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和風燕關系頗好,應該是趙貴妃討好風燕,以換來更多的寵愛。
「听說公主落水了,這是怎麼回事?!」
趙貴妃疾步走了進來,宮女和太監一律下跪,沒人敢回應。
倒是落安安,嚇得失去了知覺,動彈不得的愣在遠處。
趙貴妃看了眼床上臉色蒼白的風燕,再一看落安安竟站著不行禮,頓時惱怒的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見本宮不跪?!」
「我——我——」
‘噗通’一聲,落安安行了個大禮,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是長公主駙馬家的二女兒落安安……」
「哼!原來是這樣的呀。」
趙貴妃和風燕算是臭味相投,一向不用眼楮看人。
落安安唯唯諾諾的點點頭,心想事情嚴重了,自己很容易小命不保。
「公主怎麼樣了?」
小宮女抬頭回話︰「公主失足落水,鳳體並無大礙。也許是受驚了,服過太醫開的藥後,安然的睡去了。」
趙貴妃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在宮里,少了風燕這個同盟,自己的地位很容易被代替。她巴望著風燕身體健康,和自己關系密切,不然自己就沒靠山了。
冷冷的掃視他們,不緊不慢的說著︰「你們先行退下。」
「遵命。」
落安安也想出去,卻被趙貴妃叫住了。看著她陰冷的眼眸,落安安只能乖乖跪好。
趙貴妃繞過她,走到床榻上坐下。沉寂幾秒,突然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本宮的身份吧?」
「知道!知道!您是趙貴妃,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女子。」
趙貴妃滿意的點點頭,打量著被恐懼和惶恐纏身的落安安,緩緩說著︰「你不用懼怕,落清清已經被本宮關入了柴房——」
落安安抬頭錯愕看著趙貴妃,卻見她傲慢的笑,和那犀利的眸。
她應該不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自己哪還會跪在這里。反正落清清已經被關起來,那自己就把所有的罪責推到落清清身上!
「御城河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正是自己發揮演技的時候了!
落安安突然抽泣著,抹著眼淚,一直磕頭。
「本宮在問你話,趕緊回答!」
落安安抬頭看著趙貴妃,淚水滿面,泣不成聲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什麼?!」
听完落安安的敘說後,趙貴妃震驚的拍了下床沿。幸好風燕喝了安神藥,睡得很死,沒有被驚醒。
落安安還在抹眼淚,一邊用手帕擋著自己的臉,一邊偷偷觀察趙貴妃的臉色。
趙貴妃柳眉緊鎖,思索了幾秒,將信將疑的問道︰「事情真的如你所說那樣?」
落安安哀怨的嘆了口氣,委屈的說著︰「公主讓安安和姐姐陪同她去御城河邊放河燈,沒想到河堤岸不穩,姐姐失去了重心。公主剛好站在姐姐面前,然後姐姐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兩人同時掉進了河里——」
對于白天御花園的事件,趙貴妃也有所耳聞。白天兩人剛對罵過,晚上兩人又同時掉下御城河,這事情似乎有古怪。
清了清嗓子,試探的問︰「你確定是落清清不小心把公主推下河的?不是故意的?」
落安安突然間明白了,這個女人對落清清也不友善。她應該是風燕那邊的,那自然和風燕的心思是一樣的。
抹了抹眼淚,落安安故作無知的搖搖頭。
見她動不動就抹眼淚,趙貴妃有點不耐煩,沒好氣的說道︰「你倒是想清楚了,不然本宮就說你和落清清是同黨,兩人共同謀害公主!」
落安安一听,心里就發虛了。是自己推落清清,落清清才把風燕也拽下河的。雖然是風燕指使的,但風燕是公主,自己只是一個不入流的皇親,自然美人會相信自己。
只要落清清死了,自己就什麼事也沒有!
最毒婦人心,想到這里,落安安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天色太黑,安安沒看清楚。但按照當時的站位,公主不可能落河的,那就是……」
「好!非常好!有你這個妹妹指證,落清清謀害公主的罪名就成立了!」
趙貴妃突然狂妄的大笑著。
可後宮無權干政,趙貴妃打算天一亮,就找風浴陽告狀,治落清清的死罪!
落安安稍微松了口氣,假設沒有意外,自己是躲過這劫了……
與此同時,落清清謀害風燕的事情傳到了宮外。落奇帆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掩面而笑,只是裝模作樣的關懷了幾句,然後回廂房睡覺了。
而風遂塵自回府後,一直忐忑不安。剛剛睡著,就听見宮里的眼線來報,說是落清清謀害風燕,已經被抓起來了!
