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這道古老的門,溪流在春日淙淙流淌,天空像洗刷過一樣,湛藍得令人心怡。『**言*情**』雲彩不再是一片彌漫,而是一朵一朵地點綴在碧空上,大雁欣喜地結對航行,一路載歌載舞,踏出春天美妙的韻律,看那漫山桃花吐出粉香花蕊,像羞澀的孩子。
漸暖的空氣,破冰的流水,漸綠的柳枝,吐芽的苞蕾,一個個場景映入眼前,美麗卻不真實。
「我回去下……好久沒見老人家了哼。」冷冽的聲音參透世界的回響。「把羅斯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皇甫笙的手觸踫著懷中安靜睡得甜美的韓婧兒的絲,好似戀戀不舍。
轉身,皇甫笙走進冰雪中,頎長挺拔非凡的身影,漸消失在白雪皚皚的茫茫之中,誰也猜不透這些年他經歷了多少,經歷了什麼。只是敬仰,仰望。
從前的堡寨北面的那片池塘,一個漂亮的斜長的草原,中間蕩漾出一泓小小的泉水,如今卻被冰雪塵封了,泉水已凝固,像水晶雕塑般,本是萬物更新的一切,都鋪上了層層白雪。
唯有城堡依舊高聳在孤城之中,歐洲宮廷風格。
緩緩走向前,輕輕推開古老而歷經許久的大門,眼前的是一群養眼的女僕,井然有序的排成兩排,她們的職責,只是等待著主人的到來,皇甫笙看了幾眼踏了進來,回應他的只是安靜一片,女僕沒有鞠躬,一點反應也沒有。沒有鞠躬,沒有行禮。「喂喂喂……」順著有點蒼老的聲音,看見一片黑影,走出的是一個穿著棕色與種不同的衣服,桐姨走出來,看見的是絲夾有雪的男子,知道望見男子的臉時,吃驚一場,那是與小少爺一樣的臉,雖然過去了那麼久她還是認得,臉閃過一絲驚訝,又放松下來,激動地說︰「小少爺,你肯回來了?」說完又對,排著整齊的女僕們說︰「你們個個還不叫少爺好?」桐姨的臉生起了怒火,女佣們刷刷齊齊地彎腰鞠躬,甜美的聲音不約而同的出,響透了整個中央大廳。
皇甫笙踩著腳下原本一塵不染的鮮紅地毯,這地毯曾經染過多少人的鮮血,而換來的輝煌?同時也象征著威嚴,權威,高不可及。
瑰麗堂皇的堡中,極盡了人間的奢華,華麗的燭台,搖曳的燭火,溫暖的壁爐,銀光閃閃的餐具。走進這偌大的大廳,被餐廳擋住虛華的壁後,豪華的餐廳里卻沒有一絲熱鬧,餐具擺的整整齊齊,銀色,金黃,白色,紅色的組成的餐廳。誰會想到曾經回蕩著宴會和鬧酒的喧聲,那一天,也是我離開這個家的那晚。
直到走到樓梯的分叉口,回頭看了眼身後一直緊跟的桐姨,桐姨點點頭,一個鞠躬,告辭。沿著紅毯走上樓梯口,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渺小的他們,這就是差距,走進長長的走廊,剎那原本黑漆漆而詭異的走廊卻被光亮包圍,帶有流蘇的美麗水晶登照在頭頂。走廊上掛著歷代城堡主人的畫像,真是一張張令人作惡的臉,走廊盡頭最年輕的這幅就是老頭子本人,他的嘴角有一絲淡淡的微笑,又像是譏笑,看著盡頭的門,彼此父子的距離只隔著一扇門,一扇仿佛很遙遠觸不到的門。
「哼——」皇甫笙嘴角出悶聲,扭動著沒有溫度的把手,推門而入,房間一片黑暗陰沉,散著的全是詭異的空氣,「舍得回來了?」某個角落傳出雄渾,富有磁性的聲音。椅子迅速旋轉回頭,兩雙貓頭鷹般銳利的雙眼對視著,像尋找到自己所緊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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