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想把軍人完全地訓練成戰場上的機器?」宇文自越心中暗暗嘀咕道。特別是第十八條的軍訓準則中,完全擯棄男人之別,這更加堅定了宇文自越的猜想。一般的軍訓,或者說一般的軍隊訓練,即使是男女都在一起訓練,但是在住宿上也一定會分開的,可是這一次的軍訓卻是男女都住在一起,完全不顧性別上的差異,這一點很不尋常。
「看來這死亡指標也是真的了,或許教官會盡量保證不出現死亡,但是不排除在這樣殘酷、苛刻的訓練下,極有可能會出現死亡的幾率。」宇文自越靜靜地躺著,可是思緒卻是在高速地運轉著。宇文自越雖然表面上吊兒郎當,整天沒個正行,可是在他的心中,他卻是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他都不允許自己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即使是被牽著鼻子走,他也必須要心明如鏡,因為只有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他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這也算是他這些年來養成的一個習慣吧!而且事實也證明,他的這個習慣曾多次在不可能的情況下使他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軍隊或許這一次要進行大改革了。」宇文自越想道。就像文生說過那樣,現在可以說是歌舞升平的年代,不可能會突然出現什麼重大的,足可威脅國家根本的事情出現,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全民皆兵來應付危難。除此之外,那就只有可能是上頭居安思危,想要弄個軍隊大改革了。
「吃飯了,馬上到操場上集合。」就在宇文自越正想得出神的時候,忽然有一位穿著整潔軍衣的協教前來敲門,機械化地說道。
憂心忡忡的眾人這才開始窸窸窣窣地下床,走了出去,宇文自越和高峰文生三人也是隱于其中,跟著出去了。在操場上集合的時候,眾人見到了班導符麗雯,幾乎都是一擁而上,圍著符麗雯詢問了起來。從符麗雯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結果之後,眾人更是心如死灰起來,麻木地集合著,到了飯堂之中,也是味如嚼蠟地吃著那不算很豐盛的午飯。就連高峰和文生都是一樣,符麗雯甚至就連飯都吃不下,因為接下來的訓練可想而知,而她身為導師,自然擔心自己的學生。除了宇文自越津津有味地吃著。
「宇文,我怎麼發現你一點都不擔心啊?吃得那麼香。」高峰就坐在宇文自越的左手邊,文生也是若有所思地坐在宇文自越的右手邊,高峰見到宇文自越這般的渾不在意,心中很是奇怪地問道。要知道接下來或許就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啊!
「有什麼好擔心的?」宇文自越連頭也不抬,繼續胃口大開地消滅著他面前的飯,嘴中一邊說道︰「我告訴你們,如果不吃飯就能改變眼前的情況的話,或許我還會不吃。可關鍵的問題是,在軍隊不是在學校,軍令如山,做出的決定是不容更改的。我可以很肯定地說,你們不吃飯不但改變不了什麼,在接下來的軍訓中,或許死亡的就是你們。這就是所謂的優勝劣汰。」
說完,宇文自越又是繼續地大吃了起來。而高峰和文生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在听了宇文自越的話之後,心中也是開明起來,也學著宇文自越的樣子,拼命地吃了起來。
在這敞亮的軍隊飯堂之中,立即就出現了一種截然不同的畫面,上千的新生和導師坐在各個班級的固定飯桌上,都是神情恍惚地機械化地吃著飯,或者盯著飯愣愣地看著,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有宇文自越三人好像要即將趕赴戰場,這就是他們最後的午餐一樣,大張旗鼓,爭先恐後地吃著,甚至就連旁邊幾個人的飯都是被他們搶過來吃了。
符麗雯就坐在宇文自越對面的餐桌上,看著宇文自越三人這般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憤憤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這三個飯桶還有心情吃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這些傻子還不吃呢?」宇文自越看了一下,然後不再理會,而是繼續一邊吃著,一邊很是不屑地說道。
符麗雯被宇文自越那毫不留情面的反駁弄得一愣,不過隨即她也是想明白了,宇文自越這話是話糙理不糙,很有道理啊!現在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有力氣在這里擔憂,還不如填飽肚子,爭取在接下來的訓練中,保全自己,擔憂和抱怨是不能保證自己的存活率的。
