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滄將最後一只煙,在煙盒里使勁摁滅,煙頭些微的火光也在漆黑的夜色里,逐漸熄滅。『**言*情**』
他忽的動引擎,車子像一只箭一樣極速飛射出去。
醫院的vip病房內,心電儀器「嘀嘀嘀」的響著,病床上的女子面色蒼白,她剛剛從高危病房轉到vip病房,剛好月兌離了危險期,但病床上的女子依舊昏迷不醒,口中斷斷續續的說著一句不太完整的話語,卻總是含糊不清,听不清叫的什麼。
門口的凌風走近,俯身在她耳邊細細听著,「你說什麼?」他問。
如果仔細听著,也許他會現,那叫的不是一句話,而是重復著一個人的名字。
「秦滄,秦滄……不要走!!!」
「秦滄,我錯了,原諒我……」
凌風直起身子,看著一直從未亮起的手機屏幕,有絲悲愴,原來夏語對于秦滄來說,什麼也不是,現在他心里眼里,看到的全是蘇青染那個女人,他不懂,蘇青染有什麼好的,偏偏秦滄為了那個女人屢屢破例。
凌風深切的記得一句話——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過了不久,夏語已經醒了,病房里,除了凌風,沒有秦滄的身影,是還沒有來嗎?還是凌風沒有通知?
夏語有些失望,她用自己的命來賭,終究還是賭不贏蘇青染,賭不贏蘇青染在秦滄心中的地位,她知道,那個位置,任何人都沒有上去過,包括她自己。
人真的很奇怪,有時候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想用自己的一切,去賭一把。
有些人對感情忠貞,甚至是到了感情潔癖的地步,比如說秦滄,秦滄可以對任何人好,但是卻不會把她放進心里,可一旦心里有了一個人,就會把出那個人以外的人拒之門外。
然後心里,眼里,全是那個人,夏語努力了那麼久,依然不能進入到秦滄心里,可是蘇青染什麼都沒做,卻可以輕易的走進他的內心深處,夏語無奈,更多的是覺得可悲和憤恨。
「還是……沒有人接麼?」夏語虛弱的問道。
凌風踱步到床前,將對她的心疼,揉進心里,「你醒了?沒事兒,你也知道他是個大忙人,忙起來不要命的,沒準兒這會兒正忙著呢!!!」
是麼?夏語在心里暗暗的說,凌風這是第一次對她撒謊,她很清楚的知道,秦滄根本就是,因為蘇青染,沒有接凌風的電話。
夏語暗自苦笑,卻投給凌風一個安心的眼神,「嗯,他總是挺忙,隨他去吧,也省的他操心。」
凌風頓了頓,那句話終歸是沒有說出來,都這個時候了,都成這樣了,秦滄連夏語的死活都不顧,卻只為了蘇青染。
而夏語呢?處處為他想,若不是因為秦滄,若不是他自己想不開,怎麼會酒精中毒,如果不是這次,他還不知道夏語還遺傳有酒精中毒,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夏語點了點頭,看著凌風握著手機又緩步移了出去,夏語的心情,卻是跌落到了極點。
她向來都知道,秦滄心里住著一個人,她知道他心里有個位置一直為她留著的,而自己從來不會上去,也未曾上去過,可是蘇青染,卻可以輕易的,在秦滄心里留下那麼一個重要的位置。
「凌風……」夏語喚道。
依舊沒有撥通秦滄電話號碼的凌風听到夏語的聲音,立刻小跑到夏語跟前,柔聲問道,「怎麼了?你別擔心,我再給他打一個,我讓他來看你。」
「不用了,」夏語搖搖頭,虛弱的說道,「我知道的,你別騙我了,他不會來的,他可能陪蘇青染去了吧?也是,現在蘇青染才是他的女朋友,我頂多算他的前女友,或者說是——路人甲,路人乙。」
除去一身戾氣的夏語,此時此刻更像是柔弱的孩子一樣,也是需要人關心,需要人愛護的,所以凌風很願意充當這個使者,哪怕這只是他的幻覺,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間,哪怕如同曇花一現,他也滿足了。
「不是的,你為他做了那麼多,怎麼可能再次傷害你,你以前……」凌風想說,你以前為了他,瞞著他懷過一個小孩兒,雖然最後不在了,可是畢竟是秦滄對不起你。
只是這樣的話,凌風說不出來,他開不了這個口,他知道,這是夏語心口的一道疤,抹也抹不去的疤!!!
