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芝間不為所動,繼續往前走。
「樸芝間,你給我站住!!!」
我見芝間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沖上前撞開短女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這才讓她停止腳步。
「我崔幼珍從今天起和你們取消合同,回去後我就搬東西走人,欠我們家的錢我會還上的。」出生到現在頭一次我說話這麼有氣魄,連短女生們也被我這一氣勢嚇呆了。芝間只呆愣地看著我不作聲。
我不想讓她們看到我哭的樣子,不想再被她們嘲笑下去,丟下這句自認為帥氣的話,跑向了樓梯,一直跑到教學樓的天台。我一口氣沖到護網旁,十指插進網中,用力晃動護網,來泄心中的悶氣。
「啊……!」我的哭聲比叫喊聲更大。「樸芝間!!!你給我記住,你會後悔的,後悔你對我的所做所為。我會讓你後悔的!!!」
0╴0旁邊一雙火辣辣地眼楮看向我這邊……午休時間,出這麼大太陽,我以為這里不會有人。
我不情願地將臉轉向左邊,讓人看見哭腫的眼楮終歸不是件好事。
靠在護網上寞寂和緊貼在他身上的女孩,正呆呆地看著我。失態的一面全都呈現出來了,想要給寞寂好印象是不能了。算了,明天我就不屬于這兒了,這家伙和我也就沒什麼關系。倒是他們兩個人的姿勢有些奇怪,女孩的雙手搭在寞寂的肩膀上,踮著腳,微微抬起的臉……這好像是接吻的姿勢—0—!
沉默了兩秒鐘,我紅著臉匆匆地下了天台。在這兩秒鐘,我們三個人只是對視不做聲。寞寂無表情的臉,倒讓我顯得有些見怪不怪。
樸宅
一回到房間我就開始收拾東西,拉開皮箱子,連同衣架一起塞了進去。阿容用腳踢開門,瞄準桌子就把鑰匙投了過去。看見我這邊正干得熱火朝天,雙手環在胸前好奇地看著我。
「你是打算離開這兒?」
「沒錯!這是我在世上最討厭的地方。」
「是被芝間欺負了吧。」
「關你什麼事!」阿容和芝間一樣讓我討厭。
「你以為我喜歡管你啊。搬出這個家是沒問題,只是……」
「只是什麼?」我抬頭看著她,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能讓我留下的理由來。
「你家里債要由誰來還?」
「我會打工努力賺錢還的。」
「兩百萬!就靠一個嬌生慣養的高中女生?」
「不用你管!」
「我才懶得管你!」阿容知趣地躺到床上,順手拿了本雜志翻了起來。
拉上皮箱,我回頭看了眼阿容。這丫頭就打算這樣一直沒出息下去?好好的女孩子當什麼司機,這個年齡該是上學或是學點有用知識的時候。
「你就在這里做一輩子沒出息的司機吧!」
「臭丫頭,你找揍是吧!」阿容噌地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拖著行李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之氣勢,這種鬼地方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我一邊在心里詛罵樸芝間,一邊大踏著不子。行李箱很重,我要離開的決心能克服一切。出了房間我不由地抬頭看了眼,走廊外草坪盡頭的那棟舊樓。
……一雙眼楮……我又有這種感覺,不過這次不是在房子里,而是在我身後……我轉過頭,芝間正向我走過來。
「你這是真打算走?」
「當然!」
「先把錢還上再走。」
「我出去打工賺了錢就會還給你。」
芝間把手上的合同翻開,將它立在我面前,指著最後一條說道︰「先看了這里再說話。」
「……?」
合同最後一條︰如乙方提前離開,須得到甲方同意,否則當日還清欠款數目。
這是什麼破規定?
「簽合同的時候都已經說好了,你爸爸也同意了。那麼就請你先把錢還了吧!」
「我現在哪來錢還你啊?」
「那就別想離開!」
「你憑什麼限定我自由!」
「憑這份合同書!」
「你……我出去工作就會把錢還給你。」
「一個高中女生除了能做便利店的收銀員,還能干什麼?」
「用不著你管,總之我能還清你的數目就以了。」我氣憤地拖著箱子,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了。
「你盡管走好了。前腳出這個門,後腳我就把你爸告上法庭。」
「你什麼意思?」我轉過頭,恨恨地盯著他。
「錢不用你們家還了,只要你爸願意去做牢!」
「樸芝間!」我扔下行李箱,一個箭步走到芝間面前,捏緊了拳頭,隨時準備給她一拳。
「自己看著辦吧!」芝間對我拳頭不屑一顧,頭一撇走了。
樸芝間!你不會有好報的!!!
「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乖乖地回來的。」阿容躺在床上敷面膜。
「不用你管!!」
「誰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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