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展堂一直對被劉德彪撤銷警察職位懷恨在心,但他不敢把氣生在省政法書記武達昂的馬仔劉德彪身上,他便遷怒于陸恆身上,他以為是陸恆指示陸忠春陷害自己的,卻沒想到不是他一心一意地幫助吳正義來整治陸恆,那個一心討好陸恆的陸忠春怎麼會陷害他。
黎展堂知道陸恆現在的功力已經很高了,自己只是四階初級,陸恆已經是八階初級了,而且真氣越練越難練,黎展堂知道以自己的天賦,終其一生都無法趕上陸恆,他想要把心頭一股惡氣發出來,要在其他地方想辦法。
黎展堂終于想到了,他曾經听吳正義的兒子吳啟明說過,陸恆的功課非常差,很多科目都是班里墊底,黎展堂最近幾十天也沒有再更新他的信息,陸恆在微博上出名也只是因為他的減肥和行善,沒有多少人關注他的學習成績,他最後十幾天在學業上突飛猛進的提高並沒有被黎展堂注意到,黎展堂也不認為陸恆能夠在短短二十多天的時間里能把學業提高到多麼厲害的地步。
黎展堂故意大聲大氣向陸恆發問︰「今天好像你們高考成績出來了,你有沒有查一下,考得怎麼樣?」
陸恆一直在忙,還真忘了今天是考試成績出來的日子,他很想現在就打電話查詢,但他看到黎展堂那陰陽怪氣的樣子,對自己成績很自信的陸恆決定給黎展堂一個機會,一個出丑的機會,便故作心虛地說道︰「考得很一般!」
「很一般?」黎展堂看到陸恆心虛的樣子,他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得意洋洋地大笑道︰「你是在謙虛吧?你看你在練武上這麼有天賦,學習上應該也很厲害吧,考上一個重點大學應該是唾手可得吧!」
黎展堂的表情和他的話語明顯是自相矛盾的,陸恆一看就知道黎展堂撅起**想拉什麼屎,他決定繼續裝下去︰「真的很一般,肯定考不上本科,我準備上職業大專!」
按說陸恆這樣說了,黎展堂再繼續纏下去沒有什麼意思了,可按照華妃那句名言,賤人就是矯情,黎展堂非要問出陸恆的真實成績,好讓他在這麼多外人面前丟臉。
黎展堂的哥哥黎發堂跟黎展堂長得很像,都酷似他們的爸爸黎剛,都是方面闊口,紅臉膛,大背頭,看起來就是當官的樣子,他二十六七出頭就發福了,腆著啤酒肚,看起來很像三月懷胎的孕婦,他看弟弟一個人纏著問陸恆顯得有點無聊,既然弟弟想做白臉抖出陸恆的丟人事跡,他決定做黑臉,冷笑道︰「展堂,問什麼問,他明擺著考不上本科,明擺著上職業學校的,你追問下去,只會讓他難堪!」
黎展堂明白哥哥的用意,他笑道︰「大哥,以小恆的聰明勁,怎麼可能考不上本科呢,肯定是他在謙虛!」
黎發堂繼續冷笑道︰「我可是听說小恆的各科成績在他們班都是墊底的,考得總分還不到滿分的一半,這樣的成績怎麼考上本科呢?」
黎展堂和他哥哥一唱一和道︰「大哥,人家小恆既然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武功變得那麼好,他的學習就不能突飛猛進了嗎?別小看人家小恆啊,哎,小恆,你就把你的成績說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
他們的父親黎剛也為老不尊地說道︰「小恆,把你的成績說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
他們的高興高興就是希望著陸恆的成績很糟糕,他們好趁機嘲笑一下,好讓陸恆在那麼多外來賓客的臉上抬不起頭。
陸恆還是裝著一副我考得不行的自卑樣子,他這個樣子已經讓很多不明所以的賓客開始小瞧他了,因為對于古武家族而言,雖然文化考試成績不如武功重要,但因為世俗權力的很多掌權者都是從水木、燕大那樣的高等學府出來的,所以文化考試成績好能進入那樣的學府和未來的掌權者打好關系,這種關系很多時候比武功還重要,從這個角度來衡量,那些考試成績不好的子弟還是受到強烈的鄙視,會被古武家族的人們認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未來只能當個打手。
黎剛、黎發堂、黎展堂父子三人齊上陣,一個勁地擠兌陸恆,試圖讓他把成績說出來,好讓在場的外人更鄙視陸恆。而陸恆故意裝出心虛自卑的樣子,讓圍觀的很多外人眼神里流出鄙夷之意。
陸恆覺得火候還沒到,一個勁地裝下去。
