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點頭道︰「對。正是這個理!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
左梟沉思道︰「去西羌之前本太子就想過了,如今是該將我母後冤屈大白于天下了。你把這樁冤案原原本本寫下來,交給說書之人,相信很快東夏百姓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另外,你再作出一份詳細的征討路線圖來,待我們辦完喜事之後,就正式攻城略地。」
沈寒月道︰「好!卑職遵命。」
幾天後,夜鷹寨熱熱鬧鬧辦了大喜事,左梟娶妃納妾,坐享齊人之福。只是左梟依皇宮規矩,依然獨自居住瑯寰洞,讓唐婉住在紫霞洞,百合住鎖霧洞。
白天,在師父墳前上過香,晚上拜過天地,待新娘們都回了洞,左梟卻遲遲不去探看新娘子。
他只管賴在瑯寰洞和沈氏母子三人喝個痛快。待酒過三巡後,左梟交待沈寒星明日下山去買幾個丫鬟回來侍侯唐婉和百合。
沈寒星喜出望外︰「大哥,你終于想通了啊?早就該有女人了啊,模不得踫不著,看看也養眼,才有精神浴血沙場不是?」
「誒,」沈寒月拍了下弟弟的肩提醒,「還叫‘大哥’呀,該改口喊‘太子殿下’了,來來來,罰酒三杯!這稱呼要養成習慣,不能沒規沒矩。」
他醉燻燻地站起來,一杯接一杯就往他弟弟嘴里灌,一連灌了三杯才停止。
「這孩子!」沈霞又笑又憐,「小心點,別嗆著了!」
左梟卻一點兒也沒听見他們在說什麼鬧什麼,只管一個勁喝悶酒。都說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他怎麼覺得這麼漫長呢?
她在做什麼?如此夜闌人靜之時,她……她會不會躺在馬騰的懷里?這念頭攸忽閃過,他五髒六腑就宛若翻江倒海,無法抑制。
酒一杯接一杯,只為麻痹思緒,再也不想思考。
御龍劍就平放在桌面上,他一邊飲酒,一邊漫不經心地撫摩著劍身上「御龍劍」這三個字。這劍本是屬于北夷太子駱狄,算起來,也就是蘇媚兒家的東西。如今卻叫他得了,算不算作天意?
沈寒月原先還斥責弟弟,漸漸喝多了之後,整個腦袋全都茫茫然,分不清東南西北,哪管稱呼禮儀?他的心里好痛好痛,卻又不曉得痛什麼。到了最後,頭往桌面一敲,昏睡了過去。
沈寒星好不到哪兒去,平素左梟管得緊,難得一餐美酒佳肴,那還不大塊朵頤,至醉方休呢?
只是在他醉倒之前,沈霞還來得及揣掇著兒子一同把醉得快要不醒人事的左梟送入洞房。
沈霞離開紫霞洞之前,回眸挑了挑柳葉眉邀功道︰「婉兒,霞姨夠意思了吧?怎麼著也得先往你這里送?往後有霞姨幫你,你用不著害怕,絕對比她先懷龍裔!」
「你說什麼呢?快走快走,討厭!」唐婉又是笑,又是嘟著小嘴兒怒視,也不曉得是稱心還是生氣,總之小心髒突突跳個不停。
沈霞灑月兌地仰天朗笑,一甩紅色披風,英姿颯爽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