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安安捂著胸口,眉頭成八字,還在虛情假意的幫落清清開月兌。
「姐姐是個好人,待人和善。安安也不知道說的是不是真的,所以公主不要听信安安的話……」
「不用說了!」
風燕冷冷的怒斥一句,心中的怒火讓她如坐針氈。下地在宮殿里踱步,眉頭更是深鎖。堂堂皇室的優良血統,豈能讓一個區區的落清清破話了。這種不知羞恥,勾引男子的女人,實在該浸豬籠!
外面陽光溫暖明亮,也照不清風燕心中的黑暗。
她也許是吃飽了撐的,猜忌多疑,沒事就想維護什麼皇室的血統。在她看來,落清清簡直就是個卑賤的女人!
「公主——」
落安安裝模作樣的喊了一聲,心頭卻樂得歡快。
落清清,無論風遂塵怎麼幫你,你都會死在我的手里!
轉悠了一會兒後,風燕在窗前停住,轉身看著落安安。她還是那副可憐的模樣,一臉的懺悔和焦急。
風燕誤以為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子,再加上自己在宮里閑來無事,不如把她留在身邊幾天。既能從她口中套出更多的事情,自己也有了解悶的樂趣。
想罷,笑逐顏開的走到她面前。
落安安卑微的抬頭,柔聲喊著︰「公主。」
風燕擺弄著發尾,意外的溫和︰「你覺得本公主為人如何?」
這不是要測試自己的靈活嗎,難道直接說你乖僻孤傲,讓人生厭?不!這麼說的話,就直接把自己送到地府了。
眉眼帶笑,淺笑著看著風燕,緩緩說道︰「公主是人中龍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今兒安安在府中女紅,听到公主的宣召,又驚又喜——」
「為何又驚又喜?」
落安安起身,扶著風燕坐下,蹲下為她敲打著雙腿。
「安安早就听聞過公主的事跡,他們都說公主心地善良,一心為皇室著想。嫉惡如仇,剛正不阿。凡是覺得不對的事情,即便是皇上,公主都會據理力爭。更難能可貴的是,公主出塵月兌俗,從不隨波逐流,一直有著自己的思想。若說公主是居住在深宮的尊貴之人,還不如說公主是傲視群芳,不忍讓天下女子為之慚愧汗顏的奇女子——」
「哈哈,說得好!說的非常好!」
風燕欣然大笑,眼底卻潛藏一絲異色。落安安的口才不錯,雖然她顛倒了黑白,但自己听著也舒暢。反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讓她留下來逗趣自己也行。
落安安受寵若驚的抿嘴淺笑,更加賣力的敲打風燕的雙腿。一想到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離自己不遠了,心情頓時愉悅。
「安安,你覺得這皇宮如何?」
不明白風燕的用意,但清楚她問的不是表面問題那麼簡單。
落安安略作思索,像只溫順的綿羊般,淺笑著說道︰「皇宮富麗堂皇,里面住著高貴至極的皇上,公主,還有後宮三千。世人都夢幻到皇宮一游,安安也曾做過一個夢。夢見自己到皇宮中游玩,當時是笑醒了。」
小丫頭,還蠻能說話的。風燕想著。
富麗堂皇是皇宮的表面,深宮里的女人,無一要經歷孤單和無休止的寂寞。想到這里,風燕的眼中流出一絲的落寞,慘淡的,無光的。
「公主,您怎麼了?」
風燕扭頭看向一邊,突然打定主意。
「來人!」
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頭也不抬的在風燕面前跪下。
「不知公主有何事吩咐?」
風燕抬眸看了眼落安安,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去趟長公主駙馬府,就說本公主留落安安在宮中幾日。你順便取一些她平時穿的衣物來。」
「奴才遵命。」
小太監領旨離開。
落安安欣喜若狂,卻不能流露出來。擰巴著臉,訥訥的問︰「不知公主為何——」
風燕收起自己的雙腿,蜷縮在榻上策上,傲慢的瞥了落安安一眼。
「本公主見你甚是會說話,自己身邊也缺一個談心出主意的人,就想多留你幾日。怎麼?你不想留在本公主身邊?」
這真是餡餅砸頭上了,自己想什麼就來什麼。雖然風燕心情古怪,不好捉模。可待在她身邊,就說明她對自己的看中。以後出去說話什麼的,語氣也可以高幾分貝。
落安安連忙跪倒在地上謝恩。
「能留在公主身邊,看著公主的美貌,學習公主的才能,安安真是受寵若驚。安安不貪心,只要能學的公主萬分之一,就心滿意足了。」
風燕不由放蕩大笑,看著臣服的落安安,自信心極度膨脹。
「你知道本公主喜歡你什麼嗎?」
「不知道。」
只見風燕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道︰「你臉皮夠厚,所以說假話的時候不會臉紅。」
「我——」
落安安頓時無語,只能告誡自己不能發火,一定要忍耐下去。
「不過本公主喜歡你這種人,能讓本公主開懷一笑,哈哈。」
風燕的狂妄和目中無人,讓落安安很是厭惡。可她現在只是一個不入流的皇戚,只要能嫁進皇室,那就今非昔比了!
