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後,發現她正和守衛們對峙著,看神色,似乎互不相讓。他疑惑的在落清清身上打量,在她衣袖的位置,發現了一柄很像匕首的東西。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會僵持在宮門口。
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下儀態和笑容,氣定神閑的走了過去,粗著聲音對著守衛問道︰「發生何事了?」
「參加王爺。」
守衛集體跪下作揖,落清清則看著裝模作樣的風壑傾,心里卻響起一個聲音︰不做作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風壑傾的心情卻格外好,擺手讓守衛起來,用余光瞟了眼落清清,笑呵呵的說道︰「本王剛要進宮,看見你們在這里僵持,究竟是發生何事了?」
老守衛站出來,看了眼落清清︰「卑職懷疑她藏有利刃進宮——」
落清清直接翻了個白眼,她倒是好奇風壑傾這麼給自己解圍。
只見風壑傾驚訝的啊了一聲,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落清清,看得她一臉的黑線。之後又圍繞著落清清走了一圈,眉頭還糾結著。
走回原處,看著同樣一臉黑線的守衛,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的說道︰「根據本王的觀察,清清姑娘不可能藏有利刃進宮,是不是你們搞錯了?」
「這——」
風壑傾又說道︰「清清姑娘即將嫁入十三王府,也是皇兄的朋友。她是不可能攜帶利刃的進宮的。」
「那這個又是什麼?」
守衛指著落清清的衣袖,她無所謂的搖搖頭,示意風壑傾幫自己解圍。
風壑傾思索了片刻,突然呵呵的笑了出來,看得在場的人一頭霧水。
「那里面什麼也沒有呀。」
落清清無語的愣在原地,心想風壑傾真能睜眼說瞎話。
守衛們面面相覷,落清清的身份他們是知道的,現在又有風壑傾出面說話,還是直接放行,免得惹禍上身。
想著退回了遠處。
「王爺請,清清姑娘請。」
落清清更是亮瞎雙眼,心想你們是有多懼怕,風壑傾出來就擺平了。
不過沒人攔路,她也心急去見風浴陽,直接走了進去。
風壑傾無奈淺笑,看著她的身影,遲疑了一秒,追了上去……
而此時的駙馬府,落奇帆正在為落清清進宮而高興,畢竟自己對風浴陽有交代了。心情大好的他,到後花園中閑逛,看見幾日不見的落安安,正和趙德華在不遠處的亭子里聊天,不由停住腳步。
趙德華對落清清下毒,險些破壞了自己的計劃,還殺害了蔥兒。不過還好,落清清平安歸來,現在人去了皇宮,也算沒什麼大事。
一些時間沒許久,看著母女二人談心的場面,他也想過去聊聊,畢竟是一家人。
「安安,夫人。」
兩人听見落奇帆的聲音,不約而同的轉過身,面露窘迫。
她們在討論關于落清清回府的事情,怕她發現是自己殺死了蔥兒,正在討論怎麼對付她。
見落奇帆走來,急忙擠出一絲笑意,把落奇帆迎了過來。
三個人坐在亭子中,相互淺笑著不語,滿懷心事而不說。
正是閑暇的午後,陽光來得那麼溫柔,讓人不禁感嘆時光的美好。一家人也很久沒坐下來聊天說話了,此時卻沒有了要聊天的意思。
坐了許久,只是說了些寒暄的話,假的有點明顯。
落奇帆疑惑的看著她們兩人,他知道蔥兒的死是趙德華干的,難道和落安安也有關系?
試想落安安一個千金小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不過她對落清清心生不滿,早就想除去。和她娘趙德華聯手,也不是什麼好奇怪的事。
想自己落奇帆也算一代梟雄,聰明機智。沒想到身邊最親近的兩個女人,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唯一視為眼中釘的落清清,機智聰慧,武功出眾。若她和落安安調換一下,自己就如虎添翼了。
不過世事注定了,他也不能多惆悵。
剛要開口詢問,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指著後門的方向,上氣不接下氣的支支吾吾。臉上全是細汗,看樣子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三人看得一頭霧水,心想管家總是這般不鎮定,真是惱人。
落奇帆有些不滿,咳嗽了幾聲,厲聲說道︰「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慌張!還有,你是堂堂駙馬府的管家,遇事不要總如此驚慌!」
管家小雞啄米的點頭,使勁拍了下胸口,方才緩過氣。突然眼中冒著恐懼,面帶驚恐的說道︰「剛才有人敲開了後門,家丁匆匆去看,沒想到——沒想到是副棺材——」
「棺材?!」
落奇帆震驚,急忙起身。
大白天的棺材,真是太詭異了!