「所有的學生們,听我說。」想通之後的符麗雯立即站了起來,對所有的在飯堂之內的所有學生大聲說道︰「宇文自越同學說的不錯,我們與其在這里胡思亂想,還不如保存體力,應付接下里的一個月的訓練,爭取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在突破自己的同時,保證自己活著回到龍大。」說完,符麗雯也不等大家反應,立即就是坐了下來,也學著宇文自越三人的模樣,毫無淑女形象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沒錯,我不要死在這里,我要活著回去。」在符麗雯的一番話之後,沉寂了良久的飯堂中,忽然有一個聲音附和道,然後只見他也是埋頭大吃了起來。
有了人帶頭,立即就有無數人開始爭先效仿,頓時,在偌大的飯堂之上,一掃之前的萎靡,全都斗志昂然地開吃了起來,一個個都像是餓鬼投胎一般,深怕自己吃少了。
宇文自越三人卻是有點無奈地擦拭著嘴角,看著眾人吃飯,因為他們的飯早就吃完了,剛剛卻是在吃別人的飯,可是在符麗雯的一番話之後,他們的飯也是被別人搶了回去,現在他們就只有干看著了。
與飯堂之中的氣氛不同的是,在一間監控室當中,好幾位軍衣模樣的漢子正通過電腦熒屏,在看著飯堂之中的一舉一動。這些漢子並不見得有多強壯,但是他們肩膀上的軍餃可是一點都不低,最少的也是兩毛三,那可是上校的職位,甚至還有一個人是一星的,那可是少將特有的標志,還有兩個是兩毛四的角色,大校軍餃。這四人一個是少將,兩個大校,一個上校,這樣的陣容不管是出現在哪里那都是了不得的存在,甚至他們跺一跺腳,都能引起華夏輕微顫抖的存在。
如果宇文自越在這里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四位表面上很是隨意的軍人,一個個都是了不得存在,因為他們都是內家高手,特別是那名年紀不大的少將,以他的實力,只怕能和胡氏家族的族長胡一山相媲美,這樣的人一個個都是眼高于頂的絕世高手。
「宇文自越?」忽然,在監控室靜靜地看著的那位一星少將指著熒屏上的宇文自越說道︰「你們去查一下這個學生的背景。」
「是少將。」那名上校的中年漢子,個頭並不高,敬了一個軍禮軍禮之後,快步離開而去。在這里就只有他的軍餃最低,跑腿的自然就是他。
在那名上校離開之後,一星少將若有所思地看著熒屏中的宇文自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他後面的一名長得很有儒雅之氣的一名大校忽然問道︰「少將,你是不是懷疑他就是那個人?」
「現在還言辭過早。」那少將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不過不管怎麼樣,這小子都絕對不是普通人,一般的人絕對不會有他這樣的覺悟。你看,這飯堂之中上千人,包括那麼些所謂的班導,甚至還有一些隱藏的世家子弟,都沒有他想的那麼徹底,你說他可能是普通人嗎?」
「那倒也是。」那名大校點點頭道︰「不過說起這次的軍訓,是不是太過于殘酷了一點?這些都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我們按照指定的訓練模式,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
「當然冒險,不過正是因為有險可冒,吳老大才主張這次的實驗的。」那名少將滿不在意地說道︰「一般的軍人有著一定的底子,根本就訓練不出什麼結果來。可是這些富家子弟就不一樣了,溫室出來的大學生就不同了,他們沒有軍隊意識,完全就是一張白紙,可以任意地譜寫,這對這次的實驗很有幫助,而且說不定軍隊的改革就從這里開始的。」
「希望吧!」另一名大校很是沒有信心地說道。
「放心吧!這一次吳老大親自監督,而且他也會帶一個班,到時候……呵呵。」說著,那少將有點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完全沒有身為少將應有的威嚴。
「什麼?吳老大會親自帶一個班?他帶哪個班,哪個班想不死都難啊!」少將身後的兩名大校很是驚訝地說道。
「他當然會親自帶一個班,因為這一次的軍改可是他提出來,並且排除萬難才爭取到,他必須要身臨其境才能知道他的軍改理念是否可行。」那少將說道︰「而且,你們的話恰恰相反,吳老大帶哪個班,有吳老大保駕護航,哪個班想死都難。當然了,並不排除,不死也要月兌好幾層皮。」
「呃!」兩名大校臉色頓時有點後怕起來,因為他們都是吳老大手里訓練出來的兵,吳老大的手段他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他們這樣的體質,這樣的實力,在吳老大的手中都有好幾次差點崩潰,那麼這些學生的下場就可以想而知了。
「不知道哪個班會攤上這樣的厄運,或者說是好運啊!」那兩名大校臉上很是精彩地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