想到這里,落安安靜心思索著自己陰謀和計劃,讓所有人都不敢再小覷自己!
老太監帶著風燕的旨意到了駙馬府,落奇帆正在正堂焦急等待。原本和落安安在談論事情,結果風燕要見落安安。他什麼都沒問,只能看著自己寶貝女兒被帶進宮去。
天下誰人不知道風燕是個囂張跋扈,又性格乖張的人。平日里素無來往,落安安又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她怎麼會宣她進宮,一去還是半天的時間。
老太監端著架子,不屑的環顧一圈,幽幽的對落奇帆說道︰「公主讓落安安留下幾日。」
雖然厭惡小太監狗仗人勢的嘴臉,可他畢竟是宮里的人,落奇帆只能上前詢問。
老太監卻直接繞過他,走到太師椅上坐下,對著手下說道︰「你們去取些落安安的衣物來。」
「是。」
一行人在管家的帶領下,往後院的廂房走去。
落奇帆無故糟了無視,心中更是火大。可為了得知發生什麼事情,只能淺笑上去詢問。
「公公,公主為何留小女在宮里?是不是小女說錯話了,才——」
老太監不溫不火的瞥著落奇帆,右手一抖。落奇帆猛然醒悟,急忙從衣袖里掏出銀兩,恭敬的遞到小太監的手上。
他瞟了眼銀票,迅速收到懷里。清了清嗓子,還是那讓人刺耳的公鴨嗓。
「落安安倒是沒犯事,只是公主想留她在宮里住幾天,說是陪公主聊天解悶。」
落奇帆一听放心了,可覺得風燕和駙馬府一向沒往來,覺得其中有蹊蹺。
「公公,不知公主宣小女進宮為何?」
老太監不陰不陽的瞥了眼落奇帆︰「嗯?」
「小女沒見過什麼場面,我是怕她行差踏錯,惹怒了公主——」
老太監自顧自擺弄著衣袖,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個本公公就不知道了。
落奇帆思忖了片刻,趕忙讓婢女上茶。在一邊坐下,和老太監套起了近乎。
「公公是宮里的老人了,小女在宮里,還得多儀仗公公。奇帆只是害怕小女萬一做錯事,惹惱了公主,這就——」
見落奇帆叨叨絮絮,問個沒完。老太監的臉色黑了下來,心想你羅嗦個什麼勁兒,風燕又不會吃了落安安。
「駙馬爺放心,公主只是想有個人聊天說話,不會刁難落安安的。依本公公所見,公主似乎還蠻喜歡落安安的,才會留她在花濃宮。」
落奇帆此刻才完全放心,心想安安真是好本事,能討得風燕的歡心。風燕可是出了名的難纏傲慢,也許這個女兒能光耀門庭,壯大落家。
「駙馬爺,你也該放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哪像我這種陰陽人,只能孤獨終老了。」
老太監不由悲從心來,自己年幼淨身入宮,不知不覺也有四十個年頭了。看著別人一家熱鬧,自己只有把悔恨和無助咽進肚子里。
「公公不必傷懷,您是宮里的老人了,很多人都以您馬首是瞻。這次安安在宮中陪公主小住,奇帆還想公公多照顧一些——」
說著又從衣袖里拿出一張銀票,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老太監。
子孫根是沒了,也沒指望天倫之樂了。有的拿就拿,多存點金銀財帛的,死了之後也會有人幫自己安葬。
接過後感慨的嘆了口氣,緩緩收到懷里。這時小太監拿好落安安的衣物出來了,跟出來的還是趙德華。她听說寶貝女兒被宣進宮,一直忐忑不安,所以出來看看情況。
老太監示意小太監們門口等,緩緩起身,隨意對著落奇帆作揖︰「公主還有事,我也走了。你放心,落安安應該沒事的。」
說著出去和小太監會合,上了馬車後往皇宮趕去。
落奇帆臉上的假面也掀了下來,隨即坐到太師椅上,憤憤不平的拍了下桌子。要不是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早叫你魂歸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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