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等人很快就是回到了小島中的集合地點。而此時的集合地點就只有吳教官守候在那里,文生早已經是不在這里了。或許是被吳教官派人接回龍海軍區養傷去了。
「吳教官,快救命。」高峰還在大老遠就是開始竭斯底里地吶喊了起來。這十來公里的距離,高峰一直都是抱著劉剛在狂奔,或許高峰的體力真的不錯,不愧是體育出身的特長生,也或許是因為為了自己的兄弟,而不斷地燃燒自己潛能,不斷地激發自己潛力。
「怎麼回事?」吳教官這一次倒也不敢多耽誤,因為以他的眼力早就發現了高峰背上的劉剛,渾身浴血,一只耷拉的手臂已經是不翼而飛。臉色蒼白如紙的劉剛緊閉著雙眼,毫無生氣地趴在高峰的背上。
吳教官早就有心理準備,他雖然沒有跟去前線觀看戰斗,那是出于對宇文自越的信任,但是他心里知道,金錢魔豹的恐怖程度對于這些半吊子出身的準軍人來說已經是極為困難的一場考驗了,何況還是一連出現三只。
當然了,吳教官也並不是隨便這樣安排的,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是有計劃的,經過緊密的計算和考察的。因為有著宇文自越,這是吳教官最大的放心,也是這支不成熟的隊伍最大的資本。
可是,劉剛傷成同樣出乎了吳教官意料。
「劉剛已經斷臂,急需救援。」原因已經來不及多說了,高峰簡明扼要,闡述了事情的本質。
「救援隊,馬上過來。」吳教官走上前,看了看劉剛的狀態,心中微微一震,知道不能再拖了,稍遲片刻的後果將不可預料。因此,吳教官馬上就是對著對講機喊了一聲。
高峰心中微微放下了不少,有著前幾次的經歷,高峰還真怕吳教官又來一次見死不救,或者是挾功邀利,劉剛可是等不及了。好在這一次吳教官一反常態,馬上就是著手救援,包括高峰在內,所有人都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很快,救援的隊伍就是從另一片海灘中疾跑而來,整個急救隊伍只有五個人,個個都是身披白色大褂,手上都拎著各種樣式的救援箱或者救援袋,風風火火地小跑著過來。顯而易見,吳教官早就有了救援的準備,只是他把救援的隊伍都隱藏了起來而已。
救援人員很快就到了,先是例行檢查了一下劉剛的身體狀況,最後確定劉剛是因為失血過多所致的暫時性休克,不敢耽誤,立即就是做出了相應的急救措施。
到了現在,高峰等人也就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這些都是極為專業的救援隊伍,他們的一切行為,高峰等人就算是有心那也幫不上忙。即使是封韻,知道一些起碼的救援知識,並且有著一定的實習經驗的她都完全插不上手。因為很多救援的器械她連見都沒見過,何談幫忙。事實上,這些人雖然只有寥寥五人,但是他們極為的專業,各司其職,井然不亂,根本就不需要他們之外的任何人的幫忙。
救援持續了將就十分鐘,劉剛已經是上好了簡易氧氣瓶,斷臂的傷口也已經完美地止血包扎完畢。然後一個體型比較高大一點的那個帶著口罩的醫生走到吳教官的身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報告首長,傷員傷勢不重,並且救援及時,並沒有性命之憂。但是由于他的身體素質一般,為了安全起見,建議送回總部修養和進一步的治療。報告完畢。」
這白大褂醫生雖然並沒有身著軍衣軍帽,但是從他的言行舉止中,儼然就是一個合格的軍人。這些人或許就是傳說中的軍醫吧!也由此可見,在龍海軍區,即使是當一名軍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龍海軍區的威嚴可見一斑,不愧是華夏首屈一指的軍區。
「那就送回去吧!」吳教官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惡,淡淡地說道。其實,在吳教官的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他雖然手握三個死亡指標,但是如果能避免死亡的話,他還真不願意看到有學員死去,畢竟他並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他只是表現出一副冷酷的樣子而已。而且話說回來,這些來軍訓的學員也真是夠倒霉的,踫巧被選上軍改的試驗品,而且連反抗和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因此,吳教官心中對這些學生還是比較可憐的,只是為了試驗的需要,也是為了華夏軍改的效果,他不得已不這樣冰冷示人而已。
「是。」那麼軍衣頷首稱道,然後立即就吧劉剛台上了一副擔架。
「且慢。」就在這些軍衣準備抬走的時候,突然在森林之中傳出了一句冰冷的聲音。
眾人微微一愣,然後轉頭看去,此時在森林的邊緣,一道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這道身影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特別是在他的手臂上,綠色的軍衣暗紅一片。順著他的手臂往下看,提拎著一顆沒有了獠牙的狼頭,而這顆狼頭上一雙狼眼死不瞑目,甚至還可以看見那一雙圓瞪著的狼眼中,依然還透露著絲絲的恐懼和不甘,是那樣的明顯,是那樣的凶神惡煞。
