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只覺得自己內心有一團火在燒,有無數只野獸在叫囂,一腔情意就此爆發,人類最原始的**令他沉淪。他吻著身下的琴兒,待吻到肩膀之處時,毫不猶豫的咬下一口,印下屬于他的印記。身下的琴兒不忍疼痛,嬌呼一聲︰「王爺」。鄭愣了一下,頭也不抬道︰「錯了,你該叫我主公。」琴兒心下暗喜,語氣越發嬌弱道︰「是,主公。」這一聲,徹底驚醒了鄭,他迅速抬頭,最初的茫然失措過後,是無邊的憤怒。他迅速起身,一掌打到那琴兒的臉上,憤怒道︰「賤人,誰允許你如此的。」琴兒如夢初醒,仿佛從雲端墜落到了地獄,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明明剛才還好好的,人人都說英王鄭喜怒無常,此刻她才算是真正領略到,不論什麼原因,追究起來,全是她的錯,這聰明的女子,沒有絲毫爭辯之語,慌忙跪下連連磕頭認錯︰「王爺恕罪,妾身知錯,求王爺饒命。」其余三位美人唯恐城池失火,殃及池魚,也慌忙跪下認錯。鄭的目光略過幾人又轉移到了那已經破碎的酒壺上。
不論是王宮,豪門世家,還是普通的官宦之家,男人與女人歡好之前都會有些助興的前戲,或燃上一支助興的燻香,或女子沐浴之前抹上助興的香粉,或在酒菜吃食中添加一些助興的藥物,此事已成為一種流行趨勢。鄭一飲三杯,又細想了一下,這女子身上確實有一股奇香,頓時了悟。感情他是被人算計了,當下大怒,感到無比的恥辱,只因當時意亂情迷之間,他竟把這賤人錯當做了那有明媚笑容的少年,實在是可惡。其實此事本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助興而已,又無傷大雅,偏偏鄭此時滿身火氣無處發泄,「琴兒,」如此動听的名字,這個賤人也配叫嗎?他冷冷的望著地上不斷磕頭的女子,她發髻散亂,額頭已經磕破見了血,再不復剛剛進來時的美好,仍就在口呼著饒命。鄭越看越發覺得惡心。
此事他不便解決,擊掌之間,身後一黑影已無聲落地,正是一直跟隨在鄭身邊的暗衛不凡。「去傳陳實來。」不過轉瞬之間,陳實已被拎來,他還在月復緋,這小子,就不會禮貌一點嗎?他都已經睡覺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被拎來。但當陳實看清屋內狀況時就再也不敢月復緋了。這是什麼情況,本來今夜見主公焦慮,特地選了四個伶俐的美人來伺候,眼下看來,情況不樂觀。還沒等他開口發問,鄭指著琴兒冷冷道︰「此女包藏禍心,狐媚禍主,丟去軍營。」那就是營妓了,陳實不疑有他,接著問道︰「那這三個?」鄭冷哼一聲道︰這三個份數同謀,一並丟去。」四女一听軍營,哪還有不明白的。青陸王朝法律有明文規定,凡營妓者,均為犯十宗罪,連坐其家眷女子,或是最下等流營娼姬者。早有侍衛進來,不顧四女嬌聲哭求,強行拖走。
陳實也不敢多留,自請領罰退下。
鄭和衣而臥,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經這麼一鬧,越發沒有困意了。剛才他竟把那賤人當做了蘇秦,他自幼心智既堅,從不會被外物所惑,難道真是那酒和香粉的作用,還是他自己內心早有此想法,不過是借著酒發作而已。這個想法一出,他自己也下了一跳,怎麼可能,那蘇秦明明是男子啊!他都未對任何女子動心,難道第一次動心竟是為了一個男子嗎?鄭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中。掙扎過後,隨即便是釋然,男子又如何?只要是他鄭想要,一切都不足為懼。只是如此驚才絕艷的男子,會甘心做他的入幕之賓嗎?苦惱一番過後,鄭反而不急了,索性這領自己心動的人如今就在身邊,只要自己在一日,她就沒有絲毫機會轉投他人,再說蘇秦年紀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想通一切,鄭安然,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隨即他又想到明日蘇秦要隨自己去巡視冬日練兵,她大病初愈。當下又把剛剛回屋的陳實傳來,吩咐一番,務必在明早前辦妥,辦好賞,辦不好兩罪並罰。陳實雖詫異,但也沒敢多問。
鄭從前只覺世上無難事,但現在明白自己對蘇秦一番心意,竟也有些患得患失。其中還加雜著他沒發覺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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