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教官很是友善地指著第一排的左邊的第一個人,笑道︰「就從你開始,你先來猜一猜,我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吳教官確實就是像宇文自越心中所想的那樣,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有著不可抗拒**的方式來從這幾十人中找出那個所謂的聰明人,同時也想知道,這個所謂的聰明人到底夠不夠聰明,換個說法就是,這個聰明人夠不夠他玩的。
吳教官這一手也是用的極為的巧妙,首先在所有新生的心中,都先入為主地對他這個教官標上了可怕、威嚴的標簽,在這種情況下他反而顯得很和善,這就更加使得他的形象古怪而不可輕易觸犯,使得所有的新生都對他更加的恐懼。在巧妙地利用了眾人的心理之後,他又拋出了這個不可抗拒的隊長的優待,使得眾人心中既想又怕,然後希望能從這些人的表現中看出破綻,而後尋出他心中的那個好玩的聰明人。
不過顯然這個吳教官把宇文自越想得太過于簡單了,因為他的意圖雖然能瞞過那些涉世未深的新生,卻瞞不過宇文自越的金楮火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圖來。
「呃!教官在想……在想為什麼我們出現得那麼快。」被吳教官所指的那一名新生立即被嚇得腿都有一點發軟,期期艾艾地說道。
「很好,不錯,下一個。」那吳教官微微一笑,看向了下一位同學。
「教官在想,我們接下來的訓練到底是什麼。」那名新生也算有點膽子,略一遲疑說道。
「不錯,下一位。」
「教官在想,我們有多少人能通過這次的訓練。」
「下一位。」吳教官面帶微笑,老神在在地道。
「教官在想,我們這一次的訓練要死多少人。」
「咳……下一位。」
「教官在想,如何把我們訓練成對國家有用的人才。」有一人拍著馬屁道。
「下一位。」
「教官在想,為什麼我們這些新生會參加這樣不拘一格的嚴格訓練。」
「……」答案各有不同,但是那吳教官卻是不依不饒地叫著︰「下一位。」
而下一位就是高峰了。
「教官一定是看出了我們班的不同,心中在想,到底是誰能看破軍隊的一貫作風,或者說,到底是誰在為我們班出謀劃策。」高峰筆直地站著,高聲說道。
「恩,不錯。」吳教官眼楮一亮,點頭說道,但是下一刻在他的心中卻是微微搖起了頭,因為高峰雖然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但是卻是不夠聰明。因為要想猜出他的心中所想其實並不難,雖然對這些新生來說不算很容易,但是對那個真正聰明的新生來說卻一點都不難,難就難在他在猜出自己的想法的同時,以什麼方式來表達。高峰是聰明的,但是他的表達方式並不聰明,換句話說就是不好玩。
然而,這教官不知道的是,他在極力地想要找出那個真正聰明的新生的同時,那名聰明的新生卻在極力隱藏著自己,因為對那個真正聰明的新生來說,他根本就不稀罕這個所謂的隊長到底是不是自己,他自信憑他的實力,教官即使往死里整他,對他來說也不叫事兒。
因此,那名新生,也就是宇文自越,此時卻是趁著教官贊賞地看著高峰的時候,隱晦對左手邊的文生說道︰「一會輪到你,你就說,我們的班導很漂亮。」
「恩?」文生一愣,剛想說話。
「下一位。」吳教官卻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喊了出來,生生使得文生快要月兌口而出的話艱難地咽了下去。
下一位正是文生,因為高峰、文生和宇文自越三人是站在一起的。
「教官想的是……我們的……班導很漂亮。」文生極為艱難地說道。文生不認為在這種時刻是開玩笑的最好時機,可是本著對宇文自越的絕對信任,他相信宇文自越是不會害自己的,所以即使他很不願意,可他還是努力強迫自己把之前想好的答案改成宇文自越的答案。
然而,就在文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宇文自越卻是翻了翻白眼,心中恨鐵不成鋼地嘀咕道︰「擦,大膽一點說這隊長就是你的了,你丫的就是沒這個命。」
之後,頓時惹得無數的眼楮都看著文生,甚至還有一些同學死死地忍著自己不至于笑出聲來。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想著,這家伙道貌岸然的,咋就沒看出來心里卻是這麼的惡趣呢?在這種時刻還敢開玩笑。
而站在班級最後面的班導符麗雯卻是怒張著一雙美麗的鳳眼,如同兩把殺人的利刃,直射文生的後腦勺,使得文生身後似乎刮起了一陣陣陰風一般。在這種生死時刻,符麗雯正為全班同學的性命擔憂著呢!可在這個似乎自己的擔心居然還有人不領情,反而拿她來開玩笑,這如何能不使得符麗雯暴怒?如果不是此時還有著吳教官這個能決定所有人生死的「大惡人」在場,符麗雯都已經恨不得立刻就上去將這個可惡的學生的嘴給撕裂。
「恩?」吳教官一愣,眼楮中立即射出了一道精光,不過旋即這道精光一閃而沒,隨著而來的卻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隨著吳教官的沉默,其他同學立即風聲鶴唳起來,難道這是魔鬼教官發威的前兆,文生的玩笑引起了教官的怒火?這可不得了,所有的同學立即把腰桿挺得筆直筆直的,恨不得在自己的身後插上一根標桿,使得自己站得更加的挺拔一點,不至于被教官的怒火應到自己的身上來。
當然了,雖然宇文自越依然站得筆直,可是他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緊張之色,而是一臉的郁悶。他在郁悶文生這家伙平時口才不錯,怎麼就忽然掉鏈子了呢?
