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福走到保險櫃前面,把右手食指放在指紋識別裝置上,滴答一聲,指紋裝置變綠,鎖打開了,周元福扭動手柄往外一拉,打開了櫃門。
周元福正要把那個劉總送來的箱子打開,把里面的錢放到保險櫃里,突然感到腦袋被什麼東西猛地一砸,頭暈腦漲,天旋地轉,撲通一聲,昏倒在地。
陸恆從書桌下面爬出來,從地上撿起一塊金條,放到書桌上。剛才他就是用控金異能操縱著保險櫃里面的一根金條,狠狠砸在周元福的後腦勺上,把周元福砸暈過去。
陸恆看周元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嚇了一大跳,他本來只是想充當一個民間反腐義士,搜集周元福貪腐的證據,然後把證據交給有關部門的相關人員,好讓這個蛀蟲鋃鐺入獄,並沒有親手滅掉他的意思,換言之,對于周元福之類的人物,陸恆只想借刀殺人,不想自己親手殺人。
他趕緊蹲,伸手探了探周元福的鼻子,呼吸雖然比較微弱,但還有呼吸,看來只是昏迷,還不至于死翹翹,陸恆便把懸起來的心放下。
陸恆看周元福昏迷不醒的樣子,估計他一兩個小時之內不會醒過來的,便仔細看了看保險櫃的結構,特別用隔金透視看了看指紋識別裝置。
他能看得懂這指紋識別裝置的原理,當手指放在上面,指紋掃描器上發出的光線透過稜鏡,將指紋反射到電荷耦合裝置上,產生供單片機處理的影像,內部系統軟件會對采樣指紋圖像進行匹配,匹配通過即可開啟,采集的信號經過數字信號處理後再轉換成模擬的電流信號,驅動電動機的電源電子開關的斷開和閉合,從而使電機得電運動,驅動鎖舌。
陸恆暗笑自己,既然鎖舌是合金制品,就在自己控金異能的控制之下,自己完全可以不理指紋識別裝置,直接用控金異能控制著鎖舌讓它開啟,剛才蹲在保險櫃前面發呆完全是浪費時間啊。
不過剛才要是靠控金異能打開保險櫃了,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以後,出門的時候很有可能跟周元福撞個正著,到時就麻煩了,所以人生的事情有時候很難說。
他很想試一下自己的控金異能能不能打開這保險櫃,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陸恆還是把保險櫃里面的現金拿走完了,然後拿走了四個賬本和三個日記本。
陸恆好奇地打開賬本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正是周元福自己記錄的,他當官之後收受的賄賂和貪污的公款。他又拿起了那三個日記本,里面赫然記錄著周元福玩過的女人,里面的精彩之處不亞于之前曝光過的某某局長日記,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恆低頭瞥了一眼周元福,這個頂著地中海發型的蛀蟲,永遠是裝著一副道貌岸然不近的樣子,好像永遠是一個清正廉潔作風正派的好干部,他還曾參與掃蕩那些失足婦女的活動,可誰能想象得到,這樣一個好干部,竟然在暗地里搞過了一百多個女人,其中一半以上就是做那種服務工作的失足婦女,他每搞過一個女人,都會在日記里評頭論足一番,還自詡為百人斬,不枉活一輩子了。
最為可恥的是,周元福玩過的一個女孩,竟然是他兒子周毅玩過的,估計就是周毅今天中午帶過來辦事的那個清純校花,這對父子真有夠奇葩,真讓陸恆大開眼界。
陸恆把那幾個賬本和日記本放在一邊,繼續往保險櫃里看,有十幾根金條,統統拿走,剩下的就是十四本房產證、十三張銀行卡、一些古董字畫,這房產證、銀行卡、古董字畫很難變現,陸恆就沒把那些東西帶走。
他本來還想留點現金在保險櫃里充當周元福的罪證,但轉念一想,等周元福醒來,發現那些賬本和日記本不見了,他肯定會像很多蛀蟲那樣,倉皇逃竄,逃竄的時候肯定是攜帶大量現金,留下現金只會白白便宜了周元福、周毅父子。
周元福沒有在保險櫃里放太多現金,估計是把很多現金存到用他親戚家人名義開的銀行戶頭了,那十三張銀行卡就是明證。
陸恆稍微點了一下,加上周元福剛收到的五十萬現金,現在現金總額是一百零六萬。
這對周元福來說可能是他貪污受賄得來的錢財的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但對陸恆所扮演的陸永來說,是底薪兩千塊的他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陸恆剛才蹲在書桌下面的時候,已經想清楚了,這種錢不干淨,要是全都花在自己身上,會折壽的,至少要捐出去一半去幫助那些被周元福這些蛀蟲坑害過的人們,不然這錢花著心里不踏實。
現在最緊要的問題不是怎麼花錢,而是怎麼把這筆錢運出去,陸恆今天早上來杜海波家幫忙搬家沒有背包,該怎麼辦呢?