夏語眼中忽然閃現一抹悲愴,還有一種誰也讀不清的神色,「別說了,那已經過去了,凌風,謝謝你能來,不然……我可能這次真的沒命了。」
凌風現在想起,依然後怕,如果夏語沒有給他打電話,她可能已經死了,不過他很開心,因為在她有危險的時候,想起的,是他,不是秦滄。
可他不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夏語的詭計,是一切陰謀的開始。
「張喬,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秦滄拿起電話,恢復了雷厲風行的模樣,就好像之前的無力,都是幻覺。
「秦總,你找我?」
秦滄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
張喬向來察言觀色,蘇青染沒有來上班,秦滄面色有十分不好,叫他來,定然是有關于蘇青染的,因為只有蘇青染,才能讓他如此費神,才能讓他屢屢破戒。
「秦總找我可是因為蘇主編沒有來上班的事?我早上已給她打過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這樣,我一會兒跑一趟,去看看她有沒有在家如何?」張喬故意打啞謎。
「張喬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我讓你來有什麼事,裝傻充女敕這件事,做的好是大智若愚,做的不好,」秦滄呵呵笑了兩聲,走到張喬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那就是愚蠢,你認為你屬于哪種人?」
張喬沒有想到,自己隱藏這麼深的小心思,居然也被秦滄看了去,不過對面的人是秦滄,想要逃過他的法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秦總想要我做什麼?」張喬問道。
「兩件事,第一,故意放記者進來,第二,」秦滄拿出一沓照片,「把這些給記者,他們會知道怎麼寫。」
那照片上,全是秦滄和蘇青染親密照,連兩個人在辦公室里親吻的照片都有,原先秦滄截下這些照片的時候,本是不想給蘇青染帶來什麼禍端,可是沒想到,居然用在了這上面。
「這是……」張喬滿臉疑惑。
秦滄冷言說道,「不該問的不要問,這些事,明早上你自然會知道。」
秦滄不說,在這個圈子里生存了這麼多年的張喬也多少猜到了一點兒。
「好,我這就去辦。」說完急忙退下。
「等等!!!」秦滄忽然叫住他,「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是我派你去的,不管用什麼辦法!!!」
張喬點點頭,退出了秦滄辦公室,他手里的東西有多重要他很清楚,看來明天,會有一場好戲上演了!
秦滄望著窗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下,蘇青染你可逃不掉了。
對方的意思,做這麼多,無非是想要他手里的一個東西,而他這麼做,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但是,秦滄卻比任何時候都舒坦,二十七年了,沒有哪個時候,更讓他輕松。
只是——他現在還不確定蘇青染是否安全,是否,完好無損的回來,可是不管哪樣,他依然要她,這輩子,他只認定蘇青染一個女人就夠了,他這輩子,想娶的,也只會娶蘇青染這一個女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對蘇青染有這麼深的感情,只是一旦愛上了,便無法自拔,一旦愛上了,便只能一步步的淪陷,由身至心。
愛,一直都是太過沉重的承諾,所以他不會輕易的說出口,所以那麼多的女人,他從來不說,他不愛一個人,也不會踫她,但是如果愛了,便只能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取。
因為,幸福,需要太多的東西去填補,所有人都說他花心,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秦滄,除了蘇青染從來沒有踫過任何一個女人,因為他只愛蘇青染一個人。
「小染……你一定要等我!!!」秦滄暗自說道。
一處偌大的豪宅內,兩名女子坐在沙上,絲閃亂,這兩人卻是被張執博綁架的蘇青染和丁月。
丁月蜷在沙的角落瑟瑟抖,驚恐的看著張執博,蘇青染在她身邊,環抱著她,用帕子不斷擦拭著她身上的淤痕,並在一旁輕生安慰,「沒事了丁月,現在沒事了。」
丁月剛才又被張執博拿去虐奪了一番,而蘇青染看著他們把丁月拖進房間,但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使勁的敲門,終究是無奈。
而門外的那些張執博手下,則是色眯眯的盯著她看,卻不敢近身,有一次,有一個膽子大的想要對她下手,手還沒踫到她身上,便被張執博拉去暴打了一頓,打了還不解氣,便用刀將他的手由手背至手心戳穿,鮮血淋灕。
然而每次張執博和丁月魚水之歡的時候,蘇青染總會想起和秦滄的那一次,雖然她是個傳統的女子,但她知道,那次的事,也怪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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