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她忽而高傲,忽而冷漠,又忽而孩子氣,讓自己捉模不透,自己才會對她有所傾心。
估模著時間也不早了,李然卻沒有回來。風遂塵心想事情肯定有點麻煩,轉身沖床榻走去。
在床邊停住,微微樣子嘴角,眼中帶笑。
「看夠了就起來,我們需要出去一趟。」
「切!」
無語的咒罵了幾句,掀開被子跳下床。昨晚是穿著衣服睡覺的,只要稍微整理?*熬涂梢猿雒帕恕 br />
梳妝台前,她本想隨便打理一下,然後就出門。透過銅鏡,發現風遂塵正盯著自己,不由放慢了速度。
「王爺,您是要盯著我整理儀容嗎?」
風遂塵揉了揉鼻尖,自覺的轉過身。
此時落清清才肯作罷,隨便抹了點胭脂,讓自己的臉看起來有點血色。
沒幾分鐘的時間,落清清就整理完畢。衣服上殘留著藥味,聞起來有點不舒服。她猶豫了一下,扭頭對風遂塵說道︰「王爺總不會想待在房間里,看著清清換衣裳吧?」
風遂塵頓時一臉黑線,心想你還真能折騰人。
丟下一句‘門口等’,風遂塵悶悶不樂的走了出去。關好房門,站在門口欣賞起了院子里的花草樹木。
落奇帆一大早就興沖沖的趕來了,看看風遂塵昨晚是否真的在落青青房里過夜。剛剛走近院子,就看見風遂塵站在門口,百無聊賴的打量著花圃。
他不由心頭一樂,看來他十有九成是在落清清房里過夜的。
本來想上去打聲招呼,寒暄幾句。身後傳來管家焦急的聲音,說是趙德華正心急火燎的找他。
落奇帆不屑一顧的冷笑,心想那個女人還沒鬧夠,還想讓自己進宮去把落安安接回來。婦人之見,不可理喻!
遲疑了片刻,拂袖跟隨管家去見趙德華了。
風遂塵哪里有等過人,在院子里東逛逛西看看,消磨著時間。可落清清似乎是故意折騰自己,半晌了也沒出來。
「換身衣服需要那麼久嗎?」
喃喃自語的向廂房走去,剛要敲門,門打開了,緊接著是落清清面無表情的臉。
漫不經心的瞥了眼風遂塵,幽幽的說著︰「走吧。」
風遂塵聳聳肩頭,跟在她身後,走出了駙馬府。
既然李然一晚都沒回來,那他有可能在那條小巷里。
落清清直接帶著風遂塵去小巷,到了後發現,尸體已經被處理掉了。除了被枯葉掩蓋的血跡外,絲毫察覺不出,這里昨天發生了一場廝殺。
「尸體是被李然處理掉的?」
風遂塵正在凝眉沉思,見落清清發問,沉重的搖搖頭。
李然是自己的暗衛,一般只做偵查只用。處理尸體這種體力活,李然不會做的。
落清清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自己昨天明明殺了十個人,李然偵訊回來後說只有九個。那就說明,其中有一個人只是受傷,沒有死去。也許是那個活著的人逃了回去,然後叫人把尸體處理掉了。
這個猜測合情合理,落清清卻不知道刀衛為什麼要對付自己。按理說,風浴陽對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而樂理,區區一個國師。即便自己得罪了他,他也沒權利使用刀衛。
正當迷霧越來越朦朧的時候,李然一襲白衣出現。奔波了一晚,臉色有點差。
風遂塵大喜,連忙問道︰「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李然作揖︰「那人現在在通衢客棧。」
「好,我們馬上趕去。」
說著轉身去叫落清清,沒想到她已經向通衢客棧走去。無奈搖頭之余,只能和李然快步跟上。
通衢客棧在街東頭,後台老板是風遂塵的幕僚,所以這里也算風遂塵的秘密基地。因為位置比較偏僻,人跡稀少,也沒人會注意這里。
掌櫃早就在客棧門口等候,看見風遂塵和李然過來,淺笑著過去迎接。再一看風遂塵身邊跟著個陌生的女子,心中有點迷惑。
風遂塵他們快步走進客棧,在掌櫃的帶領下,走到二樓的最東邊。
「主子,人就在里面。」
掌櫃說著就下樓了,給風遂塵他們準備食物。
房間門口,風遂塵眼神示意李然。他首先推門進去,那個男人在半躺在床上,臉色驚慌。看見李然進來,打了個激靈,立馬跪倒在地上,哀求著李然饒命。
落清清站在門口,漠然的往里面看。看清那個男人後,心頭一怔。
那不就是那個邋遢漢嗎?!
