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人族,身為下等種族,還不交出身上之物,速速歸降,我等可饒你不死。
匠之器,焉敢欺主!
悠悠昆侖,絕世仙山,只是曾經那聳入天際的山峰,此刻卻已不見,唯有從那沾有斑斑血跡斷崖殘石之上,方能看出這里經歷過一場慘烈大戰。
亂石廢墟之中,那青絲都被傷口鮮血凝結于臉部的男子,雖是滿臉為,早已看不清長相,但那眼神所攝之處,直讓圍逼于他的數十人口氣漸漸消弱。
縱然他已經受了致命重傷!
大膽!姓楚的,你竟敢如此稱呼!要知道,若不是本座視你為人才,不然憑你區區下等種族,豈能有資格受到招攬。
下等種族!?哼!不知爾等匠物,又從何誕生。
大膽!
爾等匠物,要殺就殺,少說廢話,我人族從無怯戰之輩,也無怯戰之時。
看著那將自己圍于其中,戴著清一色面具卻不敢上前的黑衣人們,那名叫楚皓的男子那帶血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而當看到那些身上皆都受傷,卻未成流血,反而有些玉質化,或露出其他異樣化傷口的黑衣人們,那絲嘲諷之色更是極為的顯眼。
而當這絲嘲諷之色露出的同時,其中一名黑袍角上繡著白雲,在楚皓身體動靜之間,皆會被緊張保護起來的帶頭之人不由冷哼道︰本座等人本欲饒你一命,效忠我等,你竟敢一口一個匠物,真當我等不敢殺你。
哈哈!爾等本就是我人族手中的兵器,為我人族所鑄,天生為我等所生,焉不能稱為匠物,今日圍我于昆侖之巔。抬起手臂,手指一點,嘴角上揚,盡是嘲諷:爾等所作所為,焉不是噬主……。
楚皓每說一句,在場氣氛便沉一份,原本如仙境般的地方,此刻赫然被殺氣弄的像是修羅地獄,此等話題,在天地之間,早是禁忌,今日再由楚皓這個身受重傷的垂死之人說出,怎能不讓他們大怒。
豎子,受死,我等珍貴之身,豈由你下等種族評論。
楚皓尚未說完,場中另一名披著青雲白衫之人便按捺不住,大喝一聲,抬手便向楚皓抓去,只見虛空之中,飛沙走石,一黑色大手凝結而成,鋪天蓋地,欲將楚皓擒與當場。
恐若不是想得到他身上那神秘之物,說不得這次是準備將楚皓拍成肉餅。
各位一起上,他已經是不行了。
那人一動,周圍的人也立刻轟然一動,是誰都看出楚皓已經油盡燈枯,現在只要是誰再加一把力,就能得到楚皓身上那物。
須知他們寶士不是擁有血肉之軀的修士,只要一旦渡過化形劫,化形以後,便很難自己修煉,修為更是百年都難寸進一點,唯有得到那些上古戰場留下的寶物碎片,融合以後,才能將自身的修為品階再上一層。
所以,那顯然是寶物的波動,怎能讓他們這些存活千年,修為卻極難上漲的寶士們,焉能不心動。
只是一開始他們沒想到,這名叫楚皓的人族男子,盡然如此難對付,要知道,如今天地早已不是上古年間,人族可以借助手中法寶之能,毀天滅地,如今人妖寶三族混戰,而他們寶士,更為天地寵兒,從被血肉生靈奴隸之物,被那沉睡中被天道喚醒,執掌天地,而于此同時,早已習慣外物之威,不重本身的人族開始變的虛弱不堪。『**言*情**』
雖說後來人族開始重視,但是依然也難擋沒落之路,若不是人族量多,恐怕早已被他們這些舉手投足之間運用本身法相天賦來移星搬月的寶士們所滅。
所以多少年來,與其說人族為對手,還不如說那擁有本命神通天賦的妖族為對手來的更加恰當。
只是沒想到,人族!居然還有此等人物,雖然修為比不上被世間稱為南妖北器的兩位,但那三天連續不斷圍殺中卻依然不倒的身影,卻讓他們心中露出了一絲恐懼。
直到尤其是那句,我人族從無怯戰之輩,也無怯戰之時的時候,便立刻讓他們想到近年來人族的種種動作時,更讓他們心中的恐懼和憤怒推向了一個臨界。
而最後那句禁忌之言,更是將臨界突破,也不再顧原本的命令,紛紛沖向前去,只欲將那該死的人族擊殺當場,直至轟成肉泥,讓那嫉妒卻憤恨的血肉在他們手中消散。
好!今日楚某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滅殺爾等匠物,壯我人族!
