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鄭走到蘇秦近前,才發現原來她如此行色匆匆是為了挖草,神情萬分認真又小心翼翼,陽光毒辣,她的臉上有一層細汗,臉色微紅,煞是美麗。鄭雖然未曾下地勞作過,但也知道這種雜草長在田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多如牛毛,稀松平常的緊,就是喂馬,馬都不肯吃的,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可取之處。繞是鄭在怎麼聰明,也猜不出這蘇秦到底要干什麼,難道是這土里有什麼?「卿這是在挖什麼,莫非這土里藏有奇珍異寶不成?」蘇秦挖的認真,並未注意到鄭,乍一听見聲音,倒把她嚇了一跳,抬頭只見鄭偉岸的身軀,遮住了毒日頭,這個男人竟然還會開玩笑!太陽早上是在東邊出來的呀。「嗯,這土里埋著寶藏,主公萬不可為外人道也「。「哈哈哈哈」,蘇秦的表情認真而又鄭重,就像是確有其事,惹來鄭一陣大笑。鄭想起了當日在燁城王府中的謀士議會上,蘇秦侃侃而談的模樣,與現在簡直是天壤之別,蘇秦再是聰慧,說到底終究還是一個未滿弱冠的少年,有點貪玩的性子也屬正常。「既如此,那本王也應出手幫忙,只是挖出了寶藏,卿不可獨吞哪!」鄭沒待蘇秦拒絕,就真的一撂衣擺,蹲下挖起了土。蘇秦也沒有功夫管他了,眼下確定這植物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才是要緊。
不遠處的紫蠡衛看著他們所敬重的,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主公竟去挖土,越發覺得主公深不可測,心想,這莫非又是主公的一條妙計。這也難怪紫蠡衛會有此想法,他們雖由周刑一手建立,但真正的發展壯大還是在鄭接手以後,他們跟隨主公南征北戰,東伐西討已將近十年,早已見慣了主公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樣子,所以,不論鄭做出何種奇怪的舉動,他們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而這邊的鄭與蘇秦二人也挖完了土,只見土下是一片淡紅色的類似于瓜的植物,個頭粗大,皮上無須。鄭看了半天也沒覺得這植物有何奇特之處。而蘇秦卻是很高興,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這片植物正是番薯,
番薯如果是放在現代自然是沒有任何出奇之處,而在這個時代那就大大的不同了。在這個戰亂的時代里,番薯是可以救活很多人的。而顯然還沒有人發現這種植物是可以吃的,也沒有大面積的種植。鄭兀自的看著蘇秦興奮了半天,等著她的解釋。蘇秦拿起一個大個兒的番薯對眾人解釋道︰「這個植物呢,學名稱作番薯,亦稱作甘薯,可有多種做法來食用,種植簡單,極易成活,畝產量高達萬斤,對洪澇干旱等自然災害有極大的抵抗力,生命力頑強,且極易儲存,此植物若得到推廣,大面積種植將會造福千萬百姓。」眾人難以置信的看著這番薯,他們對蘇秦說的名詞似懂非懂,但是大抵意思是听明白了,若這番薯真如他所說的那般,那他們的軍糧就不要發愁了,想到這里,眾人也很興奮。鄭下令把所有挖出的番薯裝走。
「卿果然學識淵博,發現這番薯,我大軍糧草不愁了,這土里埋的果然是珍寶啊。」蘇秦謙虛道「只是偶然間在書上看到記下而已,不敢當。」
三日後,終于到了目的地——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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