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高峰是何等的留戀,軍訓結束了就是結束了,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吳教官簡單地總結了一下,這一次吳教官沒有吝嗇贊美,結訓陳詞功大于過,只是在吳教官「笑臉魔鬼」形象的深刻影響下,吳教官好意的贊美並得不到同學們的認可,反倒有不少人還在懷疑吳教官的用意。可見,吳教官為了此次的軍改實驗,犧牲之大。
回程和來時一樣,同樣是每個人都帶好眼罩,唯一不同的是這回坐的不是軍用客車,而是輪船。龍海市本身也是沿海地區,吳教官蒙著眾人的眼楮,一行人總算是可以凱旋而歸了。
每個人都是本本分分地坐在船艙之內,心急如焚,歸心似箭地等待著,宇文自越也不例外。
但是,等到船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宇文自越剛想就此閉目養神的時候,吳教官的聲音卻是鑽進了宇文自越的耳朵。
「宇文自越,我在船舷上等你。」
宇文自越知道,這是吳教官在對他傳音入室,這是內力修為達到一定程度才可以做到的一項不可思議的技能。
宇文自越也不耽擱,也不猶豫,摘下眼罩,走上船舷。宇文自越知道,這是他和吳教官最後的一次攤牌,也是彼此最徹底的一次談話,這是敲定彼此合作的最後關頭,也是確定以後彼此要走的路。而吳教官選擇在這個時候談但微微出乎了宇文自越的意料之外,因為現在宇文自越摘下了眼罩,這個所謂的秘密訓練基地也就將不是秘密了,起碼對宇文自越來說這將不再是秘密。這或許是吳教官給宇文自越的最大誠意,雖然這個誠意對宇文自越來說並不太值錢。
但不管怎麼樣!宇文自越還是來了。
「風景不錯。」宇文自越走上船舷,與吳教官並肩而站,眺望著海上的風景,感嘆道。
「在這里,只有你有資格欣賞這樣的美景。」吳教官也不回頭,他同樣看著海面的盡頭,意有所指地說道。
「其實,這樣的景色我大可不必在意。」宇文自越淡淡道︰「或者換一個說法,這樣的景色我想要欣賞,大有我可以選擇的地方,而並不只有這里才有。」宇文自越這話也是一語多關,既然是談判,那就必須要拿出能夠吸引到我的資本來。這是聰明人之間的談話,這樣的談話听起來費勁,但是對聰明人來說,卻很容易理解。
「不管在哪里,能陪你一起欣賞景色的我,卻只有一個。」吳教官豈能不明白宇文自越的言外之意?一語就將了宇文自越的軍。
「所以我來了。」宇文自越並不在意,一直都是勝券在握的神態︰「就不知道你配不配和我一起欣賞。」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配得上你的,我想除了我,你很難在找到其他人。」吳教官嘴角微微上揚,不驕不躁道。
「滾你個死玻璃。」然而,宇文自越卻是一反之前的淡定,惡狠狠地說道︰「能配得上我的,絕對不會是你。」一想到和吳教官這個山羊老怪攜手逛街的場景,宇文自越就感覺到一陣陣的惡寒,更遑論兩個大男人在一起進行超友誼的親密了。
「哈哈,我倒是挺期盼的。」吳教官哈哈大笑,一個小小的玩笑,把之前的嚴正的氣氛一掃而光。吳教官本身也是性情中人,他同樣知道宇文自越也是如此,他們都是不喜歡過于嚴謹的生活,哪怕是談判這樣嚴肅的話題都是難以接受,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以一個輕松的方式來進行。
「**。」宇文自越明察秋寒,同樣知道吳教官的用意,但是他還是有點受不了吳教官這般重口味的玩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吳教官依然保持著微笑,但是他已經轉換過了頭,看著宇文自越,可見他真的很想知道宇文自越的具體打算,這將是接下來的談判的必要性。
「前些年我一直都是生活在計劃于算計當中,如今已經是無官一身輕,真想好好地享受一回沒心沒肺的生活。」宇文自越直言不諱,但是也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死,否則一會將沒有迂回的余地了。
「想要過沒心沒肺的生活,就必須要有無憂無慮的資本,如果我們合作,各取所需,將來你就可以得到完全的自由。」
「先說說如何合作,你有何所需吧!」宇文自越聳聳肩。之前兩人早就有了一定的協議,也有了一定的交談,但是,這一次,宇文自越需要知道事情的一切才會給出最後的答案。
「我給你便利,助你成功。你可以做華夏真正的無冕之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限制你,你也不需要給我匯報,需要什麼幫助,只要我力所能及,絕不會拒絕你,前提是,只要你不給我捅下天來就行。」吳教官正色道。