直視著那遮天般的黑手和即將後繼而來的各種殺招,楚皓突然大笑,隨著那喝聲,全身靈力運行,原本那凝于臉上傷口的縷縷絲,竟在這靈力激蕩之時,月兌離傷口,直至青絲飛舞,仿若上古魔神,直不可視。
不好!他想自爆!
那直逼楚皓的黑色大手突然一凝,瞬間散去,化為碎石紛紛掉落在地,而那施展之人更是聲音中帶著驚恐之色,速向後退去。
神通巔峰之修士的自爆,豈能小看,雖不及那神通之上,已是天地王者的王者之境之一掌之威,卻依然不是他們這些未達神通巔峰之鏡的寶士可以對抗。
哈哈!來不及了!壯我人族!
看著速速往後退的數十寶士,楚皓身上的靈力波動更是急速加劇,不是他不能反擊,也不是他不想躲,更不是他不懼死亡,而是三天三夜的反圍殺,加上得到胸口之物時種種遭遇,早已讓他變成了強弩之末。
與其死于這些匠物之手,還不如拉上幾個替死鬼,也不枉自己為人族之榮。
耳听目染,千萬年來的恩恩怨怨,早已是深入每個人族的心中,將死的那刻,楚皓臉上也近乎癲狂,全身的靈力瘋狂的沖擊著金府里的本命金丹,準備將它引爆。
哼!
而正當那本命金丹開始產生裂痕,想象中的大爆炸即將產生的那刻,突然虛空之中,出一聲冷哼之聲,隨著那冷哼之聲的起,原本那飄浮于青天中的朵朵白雲,竟向一個地方瘋狂的旋轉,好似是空間被人撕開了一條裂縫,將一切撕裂吸進吞噬一樣。
與此同時,地面也開始震動,原本一片狼藉廢墟中的快快斷石開始被不斷吸扯上天空,與那些白雲一樣,被化為塵埃後吸進了那裂痕。
不可能?!
殿主?!
更同時,伴隨著楚皓驚疑的低呼和退散于遠處寶士的高呼聲中,一渾身散著魔異氣息的男子,直接從那被裂痕中一腳踏出,黑洞崩散!
裂痕的消失,漫天的巨石如同暴雨一下從天空中傾瀉而下,而那身影卻對此毫無置理,只是站于虛空之中,一副睥睨世間之色。
而伴隨著那身影出現,楚皓也終于現,自己的全身靈力竟然在那低呼聲中被禁錮而住,全身已是動彈不得。
撕裂空間,呼吸之間便能禁錮神通巔峰修士的全身靈力,如此威能,唯有王者之鏡!
如此小事,磨蹭這麼久,待回去以後,一個個速來領罰。
虛空中的巨石不斷落下,再將原本已經狼藉不堪的大地再次添上了道道創傷,而那男子更是在出現以後,竟未看一臉震驚的楚皓,而是在那些寶士紛紛跪倒在地以後,才是皺眉一句。
是!屬下遵命。
只是輕輕一句,卻如雷霆一般,除去王者之境特有的威勢外,這名散著魔異氣息,讓人都不敢直視長相如何的男子本身都帶著一股天地之間,唯我獨尊的氣勢。
說話之間,那些不斷落下的巨石竟將兩名寶士直接砸中,在一陣塵埃以後,地上只剩下兩塊巨大的石塊橫躺在巨坑之中,至于那兩名寶士,生死未卜。
饒是如此,那些跪于一旁的寶士們,依然無一人敢動,哪怕下一刻,那巨石砸中的便是自己。
一人之勢,至斯如此!
「哼!」
巨石繼續落下,塵埃泯蓋住了那曾經是仙境的昆侖,直到一塊巨石落入滾滾灰塵之中,直接出現在了楚皓的頭上,仿佛下一刻,楚皓的命運也將和那剛才的兩名寶士一樣時,突然天空寂靜,一陣冷哼直接充斥著整片空間。
冷哼之後,落石虛無!