落安安和趙德華也感覺到了什麼,打了個寒戰,不敢抬頭。
棺材是裝死人的,而她們近期來就殺了一個人,難道——
「是呀。就是一副棺材。」
回想起打開門,看見棺材的那一幕,管家到現在都驚魂不定。
他想,這里是駙馬府,大白天的,竟有人送上門一副棺材。是誰那麼大膽,竟然公然挑釁駙馬府。
落奇帆捋著胡須思索了片刻,廣天白日的,竟有人給自己送棺材。
不對!
「棺材里有人嗎?」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
畢竟送上門的棺材,嚇得人都腿軟了。誰會那麼勇敢,敢打開棺材查看。
落奇帆發覺事情有點不對,喊了聲管家,直接向後門走去。
落安安和趙德華愣了一下,相視一眼,覺得有必要去看看。
棺材就放在後門的花圃邊,嶄新的,沒有入過土。
在旁邊議論的家丁和婢女,看見落奇帆來了,急忙作揖退下了。
落奇帆站在棺材邊,發現它沒有定釘,也沒有入土,似乎是有人的惡作劇。
為了防止有意外,讓管家退下了。
環顧四周,除了神色不定的落安安和趙德華外,並無其他人。
落奇帆運氣,抬起右手敲擊了下棺材側面。棺蓋直接飛了起來,落在一邊。
而棺材里的那個人,像是深水炸彈般,炸的他們目瞪口呆,冷汗直流。恐懼從腳底躥到心頭,直到把腦海炸了個空白。
落安安和趙德華驚恐的叫了出來,瑟瑟發抖的抱在一起,不敢看棺材里的人。
因為棺材里的不是其她人,而是她們親手殺死,又扔到亂葬崗的蔥兒!
她穿著干淨的紅色棉襖,臉龐干淨,看不出死前的狼狽和猙獰。因為已經死去幾天,身體開始縮水,臉更是變得皺巴巴。尤其是那嘴唇,不知道是有人刻意涂上的胭脂,還是死後的現狀,紅的詭異,紅的妖嬈……
落奇帆也是一頭冷汗,他听趙德華說起過,蔥兒被扔到了亂葬崗。現在卻被人收拾干淨,裝在棺材里,運到自己的府邸里。
是誰那麼大膽?或者是誰知道了這個秘密,用這個來恐嚇和警告自己的?
「落清清!一定是落清清!肯定是落清清!」
落安安聲嘶力竭的叫著,臉色通紅,眼眶中噙著淚水,害怕的握緊拳頭。她靠在趙德華的懷里,死死的咬著牙齒,看似一個瘋子。
趙德華更是驚怕的不能動彈,本來就夢見蔥兒向自己索命,沒想到她被送到了自己面前。看著她此時平靜的臉,卻是那麼詭異和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不可能是她。」
落奇帆淡淡的說著,右手匯力,棺蓋飛了過來,蓋在了棺材上。也蓋住了蔥兒的臉,卻擋不住她們的恐懼。
落安安拼命的搖頭,淚水飛濺。她只想到了落清清,其他人不會這樣。肯定是她發現了蔥兒的死因,這是她給自己的死亡警告!
「落清清此時在宮中,不可能是她——」
落奇帆也是揣摩著,他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做。
看著落安安和趙德華嚇成這樣,他既可笑又可氣。若不是她們自作聰明,對落清清下毒,也不會被蔥兒看見。若不是殺死蔥兒滅口,也不會著了這個魔障。
今天落清清突然回來,已讓自己驚訝。她主動進宮,更是讓自己看不穿。她進宮後不久,又有人送來了裝有蔥兒的棺材。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為的就是給趙德華和落安安警告,也是給自己一個警鐘?
事情已經發生,落清清又不在府中。不如直接把蔥兒的尸體掩埋,免得再出禍端!
想著便喚來管家,讓他找幾個強壯的家丁,找個地方,悄悄把棺材掩埋。
看著棺材被抬走,趙德華和落安安雙腿癱軟,差點摔倒地上。
落奇帆不動聲色的看了她們一眼,心中嘀咕著,是誰做出這件事。
若真的是落清清,說明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報復是遲早的事,自己得做好防備。
若是其他人,誰會那麼無聊。或者是想拿這個警告自己,為了一些事情要挾自己?
反正多想也無益,看著她們倆已經嚇成軟腳蝦,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件事情不準說出去,你們先回房間。」
趙德華愣愣的點點頭,扶著落安安,失魂落魄的往廂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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