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判決早已經下達了,」貝蒂?福克斯執法官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在哥哥左邊停下腳步,嘴角含笑,從腰間拔出金色短杖,語帶殺機的說︰「現在只需要立即行刑而已!」
話音未落,短杖杖頭的銀水晶紅光四射,四個重裝劍士出現在兩人面前。
執法官一聲令下,四人揮舞手中的長劍撲向馬丁和喬治,兩人側身讓過劈來的利劍,馬丁借勢抓住一名劍士的手臂,將他丟下橋去。
另一邊,喬治電光閃耀,將一名劍士擊倒在地,而後飛身躍起,跳上一旁的水晶欄桿,縱身一躍躲過劈來的一劍,從第三名劍士的頭頂越過,飛起一腳將他身旁的第四名劍士踢下橋去。
當他落地的一瞬間,背後的馬丁擰斷了第三名劍士的脖子,像丟棄一塊石頭一樣將他扔下了水晶橋。
「看樣子,罪犯抗拒審判,你要怎麼繼續執行下去呢,執法官?」魔法師緩步走到亞歷山大身邊,望著對面橫眉冷對的馬丁和喬治,問站在亞歷山大另一側的執法官。
執法官未曾回答,忽听一個威嚴的聲音回蕩在洞窟之中︰「真正的審判,沒有人可以抗拒!」
話音未落,一個金色的影子從橋下的深淵中沖天而起,馬丁和喬治只覺背後寒氣逼人,急回頭看時,兩道耀眼的沖擊波早已落地,只听一聲轟響,水晶橋面被巨大的爆炸摧毀,兩人與破碎的水晶橋一起墜入深淵。
「我的天哪!」驚得癱倒在地上的福克斯兄妹,膽戰心驚的看著腳旁邊水晶橋斷裂的地方,一個金甲白翼的家伙從一片金色的光芒中升上了橋面。
貝蒂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叫道︰「審判長閣下,您這樣做可有傷害帝國司法人員之嫌!」
「執法官,不要跟我提你們的所謂法規,那對我不適用!」
零號冷冰冰的哼了一聲,飄然落在水晶橋中心的餃接平台上,福克斯兄妹小心的遠離水晶橋斷裂處,抱著艾米莉亞來到他身邊,與早在零號炸毀水晶橋前便已躲回平台上的厄勒克一起,跟零號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我沒有找到出口,這應該是我們現在唯一的麻煩了。」零號緩步走到平台的邊緣,向下張望了一眼,問︰「福克斯小姐,你確定二十七號已經死了嗎?」
貝蒂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說︰「那當然,難道您認為她還能活著從這無底深淵之中爬出來嗎?」
「但願不會那樣。」零號輕輕的冷笑一聲,回頭掃了一眼亞歷山大懷里的艾米莉亞,問︰「那小丫頭,還留著她干什麼?讓她出去把我們在這里做的一切傳揚出去嗎?」
亞歷山大听他這樣說,正準備將艾米莉亞扔下平台,一旁的魔法師卻攔住了他,他對零號說︰「審判長,這小丫頭可是難得的實驗材料,我需要她來幫我實驗魔藥的藥力,如果就這樣處死她,未免太浪費了!」
「少廢話,厄勒克!」零號回頭用手指著魔法師,厲聲呵斥︰「不要再提你那該死的魔藥試驗了,這所有的麻煩都是你惹出來的!」厄勒克驚詫的看著零號,對他的激烈反應感到困惑,卻又不敢辯駁。
「福克斯先生,把她抱過來,到我這里來!」零號威嚴的聲音轉向了亞歷山大,後者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走了過去。
當他走到距離零號僅有幾步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對他說︰「審判長,也許您不必急于處死這小姑娘,她對于我和我妹妹來說還有用處,奧斯汀小姐會很希望見到她的。」
「你是打算讓她到公爵小姐面前,把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說出來,然後讓她身邊那些該死的奴才把它們傳揚的人盡皆知嗎?」零號的聲音中流露出意志被違背的慍怒。
亞歷山大見狀連連搖頭,糾正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您擔心她會走漏消息,大可以想辦法讓她閉嘴!」
他回頭看了一眼厄勒克,別有深意的說︰「我相信,亨利先生手里一定有能讓人無法開口的藥。」
一旁的魔法師見亞歷山大想要利用自己,卻根本不打算跟自己分享這小姑娘,一心要把她帶去獻給卡洛琳,讓她發泄私恨,自然不甘心給他們兄妹做墊腳石。但又舍不得讓零號處死艾米莉亞,心里猶豫不決。
忽然,他听到零號點頭道︰「你說的也對,不過不必讓厄勒克去費事了,我自有讓人開不了口的辦法,你先把她交給我,我來給你演示!」
亞歷山大將信將疑的看看他,又看看妹妹,心里充滿了懷疑,但最終迫于零號的威勢,不敢不從,只得將艾米莉亞交給了他。
零號將小姑娘抱在懷里默默地打量了一會兒,對亞歷山大招招手,說︰「福克斯先生,你過來,看著我怎麼做,這很簡單,你也可以學會!」