若不是那大地的瘡痍,仿佛一切從未存在。
區區人族,能做到至此,也不容易,可惜…
雖在巨石出現的那刻,楚皓毫無恐懼之色,但是那轉身看著楚皓的男子言語之中,卻無半點欣賞之色,雖然看不清相如何,但是那聲音之間帶著的,卻盡是漠然。
仿若面對螻蟻一般,自言自語一句罷了。
這種語氣,無關乎修為,無關乎處境,恍若天生一般。
說完,只見那男子伸出左手,中指微勾,拇指一觸,面對楚皓,欲行彈指之勢,而楚皓在此刻,也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毀滅的氣勢,正在那男子手指之間形成,好似當男子手指一動,自己便能飛灰湮滅一樣。
仿佛彈指可遮天。
給你兩個選擇,一,交出身上之物,孤留你一絲魄,或能轉世。」
「二,你可以陪著那物一同消失,魂飛魄散。
依然是那漠然口氣,兩個選擇,同樣是死,竟說的是如此輕描淡寫。
哈哈。若楚某不選擇呢?只是不過今日能見到南妖北器中的魂無器魂殿主,也算是楚某的福分。
魔異的氣息覆蓋著整片天空,動靜之間,那無上的風姿更是將萬物呼吸都為止停滯。
縱然面對如此,楚皓的頭也未像那些早已匍匐在地,不顧巨石落下砸到身上,只敢瑟瑟抖的眾寶士一樣,依然直視這那虛空之上的男子,更是一言道破男子身份時,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興奮之色。
魂無器,雖為匠器,卻敢名帶器字,自名無器,如此自負,如此自信,但也唯有他以那無上姿態,從化形,渡劫,到直至王者,只用了區區三十年間,便走完了他人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路程。
從此南妖北器,名震天下,被當世譽為最有天驕之資的兩位之一。
何為天驕?
那是一個直讓當世,甚至後世之人听到以後都恨生不逢時的稱號。
當世之人,皆恨生于同一時代,自己再驚才絕艷,一樣被掩蓋。
後世之人,便恨不能生于同一時代,那絕代風華,無法一目睹。
這便是天驕!
生,攬日月,凌絕頂、氣吞八荒。
死,震滄海、肅乾坤、余威萬年。
那是一個時代的領軍者,也是一個時代的終結者,終結著無數修士的修煉之夢,動靜之間,獨領**,絕代風華無人敢掩蓋。
從此,道夢成空!
可惜面對著楚皓眼中的興奮,且那絲開始表露的戰意,魂無器的臉色卻沒有生一絲改變,只是在楚皓回答之後,方才開口︰無礙,一樣是死!
那語氣說是輕描淡寫,但與其來說更是毫無情緒波動,仿佛是根本就沒在意楚皓會做出何種決定……
腳踏虛空,高高在上,恍若在他眼中,那被自己囚禁于地面之上的楚皓不過就是一螻蟻而已。
至于那絲戰意,更是直接被忽略,因為……天龍,永遠不可能將螻蟻的情緒加以思緒,去理解是什麼意思,因為那根本就不需要!
「是嗎?如此耗費心計,再此埋伏,抓取楚某,不就是為了楚某那胸口之物。」
雖是全身動彈不得,更面對著那無上風姿,楚皓的眼神之中,卻未見一絲恐懼,而那眼神之中的戰意,越見明顯。
「哪有如何。」
面對楚皓的傲然,魂無器卻無半絲表情波動,因為螻蟻的情緒,本就沒資格進入心里,而當听完楚皓之言後,魂無器更是不屑一聲,做勢欲彈。
泯滅一切,仿佛就在此一擊。
而此時,那跪在一邊的寶士中,那個袍角修者白雲,明顯是帶頭的一人全身瑟瑟抖,卻依然困難的抬起頭,對著魂無器連忙說道︰「殿主,此人身上恐為我族重要之物,屬下建議,不如取下,再殺害不遲。」
說完此言,那寶士,連忙低下頭顱,全身抖更加劇烈,仿佛直視魂無器,並阻擾他的行動為天下最可怕之事一樣。
「是嗎?!但是……孤!說話從無更改。」
反問一句,但卻沒有任何解釋,依然只是淡淡一言,只是那一言之中卻仿佛包含著無上意志,直讓那些寶士連身稱是,而當魂無器看到楚皓臉上開始出現的莫名之色時,微勾欲彈的手指,終于開始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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