頓時睡意全無,換上衣服後想立馬進宮。一想這是夜晚,自己沒有風浴陽的宣召,是不能隨意進宮的。焦頭爛額的時候,他想到先偷偷潛進宮里,看看事情怎麼樣了。
宮里發出那麼大的響動,也把剛剛睡著的風浴陽吵醒了。滿臉怒氣的他微微睜開眼楮,頓了頓神,對著門口大叫︰「來人!」
守宮的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在風浴陽面前跪倒,戰戰兢兢的問︰「陛下……」
「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這般吵鬧?!」
「據說是公主遭遇了不測……」
「什麼?!」
風浴陽猛地坐起,困乏的扶著腦袋。
「凶手抓到了嗎?」
「據說是長公主駙馬府的落清清。」
「什麼?!」
頓時醒了,急忙讓太監更衣,匆匆忙忙的去花濃宮了。
在去花濃宮的途中,剛好踫見帶著落安安去柴房找落清清的趙貴妃。眼見的趙貴妃看見了風浴陽,急忙過來請安。
「陛下,您怎麼出來了……」
風浴陽瞟了她們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听說公主出事了?」
趙貴妃故作擔憂的點點頭︰「公主不幸落水,已經無恙。還好,凶手已經被抓到……」
「她在哪里?」
趙貴妃一愣,疑惑的看了眼風浴陽。
他似乎知道落清清,此時臉上的擔憂,似乎不全是因為風燕。
「臣妾已經把她關進了柴房。本想等明日陛下醒來,再請示陛下,以作決斷……」
沒听趙貴妃說完,風浴陽帶著太監,直接往柴房走了過去。
心急火燎的樣子,更不像是因為心愛的妹妹受傷,而去處置真凶。
見風浴陽已經走遠了,趙貴妃急忙帶人跟上。反正證據確鑿,落清清必死無疑。自己過去看個好戲,也為深宮里無趣的生活加點樂趣。
柴房里,落清清淡定的盤腿而坐,等待著有人過來審問自己。
門被打開了,也帶來了一片月光。她微微揚起嘴角,緩緩抬頭看去,發現來的人還蠻多。
風浴陽首先走了進去,他不相信落清清會謀害風燕。可自己也不能太偏心,只能先冷眼旁觀。
趙貴妃和落安安後到,其余人留在門口等候。太監搬來了椅子,風浴陽安靜的坐著。
柴房里點起了燭火,有些微弱,但足以看清在場人的臉色。趙貴妃的傲慢白眼,落安安的幸災樂禍,風浴陽的肅穆不語。
落清清緩緩嘆了口氣,起來給他們作揖。
「清清拜見陛下,拜見——」
不知道趙貴妃是誰,只看得出她是個貴妃,就順便作揖。
見風浴陽沒有開口,趙貴妃就擺著自己的威風,上前質問落清清。
「大膽落清清,竟然謀害公主,你可知這是殺頭重罪!」
落清清驚訝的睜大眼楮,看著落安安刻意躲避自己的視線,躲到了趙貴妃身後,突然明白了。肯定是落安安為了逃月兌罪責,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了。
「知道證據確鑿,無言以對了?」
趙貴妃神氣的嘲諷著,她想在風浴陽面前表現一下,讓他更加寵愛自己。
落清清緩緩站起,淺笑著看著趙貴妃。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趙貴妃勃然大怒,惡狠狠的瞪著落清清。
「你——」
風浴陽突然開口,不動聲色的問道︰「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趙貴妃對落安安使了下眼色,她誠惶誠恐的出來對風浴陽作揖,把放河燈的事情說了出來。
「入夜時分,公主說想去放河燈,安安和姐姐陪同。到了御城河邊後,河堤岸松軟,姐姐一時沒站穩,失去重心,連同公主一起摔到了御城河里……」
「慢著!」
風浴陽發現了一絲端倪,陰笑著問道︰「你說是清清失去重心,和燕一同掉下河去。那清清怎麼又成了謀害燕的凶手?」
落安安被問的一愣,驚慌的不知所措。
一旁的趙貴妃急忙推了下她,輕聲說道︰「你不是說是落清清故意把公主推下河的嗎,還不趕緊對陛下說!」
落安安被嚇得早就魂不附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風浴陽,再看看趙貴妃,愣是說不出話來。
落清清嗤之以鼻的冷笑,站到趙貴妃面前,不卑不亢的說道︰「原來貴妃說的
證據確鑿,就是安安的一面之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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