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霞道︰「華夏的政策對民辦教育機構上市有制約作用。目前,華夏的民辦培訓學校的運營,都是在民政部門登記,名為民辦非企業單位,政府給了稅收等各方面優惠,不能以贏利為目的。賺的錢只能投入學校的再發展,而不能像普通企業一樣實現股權分紅。目前運作的教育機構上市都不是作為一個學校來上市的,而是以公司主體身份,以學校的資產方等來進行上市運作的。」
陸恆又問道︰「上市對提高教育質量有幫助嗎?」
周霞莞爾一笑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就是上市圈錢,不顧公司的長遠發展,其實在國內上市九成就是圈錢,但在美國上市不一樣。
作為教育行業的企業,往往都是從創業者單槍匹馬、從小作坊中打拼出來,一點一點成長壯大起來的,創業歷程充滿了艱辛和凶險,一步不慎可能就前功盡棄。前功盡棄的例子數不勝數,凱恩英語、靈格風、文路集團等大名鼎鼎的教育培訓企業,都在華夏教育市場的大潮中觸礁沉沒,成為隕落的流星,至于中途夭折的小培訓機構更是不計其數,很多小的家教機構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去工商注冊,就紛紛夭折倒閉了。教育培訓機構的企業,多數是民營企業,上市之路十分艱辛,想登錄國內股市都很不容易,要想登陸美國,那就難上加難。
但在美國股市上市,將是教育培訓企業無比的榮譽和機遇。榮譽,意味著上市企業已經成為本行業的翹楚,是教育培訓界的領頭羊和佼佼者,名氣大了,生源自然也豐富起來,公司規模也會越來越大,上市還可以促進我們更好地規範發展自己,更加注重我們的教學品質和教學服務。」
陸恆想了一下,凝眉道︰「你是知道的,我的雲蓮公司是不上市的,我對你這個永恆集團上市也有些擔心,你在美國上市了,名聲自然大了,出名的好處顯而易見,能招到更多的學生,獲得更大利潤,與此同時,名氣也意味著必須保持高水準,必須面對學生家長和相關機構的更多苛責,你們更應該樹立行業標桿,維護行業的發展,而不能拿行業現狀當遮羞布,其若同樣劣態,必遭學生家長不滿,家長不傻,股民不笨,媒體靈敏,競爭對手更是虎視眈眈,出名之後機會多了,危機也來了,你們更應珍惜其名。」
周霞點頭,覺得陸恆這番話只是單純听得耳朵里還不夠,還用筆把它記下來,當成警示,貼在總部,讓每個永恆集團的人都能看到。
陸恆在跟周霞談這個上市問題的時候,就翻閱過一些相關的資料,他冷靜地說道︰「目前培訓行業是朝陽行業,但未來若干年後呢?
最近這些年,後知後覺的投資者們開始涌向教育培訓業市場,使得行業逐漸出現了泡沫化的跡象。資本市場上曾經有個說法︰如果掃地的大嬸都開始談論投資股票了,那麼距離股市災難也不遠了。現在的狀況是,房產業大亨和保險業大鱷都注資教育培訓機構,這對教育培訓業來說絕對不是好的征兆。做投資不是做慈善,有投入必然要求有回報,更何況這些投資者腦中的培訓業還停留在之前的黃金時期,以為成倍的利潤可以滾滾而來。當承受著巨大回報壓力的培訓機構發現做教學不如做服務有效,做服務不如做銷售來錢時,原本還尚存的一絲底線便消逝得無影無蹤。虛假的宣傳信息、過度的銷售承諾、惡劣的售後服務、無人問津的教學質量使得原本零風險的教育培訓行業變得高危起來!
