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瞥見一道影子閃了進來,石門又轟然一聲關閉。蘇媚兒慵懶無力地支起身子,努力辨清來人。
那個曾經對她獰笑過的俊秀少年,戴著烏帽,穿著玄衣,定定地入了神瞅著她,只一眼,眸光就迅速灸烈燃燒。她瞥見他悄無聲息地狠咽了下唾液,立即暗暗發笑,嬌媚地微勾唇瓣。
她保持著這種仿若大夢初醒般的慵懶,嬌弱地伸出一只凝脂勝雪蔥白如玉的手,作勢起身。那烏雕忍不住殷勤地上前搭把手,引她下榻,挪到木桌邊坐下。她柔若無骨地撫額支肘,一付弱不禁風的楚楚可人。
「凌香公主,餓暈了吧?你快吃吧!以後每天我都這個時辰來給你送飯。」烏雕估計就和蘇媚兒年紀差不多,大不過十八歲,俊秀清瘦的臉笑嘻嘻的,挑眉作稚女敕的挑逗。
「現在是什麼時辰?」蘇媚兒視而不見,她所有的視覺、味覺、嗅覺全聚焦在了桌上放著的那只竹籃。美眸巴巴望著,迫不及待親自動起手來。
「辰時,吃早飯的時辰。」烏雕十分耐心地回應著,痴怔地凝望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
烏雕從未見過這麼絕色的女子。兩天前他見到她時,她被大雨淋得全身濕透,青絲凌亂地覆在臉上,只知道長得不差,慣性地露出屬于匪類的獰笑,卻是屬于無心。
而今天,一進洞就被她的美貌震攝住了。此等絕色,莫不是九天玄女下凡!饒是被寨中兄弟公認的大美女唐婉,都要被她給比下去了。
若在平日,蘇媚兒可能會戳瞎這雙色眯眯的眼楮。但擱現在,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須先祭祭五髒廟再說。
顆粒無存,轉眼已吞個精光。這才發現原來她的飯菜只有一碗白飯,一碟蔬菜和一碗蛋湯,但她已經餓到來不及計較,甚至覺得這應該是她將近十八年的生命中吃過最香噴噴的一頓。雖然只夠吃八分飽,但精神已恢復不少。
他接過她遞還的碗,覺得她不僅美若天仙,還很率真。那種狼吞虎咽的吃法,不就是他們匪類的吃法嗎?絕對親切,絕對可愛!
他接碗的手順便從她細膩如絲的手背輕輕滑過。那種血氣方剛的少年,狡黠地吃個不痛不癢的豆腐,就能讓他樂個半天。
蘇媚兒按捺住全身的雞皮疙瘩,反客為主順勢捏住他的手,微微拉近身前,水波瀲灩的眸光順勢輕輕瞟送,剎那勾住了他的視線。烏雕的眼眸瞬間變得直勾勾,一瞬也不瞬。
唇兒上翹,她輕謾地笑了。看來,這是個毫無毅志力的家伙!隨便一勾,秒秒鐘就搞定了。比起夜鷹相對來說,要簡單省力多了。
「告訴我,如何開啟石門?」她輕啟朱唇,吐氣如蘭,那聲線比林間的百靈還要動听。
「用掌紋。」他的聲音如夢囈般。
「誰的掌紋?」
「只有夜鷹寨三位當家的掌紋能開啟這道石門。夜鷹、禿鷲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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