反觀文生,卻是用著眼楮余光,求救地看著宇文自越,心中在埋怨,宇文你丫的,快救救我啊!這都是你出的鬼主意,這會可就被你害死了。
然而,宇文自越卻是理也不理文生的求救信號,大不了一會受罰的時候,為他承擔一些就是。
「你叫什麼名字?」忽然,吳教官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文生,問道。
「報告教官,我叫文生。」文生心中雖然有點戰戰兢兢,可是表面上還是比較鎮定,比較專業地說道,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表現好一點,爭取從輕發落,不至于第一天軍訓他就光榮地佔用了那三個死亡指標中的一個名額。
「文生?呵呵,告訴我,是誰教你這樣說的?」吳教官淡淡一笑,似乎並沒有發火的跡象,但是他越是表現得這樣的風輕雲淡,文生的心理就越是忐忑不安。
「報告教官……沒有人……沒有人教我。」文生有點戰栗地說道。其實說到底,文生即使再聰明,但畢竟還是一個剛剛從高中晉升上來的一名大一的學生,見過的世面畢竟有限,他怎麼可能有宇文自越那樣的老練,而且文生的心里也是把教官深入人心地刻畫得凶神惡煞,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他沒有立即崩潰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沒有人?呵呵,你是把你想得太聰明了,還是把我想得太傻了?亦或是,你把你的演技想得太完美了,把我的眼光想得太愚昧了?」吳教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此時的表情看在文生的眼中更加顯得高深莫測,文生的心也更加的緊張起來。
「報告……」文生還想解釋什麼,但卻是被吳教官無情地喝道。
「閉嘴。」吳教官威嚴的一面終于是**了出來,而且身上還釋放出了一絲絲的殺氣,更是讓得所有的學生如墜冰窖,戰戰兢兢,雙腿都在輕微地發抖。
「剛剛那位同學,給你一次機會。」吳教官忽然指著剛剛回答過問題的高峰問道︰「你是堅持你之前的答案,還是更改你的答案?」
高峰先一愣,心下一驚,這里怎麼還有我的事?不過高峰最後還是想了想,略帶緊張地說道︰「我不改。」
在听到高峰的回答之後,宇文自越再次翻了翻白眼,他知道,高峰的回答已經封住了他最後的一絲幻想,他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然後很是不情願地對吳教官說道︰「行了,自始至終,這里所有的事情,不過都是為了揪出我來,現在我出來了,收起你那些無聊的殺氣吧!別把這些孩子嚇著了。」
吸∼
宇文自越的話語一出,頓時引起了四周無數到吸冷氣的聲音。
天啊!在這種時刻,在魔鬼教官發怒的時刻,居然還有人敢這麼和教官說話,難道真的是不要命了嗎?
其實也無怪這些同學把吳教官想得太恐怖了,在所有同學,包括符麗雯的心中,恐怖的不是這個吳教官,恐怖是吳教官的教官身份。因為在死亡指標的影響下,他們早就先入為主地把這些教官都想得太過于吃人不吐骨頭了。加上此時吳教官身上的那股淡淡但是陰森的殺氣,更是把這些學生都嚇得六神無主了,這樣使得吳教官的凶惡更加的深入人心。
特別是符麗雯,在宇文自越此話一出的時候,心狠狠地簇了一簇。她很討厭宇文自越沒錯,可是在討厭的同時她又很同情宇文自越,因為她想起了宇文自越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可憐孩子,而且他還是自己的學生,她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因為觸犯了教官而被殺雞儆猴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吳教官會打發其火,並且宇文自越要承受教官的怒火的時候,情況卻是與他們心中所想的完全相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