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落清清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就當給風浴陽的台詞了。
風浴陽突然拍桌,瞪著快被逼哭的趙貴妃,冷冷的說道︰「看來朕對你的寵愛,被你當成了謀害無辜之人的利劍。以你這種人品,怎能再待在貴妃的位置上!來人!」
「陛——陛下!」
趙貴妃驚恐的跪倒在地上,淚水唰唰的往下掉。
對著剛跑進來的小太監,風浴陽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奪去趙貴妃的封號,打入冷宮!」
趙貴妃驚慌失色的驚叫了幾句,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風浴陽不耐煩的擺擺手,小太監把昏倒的趙貴妃拖了出去。
而落清清,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結局,幸災樂禍的冷哼一聲。
看來風浴陽很渴望得到自己,才會明知是自己的挑釁和冤枉,還是把趙貴妃打入了冷宮。就是這種絕情和冷酷的男人,自己才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處茂密的樹葉中,風遂塵已經觀察一會兒。從趙貴妃心急火燎的進寢宮,和落清清糾纏廝打。到後來落清清巧用心機,把趙貴妃逼到了死巷。然後風浴陽下旨,把趙貴妃打入冷宮。
這一切看似只是皇帝身邊女人的爭風吃醋,可听見趙貴妃被打入冷宮後,落清清嘴角那抹洋洋得意的笑,說明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
風遂塵不由詫異,幾天沒見,落清清似乎變成了個人。心狠手辣,城府極深,有仇必報。趙貴妃之流,怎麼會是落清清的對手。
驚訝之余,他想自己找了這麼個戰線同盟,似乎是好事。主要落清清夠狠,榮辱不驚,處事不變。只要二人聯手,天下還有什麼不成的事情。
而經過這次的觀察,風遂塵發現風浴陽似乎不單單是喜歡落清清,他似乎在討好落清清,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一個辦事利索,思維清晰的女子,不應該會成為皇帝的妃子。也許落清清反殺了天階殺手,風浴陽看中她的異能,才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看著寢宮里落清清和風浴陽有說有笑的樣子,風遂塵突然有點不快。但發現落清清只是在敷衍對待,似乎不想讓風浴陽靠近自己。
也許她是想利用風浴陽,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像落清清這種女漢子,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吃虧。
想著也沒什麼好戲,就直接離開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風浴陽沒有隱瞞趙貴妃被打入冷宮的事情。第二天,就鬧得沸沸揚揚,朝臣議論紛紛。
趙貴妃是高官之女,雖然那個高官已經辭官賦閑。但他在朝廷中仍有好友,為了趙貴妃無端被打入冷宮的事情,重臣決定上奏,要求了解這件事情。
天剛蒙蒙亮,早朝的鑼聲就響了起來。重臣有條不紊的進到聖德殿,整齊的排列好。見風浴陽還沒打,就私下討論了一下。一是想怎麼向風浴陽開口,要誰開口。二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宮里怎麼突然出了那麼多事情。
樂理站在最前排,雖然沒有加入交談,但靜靜的听著眾臣的對話和議論。他也感覺奇怪,趙貴妃怎麼也被拉下馬了?
「陛下駕到。」
隨著早朝小太監尖銳的喊聲,重臣急忙站好,對著剛剛坐到龍椅上的風浴陽作揖。
「臣等見過陛下,願陛下安康。」
龍椅上風浴陽正襟危坐,擺手讓眾臣起身。來的路上,睿安告訴自己,說因為趙貴妃的事情,宮里和坊間都鬧得沸沸揚揚的。這些居安不思危的老家伙,肯定又要上奏什麼。
果不其然,沒過幾秒,大臣孫簡站了出來,恭敬的作揖後,說道︰「陛下,臣等听聞趙貴妃被您打入了冷宮,請問這是為何?」
風浴陽不動聲色的陰笑,沒想到孫簡這個老家伙會站出來。他們一向不以樂理馬首是瞻嗎,他今天怎麼那麼安靜了?
