里安的身體。
看著百里安凝重痛苦的表情,赫恂腦海中一掠而過一種想法。
就想這樣抱著懷中的這個人,保護她一輩子都不受傷害,忘記之前所有的苦痛,無憂無慮地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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