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為難的模樣,唯唯諾諾的問道︰「公主真的想知道姐姐的為人?」
風燕氣不打一處來,不屑的低吼︰「廢話!你當本公主的話是耳邊風嗎?!」
「不敢,不敢,安安不敢。」
落安安皮笑肉不笑的對著風燕,心里痛罵她神經質,是個瘋婆子。
皺著眉頭略作思索,緩緩說道︰「姐姐是長公主和爹爹所生,雖未受封號,但也是皇室中人。姐姐溫文儒雅,待人和善,安安很敬佩姐姐——」
風燕听著直想說話,落安安簡直是在念經,聲調不變,無非一些夸獎贊美的話。
正當她準備叫落安安停止的時候,情況急轉直下,落安安的眼中露出驚恐和不安。
「那天姐姐意外死去,駙馬府上下為之悲痛。可過了不久後,姐姐又突然醒了過來——」
「哦?趕緊說來,發生了什麼事?」
久在深宮中居住的人,最喜歡這種說書的情節了。懸疑緊張,讓人腎上腺亢奮。
落安安眨著眼楮,醞釀著自己的故事。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姐姐是死里逃生,長公主在天庇佑。自從姐姐醒後,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以前的姐姐很溫柔,說話也柔聲細語的,對安安也很好。但自從那次事件後,姐姐常常一個人發呆不說話,眼神很凶,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好像——好像——」
風燕听得正興奮,落安安卻故意賣關子。她急忙叫她來榻上策與自己同坐,還叫宮女端上茶水糕點。
坐到榻上策後,落安安的心態也有了變化。這就是人上人的感覺,看人的感覺也不一樣了,似乎空氣都清新了點。
喝了口上好的龍井,品著宮里的精致糕點,在風燕的期待眼神中,落安安繼續說了下去。
「姐姐變得不太愛理我們,但是她卻很喜歡和十三王爺在一起。有時候她還會刻意到十三王爺到她廂房,說是聊天談心,可他們畢竟剛認識,又怎麼會一直談心聊天——」
風燕像發現了什麼大秘密般,心想這次叫落安安進宮,真是頗有收獲。連忙叫她喝茶吃糕點,繼續說下去。
慢條斯理的吃著糕點,喝著好茶,拿過手帕優雅的擦拭了下嘴唇。做好一系列動作後,故事也醞釀好了。
只見她皺著眉頭,眼中是忐忑和迷惑。
「姐姐自小在駙馬府長大,柔弱而善良。可那天安安和姐姐去寺廟上香,為爹爹祈福積德,遭到歹人的襲擊。姐姐似乎變了個人,和歹人搏斗了起來。安安很是好奇,可姐姐卻要安安別說出去。姐姐說,只要安安把她會武功的事告訴別人,就會把安安——」
「對于你和落清清寺廟遇襲的事情,本公主也耳聞過。」
風燕凝眉沉思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卻突然會武功,還和歹人搏斗了起來。再加上死而復生事情,落清清的身上肯定又不為人知的秘密。
見風燕已經掉入自己的彀中,落安安繼續發功。
「也許這是人在遇到危險時,做出的本能行為。但安安不解的是,姐姐先前是個大家閨秀,理應明白未出嫁的女子,閨房是不能讓男子進來的。可姐姐卻主動邀請十三王爺進來,似乎——」
說著偷偷觀察風燕的臉色。
風燕嘲諷的冷笑一聲,突然拍了下桌子,惡狠狠的說道︰「王兄雖然不得勢,可他畢竟是王爺,多少女子想要巴結他。落清清充其量是一個皇室的邊緣人,為了爬的更高,她肯定是想抓住王兄!」
落安安卻一副傷痛的模樣,急著幫落清清澄清︰「姐姐不是這樣的人。也許是十三王爺愛慕姐姐,姐姐才會……」
「可笑!實在可笑!」
風燕嗤之以鼻的大笑幾聲,目光變得陰冷。
「王兄何等眼光,會看上落清清。相比是那落清清用了什麼妖術,才會把王兄迷住了!」
演戲演一套,自己現在扮演的可是單純善良的妹妹,肯定要為姐姐多說話。
落安安急忙下地跪倒,一味的搖頭幫落清清說話。
「安安相信姐姐的為人。她是那麼的善良溫柔,對身邊的人都很友善。她知道安安只是妾室的女兒,卻待安安如同親姐妹。姐姐不會是壞事,肯定是因為那次死里逃生,才會性情大變……」
風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神情嚴肅的對著落安安。
「本公主問你一句,你要說實話!」
腦袋低垂,故作焦急的落安安嘴角閃過一絲陰狠的笑。抬頭時卻擺出了一副可憐楚楚,委屈可人的模樣。
無論風燕問什麼,只要是關于落清清的,得到的答復只有一個。
駙馬府只有一個千金,就是我落安安!而你落清清,遲早會死于葬身之地!