其實他們也想讓樂理出來說話,可樂理說先等一下,靜觀局勢後再做策略。而孫簡和趙貴妃的父親是老友,趙貴妃相當于他的佷女。佷女無端落難,自己這個做伯父的,無論如何都要站出來問個究竟。
雖然風浴陽一向固執己見,從不听別人的建議。
風浴陽越是不回應,眾臣越是猜測。有的小聲議論著,有的已經知道一些事情,干脆明哲保身,低頭等著早朝結束。
孫簡再次作揖,眉頭微皺。
「陛下,趙貴妃究竟犯了什麼罪?為何陛下要龍顏大怒,把她打入冷宮?」
風浴陽知道孫簡和趙貴妃的父親是八拜之交,更加厭惡他們的結黨營私。略加思索後,冷笑一聲,幽幽的開口。
「今日早朝,要奏請的是趙貴妃這件事嗎?」
「這——」
孫簡打了個寒噤,發現風浴陽的臉色不妙,有點想退回去。可自己已經站出來,還受趙貴妃父親的所托,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是臣的疑惑。臣不明白,陛下為何突然把趙貴妃打入冷宮?」
風浴陽冷笑不語,瞥了眼旁觀的樂理。發現他急忙避開了自己的視線,似乎不想干涉這件事情。
清了清嗓子,冷冷的說道︰「趙貴妃觸怒龍顏,蔑視國法,貪贓受賄。朕難道不能把她打入冷宮?」
此話一出,底下就炸開鍋了。誰都知道趙貴妃深愛風浴陽,不可能犯了這兩個大罪。而且他們得到的內幕是,風浴陽寵幸落清清。為此不僅把風燕送進了宗人府,還把趙貴妃打入了冷宮。
對于落清清,他們並不陌生。除了她是長公主的嫡女,死而復生事件外。還有赫赫有名的御花園事件,和御城河事件。一個沒有名分的女子,能任意在皇宮里走動。而且據說她是妖孽化身,是危害江山社稷和天下來的。
當然,這個據說來自樂理。
雖然他們心知肚明,但忌憚風浴陽,只能繞開落清清這個話題。
「陛下,您說趙貴妃觸怒龍顏,臣等相信。可趙貴妃久居深宮,何來的蔑視國法和貪贓受賄?」
大臣劉能也站出來附和︰「孫大人說得有道理。趙貴妃是官宦女子,大家閨秀,怎會犯下如此重罪?」
風浴陽嗤之以鼻的冷笑,擺弄著右手的大指上的翠玉扳指,不緊不慢的說道︰「難道是朕錯判,冤枉了趙貴妃?!」
孫簡和劉能慌張的跪下︰「臣等失言,請陛下開恩。」
風浴陽只是冷冷的看著,心中早已經有了主意。
見孫簡和劉能出師未捷,眾臣慌張的議論開來。樂理看了他們倆,心想平時他們對自己不薄。如今事情到了這個關頭,自己也只能站出來了。
出來之前,還是靜心思索了有可能發生的狀況。覺得沒有問題後,昂首闊步的站了出去,沖風浴陽作揖。
風浴陽不由淺笑,看來你還是出來了。
「陛下,這也不能怪孫大人和劉大人。您突然處置了趙貴妃,不只眾臣,坊間也是議論紛紛。臣等只是不明白,所以才想問個明白。」
聖德殿的早朝之上,樂理有著絕對的話語權。從風浴陽登基到現在,他每次進言,不如說是演說。滔滔不絕,妙語連珠。很多大臣也為此,以他馬首是瞻。而風浴陽每次都給自己這個機會,和這個絕佳的場地讓自己表演。他也變得有點自大,以為聖德殿的早朝就是自己的舞台。
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他們一眼,故作反問的口吻問︰「你們是想替趙貴妃說話,讓朕放了她?」
孫簡和劉能已經起來,可恐懼風浴陽的質問,只能向樂理求助。
樂理思索了片刻,淺笑著回應︰「剛才陛下說,之所以把趙貴妃打入冷宮,是因為趙貴妃蔑視國法,貪贓枉法?」
風浴陽懶懶的嗯了一聲。
「那臣重復孫大人剛才的問題,趙貴妃久居深宮,怎麼會犯下這兩條重罪?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還是有人危言聳听,污蔑趙貴妃?」
顯而易見,那個人指的就是落清清。
風浴陽淡淡的瞄了他們一眼,不屑一顧的冷笑著。趙貴妃得寵多時,自然收買了很多朝中的官員。他們不想讓趙貴妃落馬,是想讓她在自己身邊,好有個眼線和照應。
不然趙貴妃被打入冷宮後,他們能驚慌失色,幾人聯名上奏,要求知道這件事情。
見風浴陽有一句沒一句的听著,到現在都沒回應。孫簡和劉能輕輕喊了聲樂理,讓他拿個主意。樂理深思熟慮了一下,剛要作揖說話。風浴陽卻突然擺擺手,只見睿安從衣袖中拿出一本冊子,交到了風浴陽的手中。
風浴陽拿著本子,洋洋得意的看著底下眾人,冷酷的說道︰「不是問朕,趙貴妃何來蔑視國法,貪贓受賄的事情嗎?這就是證據。」
說著把本子丟到了樂理面前,他不解的撿起來查看,頓時臉色一變。
「早在多日前,侍衛就向朕匯報,說趙貴妃與外官勾結,私自販賣官位,從中獲得暴利。她還把宮里的古董字畫,偷偷命人拿到宮外售賣。私自斂財,無視國法森嚴,難道這些不是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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