這個人自然就是宇文自越了。他的手臂之前在對方金錢魔豹的時候,不小心被金錢魔豹咬了一口,傷勢還算挺重的,宇文自越只是簡單地包扎了一下,並沒有這麼處理。而之前由于劉剛差點喪命金錢魔豹之口,劫後余生的眾人並沒有發現。現在他那只受傷的手上提著一顆狼頭,就顯得格外的顯眼。
「宇文。」高峰原本心情還比較糟糕,自己的兄弟接二連三地出事,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但是此時見到了宇文自越,高峰低落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仿佛在見到宇文自越的時候,所有的一起事情都將會有一個比較好的結果一般。而且,在見到宇文自越手上拿著的東西之後,高峰的眼楮頓時有一點充血的感覺。
「該死的。」高峰暴吼一聲,走上前就準備接過宇文自越手上的青狼王的狼首,必須要鞭尸才能泄了高峰心頭的憤恨。
「我要把這個可惡的狼頭給我兄弟當馬桶。」高峰咬牙切齒地說道。常言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就是這只狼頭的主人害了高峰的兄弟丟失了一條手臂,斷臂之仇不報不快,如果可以,高峰真的想把這只青狼王剁成肉泥,丟在化糞池里做成肥料。
「慢著。」宇文自越拒絕︰「這只青狼王的腦袋不是給你的,是給劉剛的。劉剛現在怎麼樣?」
「傷勢嚴重,可能也要和文生一樣要回去調養一段時間了,只是他的手臂……唉!也不知道等他醒來了能不能接受。」高峰極為擔憂地說道。
「我的兄弟不會是為了這一條手臂而活著的,放心,他能挺住的。」宇文自越正色安慰道。但是,說實在的,宇文自越心中也沒底,畢竟正常人突然之間失去了一條手臂,從一個四肢健全的人變成了一個永遠的殘疾,這樣的打擊真的很讓人難以接受的。
「就是這一只青狼王,是他咬斷了劉剛的手,當時我看得真真的。」
「沒錯,我也看見了,它的速度真的很快,眨眼間劉剛的手就斷了。」
「好在它還是被我們隊長殺了。」
「必須把它的腦袋做成標本,祭奠劉剛痛失手臂之仇。」
很多人看著宇文自越手中的青狼王的腦袋後,就開始小聲地議論紛紛起來。
「沒錯,就是這只青狼王。」李豪也是開始符合起來︰「它總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了,當時我就應該一槍把它打死,那樣的話,劉剛也就不會……」李豪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高峰狂怒的聲音徹底打斷。
「閉嘴,你這個廢物。」高峰指著李豪的鼻子喝道︰「如果當時不是因為你這個廢物貪生怕死,放跑了這只青狼王,今天我兄弟也就不會因此而斷了一只手臂。你這個無恥的家伙,如果還敢在我面前打腫臉充胖子,信不信我也斷你一臂?」
不單是高峰喝止李豪,很多人雖然知道李豪有著不弱的家庭背景,敢怒不敢言,但是那眼神中的鄙視卻是顯而易見。但是那只青狼王向著他的方向突圍的時候,這貨居然害怕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現在居然還敢厚著臉皮,無恥地感嘆著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太高自己,見過無恥的,還真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
李豪頓時就是被高峰給嚇得退縮了,恐懼地看了高峰一眼,臉上變成了豬肝色。但是,在他那恐懼的眼神低下,還包含著絲絲仇恨的韻味,只是他的掩藏得比較深,並沒有被發現而已。
「哼!」宇文自越厭惡地看了看李豪,冷冷地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然後毅然提著那顆青狼王走到劉剛的擔架旁,看著劉剛那面無人色的臉龐,痛心地說道︰「兄弟,我為你報了仇,現在拿著它的腦袋來看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宇文自越的話,還是劉剛太過于憎恨這只青狼王了,宇文自越話音剛落,劉剛就虛弱地睜開了眼,清醒了過來。
「兄弟,你醒了?」高峰頓時喜出望外,一蹦就到了劉剛的身旁,驚喜地問道。
劉剛看著高峰和宇文自越,並沒有說話,因為他的口中還罩著氧氣瓶的罩子呢!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宇文自越顯然看到了一絲落寞,還有一絲絲的死氣。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一個正常的人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斷臂之人,一時間還真的很難讓人接受的。宇文自越甚至可以預料,劉剛或許將會很長一段時間生活在悲傷甚至是頹廢之中。
「兄弟,你的仇我幫你報了。」宇文自越再次重復道,同時揚起了手中的那只青狼王的腦袋,讓劉剛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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