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木一行人隨主上來到燁城最大的酒樓錦繡閣,本來出于安全考慮,他是不贊成主上與那人見面如此高調的,而且又是在他國境內,況且敵我雙方形式不明。這無疑是十分危險的。只是主上相信此人,還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無奈,他們只得舍命陪君王。
錦繡閣的豪華雅間內,溫潤如玉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時,隨行的小斯來報,貴客已到,他徽然不動,既沒有迎接貴客的歡喜,也沒有迎接貴客的動作。黔王走進,坐下,中年男子始終不發一言。「一別二十余年,周兄別來無恙?」「拖陛下鴻福,某一向安好」。不錯,此人正是周刑,黔王要做的第三件事正是與他有關。兩人此刻仍舊不能放下多年心結,公式化的對答著。「周兄何必與我如此客氣,私下里,你我也算是朋友了,我需長你幾歲,當年你我一見如故,何不與我以兄弟相稱?」當年他正式迎娶傾婷長公主之前,特地與周刑見過一面,沒想兩人一見如故,當年年少輕狂,曾對他許諾,必會對婷兒真心呵護,如珍如寶,愛若生命,他自輕狂,以為憑借一己之力可以將婷兒保護好,許下這男人之間的承諾,如今誓言還歷歷在目,要守護的人卻已不在,蒼天真是給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多謝黔王的厚愛了,是周刑高攀不起」,段干木等人隱藏在暗中,內心早已憤憤不平,主上何曾如此低三下四的結交過誰,奈何這周刑竟然如此的不識抬舉。不過主上都沒有發話,他們也只能忍耐。「實不相瞞,我是真有意與周兄結拜,最重要的是周兄這十多年來對兒如親子般的照顧,兒能有如今的成就,你居功至偉,無論如何,請受我一拜,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代兒子致謝」。周刑終于有所動容,起身扶起了欲要拜首的黔王道「兒天縱英才,縱然沒有我的幫助,他的成就也不會比現在低,而且你也知道,我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你。」兩人相扶著,似乎在此刻都想起了同一個人,一個只存在與記憶中,再也不會出現的人,一時相顧無言,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周刑道「罷了,婷兒在天之靈也不希望我們這樣,該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黔王神情激動,不顧周刑的相扶,仍對他深施一禮「周刑之恩,永世不忘」「你還是想想怎麼取得兒的原諒吧,他對你的成見似乎太深了」。沒想到黔王倒是豪邁一笑,「這小子像極了我,愛與恨都是個極端,要得到他的原諒,恐是不易啊!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如今看他生活的好,又有如此成就,我心甚慰」。周刑也感慨到「當年之事,我也略有了解,並不能全怪你,畢竟形勢比人強,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夠理解你」。黔王望著遠方,雙眼微眯,其中充滿希冀「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這次來拜訪周兄,除了對你有所感謝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希望將來不論發生任何事,不論兒做出何種舉動,我希望你都會一如既往的在他身邊支持他,畢竟,他是如此的信任你」周刑心中了唔,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我向你保證,鄭無論有何舉動,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這雖是口頭約定,但兩人明白,這個承諾重俞千金。滿桌佳肴,酒香甘烈,這一刻,二人摒棄前嫌,再無隔閡,終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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