等到這次前來參加的賓客里有大部分人都圍攏過來,連老壽星陸承宗也從正廳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上觀看。陸恆覺得火候到了,他正要掏出電話打給查分台時,外面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阿恆,你成績真的很爛,超爛,比我還爛,肯定考不上本科線!」
陸恆听到這個聲音,驚喜地抬起頭,望向人群外圍,原來是傅奇,他和他爸爸,天馬市教育局局長傅正義代表傅家趕來拜壽。
陸恆見傅奇眨巴著眼楮,知道他有心幫自己對付黎家父子三人,便笑道︰「我再爛也不可能比你爛,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的成績爛!」
「我有什麼資格說你爛!」傅奇冷笑道︰「因為我查了,何況連你這三親戚都說你成績爛,他們對你知根知底,他們都說爛,那肯定是爛了!」
黎展堂驚愕道︰「我可沒那個意思!」
傅奇冷笑道︰「你話里行間都是這個意思,要不要咱們賭一下,我就賭陸恆上不了本科線,你來賭陸恆考得上本科,你是大人物,不能來小數目,要不就賭一千萬吧!」
黎展堂剛開始搞教育廳那個肥差,那里有一千萬,頓時急了︰「你這樣賭,我肯定輸了,好了,我是那個意思,陸恆的成績確實很爛,肯定上不了本科線!」
傅奇笑嘻嘻地問黎剛、黎發堂︰「你們也這樣看吧!」
黎剛根本不知道傅奇和陸恆的友誼,他還以為傅奇和陸恆有仇怨,他認得出傅奇是現任天馬市教育局局長傅正義的兒子。傅正義是天南省最有實力的命理大師,同時傅家又是一個頗有實力的中等古武世家,所以天南省任何勢力都只能拉攏傅家而不敢得罪。
黎剛以為傅正義必然知道高考成績,傅奇是事先知道成績了才敢在這里奚落陸恆的,所以他非常篤定地說道︰「陸恆在文化學習上一直是榆木腦子不開竅,當高中學習都是墊底,我肯定他上不了本科線,考不上任何好大學,更別說水木、燕大了。」
傅奇嘿嘿一笑道︰「既然你們都看不好陸恆,那我們就讓陸恆出出丑吧,開始查分!」
傅奇拿出他新上的那個老馬子徐美媛給他買的土豪金iphone5s,嘻嘻笑著,撥通查分台的電話,然後打開免提,讓陸恆輸入準考號。
陸恆輸入準考證號碼之後,電話那端傳出清晰的女聲︰「陸恆,語文132分,數學146分,英語148分,物理化學生物綜合272分,總分699分,恭喜你,你是天馬市理科高考第一名!」
傅奇一把抱著陸恆,哈哈大笑道︰「恭喜你,我們的狀元!你太牛了,竟然考出六九九這個吉祥數字,這真的是給老壽星最好的賀禮!」
陸恆這才想起來,他一直捉急著趕回來,沒有時間給爺爺陸承宗買什麼壽禮,走到爺爺面前,赧然道︰「爺爺,我趕得太匆忙了,沒有給您帶什麼禮物!」
陸承宗挺直腰桿,哈哈笑道︰「小恆,你擊敗歐陽山、奪得高考第一名,呵呵,還得到一個這麼吉祥的分數,就是給爺爺最好的禮物!」
十三年前,爺爺忍痛把小孫子陸恆趕下山,在這十幾年里,他每每夢到他那再倭國執行任務遇難的大兒子陸忠國,他心里就很愧疚,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陸恆,但拘于家規,他只能在每年祭祖時見到陸恆一面。讓爺爺更難受的是,陸家族人和其他外人都一直在說陸恆是個廢物,陸忠國一脈斷絕,說陸家後繼無人,再也出不了陸忠國那樣的天縱奇才,陸家眼看就要從十大古武家族里面除名,墮落成二流古武家族。
爺爺心里一直很不好受,就在他七十大壽這一天,這個平時最不為人看好的孫子陸恆為他掙了面子,不論是武功還是從文化成績上,陸恆都是第三代里面首屈一指的,什麼歐陽家、慕容家、司馬家、南宮家之流的同齡子弟,根本不可能有陸恆這麼強大的武力,也沒有陸恆這麼好的功課。
爺爺以這個孫子為傲,他揚眉吐氣地拉著小孫子的胳膊,站在眾人面前,接受他們的祝賀。
那些本來就對陸恆有好感的賓客們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
黎剛、黎發堂、黎展堂父子三人頓時面如土灰,灰溜溜地走到人群後面,垂頭喪氣地低著頭。
他們明明知道自己被陸恆、傅奇給耍了,他們不敢有任何無禮報復的行為,因為黎剛、黎發堂他們的官位是靠著陸家這顆大樹才有的,要不是黎剛當年甜言蜜語地蒙騙了陸恆的三姑陸忠梅,以他的能力頂多混個副處級干部,怎能爬到副廳級的位置上。
那些被黎家父子誤導而看輕陸恆的人們現在都慚愧地低下頭,有些直接向陸恆道歉︰「陸少,真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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