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仔細觀察李奇隆,發現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塊古玉,那塊古玉許是被人佩戴了很多年,玉質變得非常凝滑,猛然看過去平淡無奇,可就是這塊古玉守護著他的魂魄,讓他保持清明,不讓他失魂落魄,陸恆懷疑自己無法對李奇隆施展攝魂**,便是這塊古玉的功效。
陸恆頓時對那塊古玉產生了興趣,向李奇隆伸出手︰「把你脖子上那塊古玉拿給我!」
「這個,是我祖輩傳下來的,」李奇隆陪著笑臉道。
陸恆臉色一沉︰「以我的身份,我會奪人所愛嗎?我就是拿過來看看。」
李奇隆祖輩傳來一個祖訓,說這塊古玉永遠不能離身,不過這個祖訓傳了數百年後,到了李奇隆這一輩已經不把祖訓當回事了,畢竟誰都不太清楚這塊古玉到底有什麼樣的功效。
李奇隆現在只知道面前這位小爺亦正亦邪,動輒翻臉,要是他一生氣跟自己翻臉,以他白雲巔陸家第三代繼承人的身份,召集幾百個陸家子弟將龍虎會打得人仰馬翻,天南現在沒有任何人肯為他李奇隆撐腰,他只能乖乖挨打,如果他膽敢動用槍械對抗的話,有關部門絕對會對龍虎會進行滅門打擊。
李奇隆只得乖乖地將脖子上那塊古玉取下來,恭恭敬敬地把古玉遞給陸恆。
陸恆接過來以後,就從古玉里感到一股奇怪的力量。
陸恆還未明白那股奇怪的力量是什麼的時候,腦海里響起大恩人系統管理員菲菲的聲音︰「陸恆,你那塊古玉是上古仙玉,里面有一個仙陣,能幫助佩戴者最大程度吸取天地間為數不多的靈氣,有利于佩戴者修煉,佩戴著這塊仙玉,能夠還可以抵御超能力、邪術攻擊,保持神志清明,在上古的時候,算是一塊中等仙玉,修道界里比這種玉還要好的玉可以說比比皆是,但現在這種玉石幾乎全都遺失,像這樣好的仙玉可以說天下僅此一塊了。」
陸恆對這塊古玉勢在必得,不過他沒有直接向李奇隆索要,畢竟這是人家的傳家之寶,他把玩著這塊古玉,笑呵呵地對李奇隆說道︰「我很喜歡這塊古玉,卻知道君子不能奪人所愛,這樣吧,你這古玉放在我這里兩天,我好好把玩一下,兩天後就把這塊玉原璧歸趙,你就放心吧!」
李奇隆露出苦澀的笑容,既然這位陸少沒有強要,還對自己笑呵呵的,李奇隆以為這位陸少只是單純地把玩,因為對這些紈褲子弟來說,他們囂張跋扈的很,真的想要的話絕對不會客客氣氣的。
陸恆一邊把玩著這塊古玉,感受著里面濃郁的靈氣,一邊跟李奇隆漫不經心地聊起天來,聊的內容無非是他們龍虎會到底有什麼業務內容。
李奇隆的回答跟陸恆的想象不太一樣,龍虎會在天南發展了十多年,逐漸開始漂白,現在至少有一半都是做的白道生意,比如房地產、私立醫院、私立學校,還一部分是擦邊球的生意,如桑拿會所、足浴城、麻將館,還有一部分是純黑的,如洗-錢、走私汽車、收保護費、暴力拆遷,其中幫助府、房地產開放商進行暴力強拆,已經成為龍虎會一大穩定收入。
至于走私軍-火、販-毒、拐賣人口之類的事情龍虎會之前干過,現在已經不干了,因為這三種跟強拆、房地產、醫療、教育等明擺著跟搶錢一樣地來錢快又沒有什麼風險的賺錢行當相比,利潤雖高但風險實在太大而且有損陰德,李奇隆立下會規,這三樣東西誰都不能沾。
陸恆認同李奇隆的一些看法,走私軍-火、販-毒、拐賣人口確實不能做,特別是那種拐賣兒童進而打殘逼其乞討的事情更讓人發指。
陸恆臉沉似水,凝重地看著李奇隆︰「我知道你們龍虎會一直在做桑拿會所、足浴城、麻將館,這兩塊我不反對你做,因為老百姓需要放松,但毒你不能沾!」
李奇隆陪著笑臉,認真地說道︰「陸少,您放心,我們剛開始進入這一行的時候,曾經販賣過一些藥丸,但我們現在有了更多賺錢多風險小的門路,我們已經不需要靠這個來掙錢了,現在做這個的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幫派。」
陸恆點點頭︰「如此甚好,我希望你們龍虎會不但自己不做這樣的勾當,也要盯著其他的幫派,讓他們收斂一點,如果敢像以前的忘憂會那樣私藏槍支,死路一條!」
陸恆說到這里,想起了一個多月前,他在上官家在天馬市郊外的地下拳場上擊殺歐陽山,回轉天馬市的時候,在路上遭遇了十個槍手,這十個槍手都是龍虎會蓄養的精英,陸恆當時就想一下子滅掉龍虎會,後來冷靜下來,決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改日再找龍虎會算賬。
李奇隆那一晚一直沒有收到那十個槍手的回信,凌晨時分來到現場,看到那十個槍手都斃命當場,當時就魂飛魄散,他一直擔心陸忠民用陸家或秘密情報組織的力量對付龍虎會,一直惴惴不安,直到武達昂、江福東等保護傘相繼倒台,李奇隆更加意識到陸家特別是陸恆的可怕,他不敢怠慢,在江福東被判決的當天晚上趕來天馬,給陸恆當面道歉。