無論如何,你不能把永恆這個牌子做爛!」
陸恆前後在永恆藝術培訓上投了二十億,控股百分之五十,他也動用了一些關系,既投了錢,也用了心,他不希望搞了幾年就破產了,所以他在事先就要給樂觀過度的周霞、段春華潑點涼水。
不論如何,藝術培訓這個行業相對于實體制造行業來說,是一本萬利的朝陽產業,只要固守底線,堅持做好培訓質量,不愁發展,陸恆每年在這個公司上至少能收入二十億吧。
陸恆正在和周霞、段春華商議開藝術培訓中心的事情,沈明月打來電話︰「市府衙門、市督察院組成的檢查小組已經查明楊亮理、楊良針、吳正義、路龍、楊少峰都是通過賄賂第一臨時牢獄牢頭邢志偉、相關鑒定醫生得到了保外就醫,現在邢志偉因抑郁癥跳樓自殺,楊良針、楊亮理、路龍全被抓捕歸案,楊少峰已經被楊家送去加拿大,吳正義還在外逃竄,你可要小心,因為他已經打听到了,他被雙規的資料是你遞交上去的。」
陸恆冷冷一笑道︰「劉德彪我都不怕,還怕他吳正義,我就在永恆別墅里等著他,就怕他不敢來!」
沈明月笑道︰「你是不怕他的槍,可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呢?」
陸恆想到,自己那些女人才剛跟自己學習長春功、九陰真經沒多久時間,她們面對槍彈還沒有自保之力,便道︰「你們掌握到他的行蹤了嗎?」
「他躲藏在向陽小區里,那里是天馬市的貧民窟,烏龍混雜,吳正義從事刑偵多年,反偵察能力很強,我們警察只要稍微出動多點,就會被他偵察到,進而狗急跳牆,甚至會挾持人質,所以我現在在考慮,你能不能幫我一起去抓吳正義?」沈明月這是突然想到的靈感,吳正義的槍法很準,不亞于劉德彪,也就比沈明月差點,沈明月有把握躲得過吳正義的子彈,但她其他同事就難說了,面對這樣一個做過二十多年刑偵警察的罪犯,沈明月覺得整個天馬市警察隊伍里敢于直面的不多,既然陸恆現在已經是先天高手,不懼子彈,那就讓他上。
陸恆想了一下,當即答應下來︰「好,我跟你去!」吳正義的存在最受威脅的就是陸恆和他的紅顏知己們,他不能袖手旁觀。
沈明月開著一輛破舊的桑塔納出現在陸恆面前,陸恆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看到沈明月的打扮,他嚇了一大跳︰「你這不是非主流辣妹嗎?」
只見沈明月濃妝艷抹,帶著一頭猩紅的假發,刷著長長的假睫毛,像蚊子腿似的,上眼皮還涂著黑色的眼影,嘴唇擦著猩紅的唇膏,像是專吃小孩的女妖精,上身穿著網狀的露臍裝,穿著齊逼的熱褲,露出雪白的大長腿。
不知道別人覺得怎麼樣,陸恆覺得惡心壞了︰「沒必要打扮成這個樣子吧,你難道不覺得很惡心人嗎?」
「你以為我想打扮成這個樣子,可黃小柔說只有打扮成這個樣子,才像混在那個地方的小姐,只有這樣的打扮才能把我身上的殺氣遮蔽,不讓吳正義那個老狐狸察覺得到,」沈明月轉頭看了看陸恆︰「你這樣不行,你身上貴公子的派頭越來越足,一看就是生活在上流社會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貧民窟的人,你這樣進去,吳正義肯定會警覺起來的!」
陸恆大大咧咧地說道︰「我正是要做誘餌,引誘他出來殺我!」
沈明月搖搖頭道︰「這樣可不行,他若是用狙擊槍,遠遠地打你一槍,被你躲過去了,他就見識了你的厲害,他就會遁走,我們就要再重新地花大力氣去對付他!」
陸恆想想也對,自己不能在第一時間內就被吳正義發現自己的存在,必須要靠近他以後,才讓他發現自己的存在,這樣他想怎麼樣都逃不出自己的手心,而狙擊槍的射程那麼遠,他若是想逃,自己還真追不上,畢竟自己現在不會什麼筋斗雲。
陸恆點點頭︰「那該怎麼打扮呢才像混在那個地方的人呢?」
「必須要非主流!」沈明月說著就拿出一個頭套戴在陸恆的頭上,長長的亂糟糟的雜色假發堆在陸恆頭上還遮蓋了半個眼楮,沈明月又在陸恆耳朵旁邊貼了一個假鑽石,隨後又在陸恆的眼楮上刷了眼影,如此打扮以後,她不禁感嘆道︰「我原本以為你無論如何都帥,現在我發現你一旦非主流起來,也是很丑的!」
陸恆將信將疑地對著後視鏡看了看,果然很丑,嘆道︰「為了把那個吳正義抓住,哥犧牲形象了!」
沈明月載著陸恆來到向陽小區,這里曾經是天馬市最大的社區,旁邊有兩個大型國企,但就是因為這兩個國企的存在,到了後來阻礙了這個地方的發展,天馬其他地方都在迅猛發展,這個地區卻被這兩個半死不活的企業所拖累,四五十年的老房子都沒拆遷,有點門路的人都走了,剩下的和過來的都是天馬市混得最差的一群人,這里迅速變成了天馬的貧民窟,社鼠城狐都混雜其中,那些小幫派,小混混,賣肉的,賣藥的都在這里廝混,在這里若是能找到一個西裝革履的都算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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