亞歷山大好奇的上前一步,沒等他看個究竟,零號隨手將艾米莉亞丟下了深淵,亞歷山大大吃一驚,未及開口,零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像提小孩子一樣將他提起來,用力拋下了深淵。
「哥哥!審判長,你……」大驚失色的貝蒂驚叫一聲,從腰間拔出短杖指向零號。
還沒等她開口質問對方,零號回頭左手一指,貝蒂整個人早已隨著他的手指飄上了半空,零號將手指輕輕的一彈,執法官像一顆石子一樣被彈飛出去,步了他哥哥的後塵。
「好了,這樣一來,可能泄露秘密的人就都清理干淨了。」
零號將手緩緩的放下,回頭將目光鎖定在厄勒克煞白的臉上,他瞟了一眼魔法師額角的冷汗,冷笑著緩步走向他,說︰「閑雜人等都解決了,該我們倆談談剩下的事了。」
……
冰冷的水晶散發出刺骨的寒氣,讓倒伏在它上面的生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在一陣陣刺骨的冰冷侵襲下,那個昏迷已久的小生命,神智逐漸清醒了。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揉著酸疼的肩膀和脖子,茫然地環顧四周。
借著周圍的水晶發出的光芒,她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塊僅有三四平米、懸浮在半空中的水晶平台,周圍沒有任何與之相連的道路可以離開,就如同一座懸空的孤島,將她困在了半空之中。
「我怎麼會在這里?」她抬起頭向上張望,發現上方十幾米處有一塊更大的懸浮水晶平台,連通著三座水晶石橋,但它們對她沒有絲毫的幫助,她依然無法擺月兌身處的困境。
「難道,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可是上面又是什麼地方?」她坐在原地默默的回想發生的事情,她記起了窮凶極惡的鱷魚怪們,記起了舍己犧牲的麗貝卡,不覺又紅了眼眶。
就在這時,頭頂平台上隱約傳來的說話聲打斷了艾米莉亞的思緒,讓她心里一陣驚喜,她正想開口呼救,卻又突然把嘴閉上了。
她想到自己孤身困在這里,連退路都沒有,又不知道上面說話者是什麼來路,萬一是壞人,豈不是自取死路?
少女決定先听听上面的動靜,于是豎起耳朵凝神靜听,雖然距離比較遠,但幸而周圍十分安靜,因此隱約可以听到是兩個男人的聲音。其中一個說︰「您放心,我一定會听您的話,不會再給您惹麻煩了!」
與之相對的另一個男子似乎沒有吭聲,說話者于是又用謹小慎微的語氣問︰「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當然是離開這里!」
「可是,我們似乎已經迷路了,這里跟我們十年前離開的時候完全不同了,變成了次元扭曲出的地下結界,除非找到結界的出口,否則我們根本無法離開這里!」
「哼哼,你放心!」另一個男子用帶著金屬回聲的奇怪聲音,胸有成竹的說︰「我已經找到了結界的出口,它就在地宮上方的一個大廳里,從那里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果然對您來說,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哼,廢話就不要說了,我們快走吧,等到達那里,我們還要花點兒時間,把結界入口封閉起來,這樣永遠都不會有人再發現這里發生的事情了!」
帶金屬回聲的男子陰險的笑著說,另一個男人連聲稱是,兩人的聲音漸漸歸于寂靜,只剩下那個不為人知的偷听者獨自坐在半空中,心驚不已。
「他們要把這里封印起來,那我們豈不是都要死在這里?」
雖然不太理解兩人對話的含義,但艾米莉亞卻明白他們要做的事,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試圖尋找自救的方法。
但令她失望的是,周圍除了光滑閃亮的石壁,根本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她那瘦小的身影徘徊在懸浮的水晶平台上,感到束手無策。
「上面肯定是無法上去了,看樣子,我應該是從上面的平台掉下來的!」
艾米莉亞仰著頭望著頭頂的水晶平台和水晶橋,暗自思索︰「之所以我沒有摔傷,應該是身上的血靈裙子的緣故,樹先生曾說過,血靈裙子上的葉子就像鳥的羽毛,可以起到兜住風的作用。」
想到這里,她忽然靈機一動︰「對了,既然上路走不通,那我為什麼不試試往下走呢?」
她立刻原地跪下來,伏在平台邊緣小心的向下張望,但腳下那片濃重的黑暗深淵,卻猶如地獄的無底洞,讓她感到一陣後心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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