「陸少,您放心,我這次回去,一定會把我們私藏的槍支銷毀掉的!」李奇隆信誓旦旦地表著決心。
「我不放心,據我所知,你龍虎會里至少有一百個槍手,為了你龍虎會的常遠發展,我希望你能把這些槍手全部轉讓給我忠民叔叔的安保公司,這樣你的漂白程度會更好!」自從上次差點被劉德彪一槍射中心髒而死,陸恆就特別忌諱他的潛在敵人那里有熱兵器,雖然他現在是先天高手了,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李奇隆苦澀地笑道︰「稟告陸少,我那些槍手都是武達昂和其他權貴放在我那里蓄養的,是專門為他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現在武達昂倒台了,其他權貴也勢力衰落了,那我就把那些人轉給民哥。」
陸忠民過去為了便于秘密情報工作的開展,刻意地和李奇隆等黑社大佬稱兄道弟,實際上陸忠民的地位比他們高多了。
陸恆見李奇隆態度恭敬,且從攝魂**的感覺上來看,他沒有撒謊,滿意地點點頭︰「如此甚好!那我繼續給你提點要求!我知道隨著城市化的進展,強拆的事情避免不了,但我希望你的龍虎會注意一點分寸,做某些權貴富商的走狗的時候,不要把普通百姓咬得只能絕望自殺!」
李奇隆听陸恆這樣一說,也激動地點頭稱是︰「就是陸少您不提醒,我也會注意這一點的,雖然我們這些黑社團體必須要做那些穿制服的人們不願意做的髒活、累活、挨罵的活,但我們也不願意成為社會危機的替罪羊!我最近一直在下密令,讓下面的兄弟別真的像走狗那樣凶惡,因為我們現在正在強拆的房屋、毆打的釘子戶有一天有可能也是我們自己。陸少這次提醒之後,我會再給兄弟們下一道密令,讓他們也要學著做服務型黑社,保證地方安寧,盡量不害民、不擾民!」
「如此甚好!」陸恆看了看李奇隆臉上的一些憂色,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笑道︰「如果以後有哪些地方權貴為了個人的政績、私利,不顧民眾的死活,硬逼著你們去強行拆除民眾的房屋,你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讓我來查查那個權貴到底是何居心!」
「我相信陸少你是能夠擋住某些權貴的愚蠢行為,」李奇隆苦笑道︰「只是現在很多老百姓太貪婪了,他們做釘子戶不是因為賠償的不如其他鄰居,而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大大超過了一般的賠償標準,如果答應了,其他民眾也會要求以同樣的標準給予賠償,這樣一來,征地、開發商用地都無利可圖了。您看中這個問題該如何是好?」
「如果真的是貪得無厭的,也只能用你們常用的手段了,不過盡量別搞出人命了,不管他們原來多麼無理,你們多麼佔理,可一旦出現了人命問題,事情的性質就變了,現在的情況不同于十年前,府可以遮蓋著,現在老百姓都特別喜歡傳揚這樣不利于政府威信的事情,你夾在中間,要特別慎重!」陸恆之所以這麼苦口婆心地勸告,只是想讓自己眼皮底下這片土地是一片淨土,少一些其他地方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他也渴望和諧的環境,不過他清楚地知道,和諧的根本點是不要與民爭利,否則就無法和諧。
陸恆這番話很入心,李奇隆听得心里很感動。
陸恆雖然一直認為自己還是草根屁民吊絲的魂,但他現在的身份絕對是上流社會的貴冑子弟,放在整個華夏國都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存在,更別說在天南省了,李奇隆以前認識的權貴及其子弟們對他這樣的黑社大佬從來只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利用,表面上待他還算親切,實際上一直都很鄙視他,從來沒有像陸恆這樣關心過他,他心里泛起了許久未有過的感動。
李奇隆不知道的是,陸恆並不是真的關心他,而是在關心自己生活的這片土地的民眾福祉,關心自己的眼楮和耳朵,不要看到和听到太多負面的讓人失望乃至絕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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