只見風燕杏目圓瞪,嘴唇微啟,神色凝重的看著落安安。
「落清清和王兄之間,有發生什麼嗎?」
一個擔心自家優良血統被玷污的高傲女人,唯一讓她雷霆大怒的方式,就是刺激她的想象,扯出一些看似存在,卻子虛烏有的事情。
在她屏氣凝神,期待她答案的時候,落安安一如既往的賣起了關子,左右為難的連連搖頭。最後真誠的看著風燕,囁嚅著嘴唇,一副不可說的樣子。
風燕的耐心已經被逼到了極點,冷冷的低吼著︰「你現在是本公主的人,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本公主,定保你榮華富貴!」
這個條件有點誘人!
落安安還是做著苦惱的模樣,委屈的揉搓著雙手,幾次欲言又止。
風燕何等人物,誰敢這麼一味的吊自己胃口。耐性被磨光,急躁的吼著︰「你想得罪本公主嗎?!」
「公主恕罪。」
落安安連忙跪倒在地,淚雨梨花的說道︰「安安不能在姐姐背後說她壞話,姐姐一直坦誠對待安安,安安不能……」
風燕撫弄著衣袍,冷不丁笑著︰「你說的只是實話,而本公主只想听實話!」
頓了頓神,嬌弱的連連喘氣。咬著下唇,頗為為難的看著風燕。
風燕見此更確定心思,落清清不是什麼好人,她和風遂塵之間肯定有什麼。為了哄落安安說出實話,她和善的淺笑,伸手邀請落安安上來。
「你和本公主也算姐妹,何必這麼生分。趕緊上來坐著,就當和本公主聊天談心。」
落安安乖巧的點點頭,緩緩起身在榻上策走好。偷偷打量了眼風燕,她已經被奪去了理智,看來時機也到了。
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落安安湊近風燕,懇求的說道︰「對于公主,安安自然是知無不言。但姐姐待安安很好,若安安把事情告訴公主,這就是不忠不義……」
「放心,本公主不會說是你說的。」
風燕大氣的擺擺手,急迫想知道事情。
落安安皺著眉頭,擰巴著小臉,略作思索,後開口說道︰「姐姐從來不讓安安去她廂房,即便十三王爺在。有一次安安無意路過,听見里面傳來鶯鶯笑笑的聲音。安安猜想,姐姐和十三王爺必定是興趣相投,才會徹夜談心……」
「可笑!」
風燕勃然大怒,粉拳握緊,惡狠狠的看著前方。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是禁忌,還什麼徹夜談心。長夜漫漫,誰又那麼心思談心,必然是——」
一想到落清清勾引風遂塵,兩人有可能做出苟且之事,風燕心頭的怒火燒得更旺。風遂塵和落清清無名無分,怎麼能徹夜交談。肯定是落清清貪圖風遂塵的權勢,百般糾纏!
皺眉沉思著,不忘問了句︰「還有呢?」
話頭已經打開,風燕也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她這種固執傲慢的個性,自然不會去找落清清當面核實,那自己就能隨心所欲的胡說八道了。
「安安不知道姐姐和十三王爺之間有什麼,但是就在安安進宮之前,宮里的小太監來了,說是皇上召姐姐進宮了——」
「皇上?!」
風燕咂舌的看著落安安,見他天真無邪一張臉,更是將信將疑。急忙叫來宮人詢問了幾聲,果不其然,風浴陽召見過落清清。至于原因,眾說紛紜。
她心想風浴陽和落清清沒什麼交集,據說他還賜座給落清清。讓她成為首個在朝堂之上入座的人,而且還是個女子。之後還雷霆大怒,下旨搜查皇宮。其中緣由,只有他們幾個清楚。
這還得了,落清清不知不覺中就侵入了皇室。風遂塵是個不受待見的王爺,即便和落清清有什麼風流韻事,也頂多是個傳說。而風浴陽可是一國之君,怎能被落清清迷惑。
一邊和風遂塵糾纏不清,另一邊還搭上了風浴陽,落清清的手段真是了得。不!什麼手段了得,她根本就是個水性楊花,嬌柔做作,人盡可夫的女子!
想到這里更氣了,面目猙獰的暗罵落清清。
身為公主,她要捍衛住皇室的尊嚴。怎能讓一個落清清,興風作浪,破壞皇室的安寧。
「呵呵,長公主是個溫婉可人的極佳女子。沒想到她的嫡女,竟然是如此不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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