「我能從皇宮里把你抓出來,自然知道你的身份。接下來我問一句,你就老實回答一句,否咋——」
右手往後一揮,靈氣所到之處,被整齊的切開了。
男人驚恐的連連點頭,昨天好不容易撿了條命回宮,本想逃過一劫了。沒想到半夜睡得正酣,就被李然揪到了這里。
他只知道李然身份不簡單,卻不知道他是風遂塵的人。
風遂塵沒有進去,他怕被男人認出來。
「你身為刀衛,是皇室的秘密侍衛,怎麼會出現在宮外?」
「就因為我們是秘密侍衛,和皇宮里其他侍衛比起來,我們的身份就尷尬了很多。不僅俸祿被他們要少,還常常受人白眼——」
說著偷偷打量了眼李然,心中已經有了一套說辭。
「那接下來呢?」
「您能隨意在皇宮里走動,又知道我們刀衛,那你也肯定知道我們刀衛的任務了?」
李然淡淡的點頭,瞥著站在門口的風遂塵和落清清。發現他們凝眉沉思的樣子,還真相像。
「說難听點,我們刀衛就是皇家的走狗,專門干一些骯髒的事,比如暗殺。可現在國內太平,我們刀衛就更受冷落了。因為沒任務接,刀衛面臨著被解散的風險,我們也有幾個月沒拿俸祿了。身邊沒錢,我們哥幾個就出去干些打家劫舍的勾當,說自己是江湖草莽……」
「昨天在駙馬府附近,攔截住的那個姑娘,你可知道她的身份?」
男人連忙搖頭擺手︰「我們只看她是一個人,然後身穿華服,就想弄點錢花花。沒想到那女子很是厲害,殺光了我的兄弟。我也是撿回一條命——」
事情到了這里,似乎已經水落石出。落清清卻不相信這就是事情的真相,而那個男人一直用余光暗暗的打量李然,說明他是在試探李然的反應。
猶豫了一下,落清清直接走進去,站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迷惑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頓時心驚膽戰,汗流浹背。看著面無表情的落清清,全身瑟瑟發抖。
「你——你——」
落清清想起昨天自己是用銀針對付他的,估計是估算錯誤,銀針沒扎入他的穴道,他才逃過了一劫。
想著,右手中忽然多了一枚銀針,嘴角陰陰的揚起。
男人驚恐的一顫,抖得跟個篩子一樣。昨天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小命,難道今天要被殺死?!
「你剛才說的是實話?」
男人清楚的看見落清清眼中的殺氣,下意識捂住了胸口。
落清清俯子,近距離看著男人,幽幽的說道︰「我怎麼感覺你在糊弄我們?」
「怎——怎麼敢呢。」
男人恐懼倒了極點,汗水大把的流下。
突然,落清清惋惜的嘆了口氣,晃著手中的銀針,自怨自艾的說了句︰「看來,今天還是要動殺戮了——」
「不!不要!我說!我全說了,只要你不殺我——」
男人拼命的磕頭,企圖挽救自己的性命。
落清清淺笑著收起銀針,冷不丁低吼︰「說!」
男人擦著臉上的汗水,驚魂未定的直起身子。
「我們哥幾個本來是刀衛,昨天在宮里休息。有個小太監來傳信,說是殺死一個女人,然後把那女人的畫像給我們了——」
「那個人是誰?」
男人咬了咬牙,鼓起莫大的勇氣,緩緩說道︰「公主。」
「哪個公主?」
落清清不熟悉宮里的人脈,以為宮里有好幾個公主。
李然卻是震驚的看著風遂塵,見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凝眉思索著。
「風燕公主。」
落清清忽然想起听過這個公主的大名,孤僻自傲,剛愎自用。可是自己和她沒什麼瓜葛,她怎麼會派刀衛來殺自己?
事情看似要明朗了,卻又掉進了另一個迷霧中……
男人不像是在撒謊,而當他說出風燕的名字後,竟然癱軟在了地上。臉上濕噠噠一片,分不出是眼淚還是汗水。
風遂塵和李然清楚,男人說出了事實真相,即便落清清不殺他,他也不敢在宮里待下去。否則被風燕知道了,他會死得很痛苦。
落清清也沒想殺人,收起銀針後緩緩走出了廂房。她突然感覺有點餓了,想下樓弄點吃的。
李然轉身看著風遂塵,似乎在詢問他,要不要殺了男人滅口。
其實男人不會說出今天發生的事,為了保命,他會立刻離開京都,離皇宮遠遠的。
「既然她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多造殺戮——」
李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男人已經被嚇得尿褲子了,也懶得下那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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