「不錯的**。」宇文自越點點頭,表面上卻古井無波,因為他知道想要獲得某種東西,就必須要付出另一種東西,就看這兩者之間到底是弊大還是利大了。因此,宇文自越頓了頓,問道︰「你有何所需,或者說,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雖然是吳家子弟,但是我也是華夏的軍人,我一直都是緊守我軍人的職責的。」吳教官忽然生出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情來,略帶擔憂地說道︰「因此,我我不希望國家衰落,如果國將不國,那家也將不家。所以,我需要你能站在黑暗之中,保持黑暗的同時,點上一盞光明的燈!這才是最重要的。」
「真夠大義的。」宇文自越不置可否,但是他並不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贊賞來,因為有時候,他會更加豁達地認為,國家的強大與否並不是因為有黑暗的存在。而且,更多的黑暗並不是來源並不是單一的,他可以存在于黑暗之中,但是他並不能涵蓋所有的黑暗。比如,**是黑暗的,可是在官場,從政治的角度出發,黑暗並不會比真正的**來得光明多少。因為人心本身就是黑暗和光明相糅合的,再光明的人,在他的心中都會有黑暗的存在,只是在于光明和黑暗的量有多少,有些人心中光明的一面更加的凸顯一點,那他就是善人,或者說是好人,如果黑暗佔得比例多了,那他就是惡人,或者說是壞人。因此,宇文自越即使願意站在黑暗之中,統領黑暗,但是他並不能真正的對黑暗號發斯令,這是不現實的,因此,宇文自越並沒有對吳教官的大義表現過多的贊同。
「其實你怎麼想我知道。我也不會要求你做到絕對,但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希望你還是盡量的做到道德和法律所允許的範圍之內就行。」吳教官也算善解人意。
「然後你,你所需的是什麼?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宇文自越最關心的還是這些,畢竟沒有免費的午餐,宇文自越更想做到的是自己需要付出些什麼。
「很簡單,首先一點是接替我現在的位置,龍海軍區第十九師的龍頭交椅你必須擔當,我不管是你以什麼樣的方式去接替,是光明正大,還是藏頭露尾,反正你必須要把我的這個位置緊緊握在你的手中。」吳教官斬釘截鐵地說道。在一點,宇文自越早就知道了,吳教官一直都想把這個位置交由宇文自越擔當,只是宇文自越一直都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而已。其實宇文自越之所以一直都沒有答應的根本原因是,他乃是一個不喜歡管束,喜歡自由自在的人,如果他成為了華夏國響當當的龍海軍區第十九師的師長,先不說他的這個位置能不能坐得安穩,最重要的是他將要失去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自由,這是宇文自越所抗拒的。
俗話說得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就連生命和愛情都沒有自由來得重要,那金錢,權利等等這些和自由比起來,又算的了什麼?
「我自由自在慣了,只怕這一點我還真不能接受!」宇文自越沉吟了片刻,說道︰「而且,我資歷還淺,你的這個位置看起來風光,權利的範圍也大,但是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一直都在你i的**後面盯著,他們是不會讓我這樣一個不明來歷,沒有背景的人擔當的,你這明顯是把我往火堆里推啊!」
「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上層武林嗎?只要你能接觸上層武林或者被上層武林所接受,那麼你就有了足夠的資格坐上我現在的位置,並且你還能坐得安穩。」吳教官說道︰「而且,你是答應過我要加入第十九師的。你可不要食言而肥。」
「我擦!」宇文自越爆了一句出口,說道︰「你可不要用這話來壓我。我是說過我加入第十九師,然後代表你們第十九師去參加半年後的江湖群英會,然後進一步參加你口中的所謂的上層武林的古武交流會。但是,我可並沒有答應你要成為你第十九師的師長。」
「你可知道,我這個位置雖然只是一個師長,但是我的軍餃級別就算是一般的上將都要敬我三分,多少人想要我的位置,一步登天,現在我有意栽培你,並把我的現在這個位置無償地送給你,你還拒絕?你到底明不明白,我……」
「我明白,我明白如果我一旦真的接受了你的位置,我就要終身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了。」宇文自越淡淡一笑,把吳教官那憤怒的聲音打斷,然後轉過頭來,臉色一收,輕聲喝道︰「不要把我當傻子,如果你還不說出你的真實目的,我們的一切合作都將到此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