陸恆看這房子里有一個精美的旅行箱,本來想要拿這一個旅行箱把錢裝走的,但他轉念一想,要是周元福從小區監控錄像上看出那個眼熟的旅行箱,再看到是自己拉著旅行箱的,他肯定知道是自己進來他的房子里面,以這種蛀蟲心狠手辣的風範,他肯定會派人找到自己,把本子奪走,把自己殺了滅口。
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陸恆注意到廚房門口放著一疊大號黑色垃圾袋,這黑色垃圾袋很大也很結實,正好可以用來裝錢。
他把兩個黑色垃圾袋套在一起,先放金條,再裝現金,裝了三十萬,滿了,上面放上幾張報紙,把垃圾袋扎好,看上去就是裝滿垃圾的袋子。就這樣,他把一百零六萬現金分在三個黑色垃圾袋里裝好,那幾個賬本和日記本也分別放在三個黑色垃圾袋里。
隨後陸恆從廚房里拿起一塊毛巾,沾了點水,把自己手踫觸過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把手指印擦掉,再用拖把將自己走過的地方拖了一遍,把腳印擦掉,又仔細看了看地上,看自己的頭發有沒有掉到地上。
他這麼小心翼翼,就是擔心周元福會找來警察偵查,順藤模瓜找到自己,到時自己就會有麻煩了。
陸恆提著三個黑色垃圾袋,走到門邊,側耳听了听,外面很安靜,走廊里沒人,他便放心地打開門,走出周元福的房子。
臨走時他還不忘拿抹布把自己踫過的房門把手位置擦拭一遍,擦去手指印。
事實證明陸恆這樣做有點太過小心了,完全沒有必要。
周元福醒來發現賬本和日記本都不見了,他魂飛魄散,根本不敢找警察過來偵查,也顧不得找人調查到底是誰進來拿走那些東西的。
他只想到一種可能,是荷塘區衙門另外一個副手蔣申東派人過來拿走那些東西的,蔣申東正在和他競爭荷塘區衙門一把手的寶座,為了升官發財不擇手段,這一招正中周元福的要害,周元福現在留在國內只有雙規法辦鋃鐺入獄的下場,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逃出國門。
陸恆走出這棟樓,走在小區里面,看到了好幾個保安都在盯著自己。
陸恆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安,坦然自若,好像手里提的就是垃圾。
那幾個保安奇怪地盯著陸恆,這家伙提著垃圾袋,經過了好幾個垃圾桶了,怎麼還不扔呢。
不過這些保安還沒無聊到上前攔住陸恆問他為什麼不扔垃圾,他們又看陸恆長相清俊斯文,看起來像個大學生,不像是壞人,就懶得上前盤問。
陸恆急于回到單身公寓,沒有坐公交,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
那的士司機怪怪地看著陸恆手中的三個黑色垃圾袋︰「你怎麼還不把垃圾扔掉呢,想拿著垃圾袋上車?」
陸恆微微一笑︰「這是我同事從家里帶的土特產,實在沒袋子裝了,就拿這垃圾袋裝了,反正回去還要洗洗才能吃,我就沒怎麼介意!」
「什麼土特產?」那個司機疑惑地看著那三個黑色垃圾袋︰「裝得很滿呢!」
「紅薯、花生什麼的!都不值錢的!」陸恆隨口說道。
那司機信以為真,順口說道︰「那些都帶泥巴,會弄髒座位的,你還是把它們放在後尾箱里吧!」
陸恆怎麼可能把一百零六萬現金放在後尾箱里,還是放在身邊放心一點,他便對司機笑道︰「我這人忘形大,東西要是離我遠了,我總忘了拿,這樣吧,等會我多給你二十,行不?」本來想說多給一百,但他轉念一想,多給那麼多錢會讓司機感到奇怪的,反而弄巧成拙。
那司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吧,你去哪里?」
陸恆本來想直接說春雨集團單身公寓,但他轉念一想,不能讓周元福順藤模瓜找到自己,他便隨便說了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下車後,陸恆付錢下車,穿過一個鬧市區,再坐上一輛出租車,如此這般,他換了三趟出租車,才放心地返回單身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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